理论教育 宗教哲学研究:主体、真理与方法论请加固

宗教哲学研究:主体、真理与方法论请加固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3.《附言》:主体与真理在真理与主体的关系问题上,克尔凯戈尔的看法可概括为一个命题:“真理即主体性”。他对该命题的阐释,集中于《结论性的非科学的附言》。由于主体无差异,真理也无差异,这就决定了真理的客观有效性。[38]与客观反思不同,主观反思则把注意力转向了主体,以期通过强化内在性来认识真理。在克尔凯戈尔那里,把“客观反思”与“主观反思”区别开来并对立起来,是为了指出二者在真理问题上的根本分歧。

宗教哲学研究:主体、真理与方法论请加固

3.《附言》:主体与真理

在真理与主体的关系问题上,克尔凯戈尔的看法可概括为一个命题:“真理即主体性”。他对该命题的阐释,集中于《结论性的非科学的附言》(以下简称《附言》)。

首先,克尔凯戈尔明确区分了两种思想方式,即“客观反思的方式”和“主观反思的方式”(the way of objective reflection and the way of subjective reflection)。客观反思方式导致的是“抽象的思想”或“客观的真理”,像数学和各类历史知识。这种反思方式的特征在于,远离主体,使主体成为偶然的,把生存变成某种无差异的东西。由于主体无差异,真理也无差异,这就决定了真理的客观有效性。可是,正如哈姆雷特所言,生存与非生存只有主观上的意义。克尔凯戈尔据此指出:

充其量,这种方式(指客观反思——引者注)将得到一个矛盾,只要主体本身不会变得毫无差异,这种方式只能构成一种迹象,即它的客观努力并非完全客观。充其量,这种方式将导致这样一个矛盾,只有客体的东西得以存在,而主观的东西远离他乡;也就是说,生存的主体性消失了,因为它试图成为抽象意义上的所谓主体性,即一种抽象客观性的纯抽象形式。然而,从主观的观点来看,如此得以存在的客观性不过是一种假设或一种趋同,因为凡永恒的决定(eternal decisiveness)均植根于主观性。[38]

与客观反思不同,主观反思则把注意力转向了主体,以期通过强化内在性来认识真理。从进程来看,主观反思恰与客观反思相反。在客观反思里,客体性的存在意味着主体性的消失;而在主观反思过程中,主体性成为最后的阶段,客体性则成了被消解的因素。主观反思时时刻刻都没忘记这样三点:(i)主体是“一种现存的个体”(an existing individual);(ii)生存是“一个生成的过程”;(iii)因此,把“真理”看成“思想与存在的同一”,这是“一种抽象的妄想”。

上述三点都是针对“现代思辨哲学”(modern speculative philosophy)的真理观而来的。克尔凯戈尔解释说,思辨哲学的真理概念之所以属于抽象的妄想,不是由于“真理并非思想与存在的同一”,而是因为认识者是现存的个体,只要他生活于时间,真理对他来说就不可能是这种意义上的同一。“我就是我”(I‐am‐I),思辨哲学所运用的就是这么一种异想天开的实在论,而根本没有解释这种实在论跟“独特的个体”有什么关系。抓住这个根本缺陷,克尔凯戈尔主要围绕如下三个范畴展开了分析。

(1)超越

假如现存的个体真能超越自身,那么,真理对他来说便是某种最终的或完满的东西了。问题在于,他得以超越自身的“那一点”何在呢?该“点”的性质或意义又如何呢?

从生存意义来看,独特的个体只有在某一瞬间,也就是“激情的瞬间”(the moment of passion),才能认识到无限与有限的同一,从而超越生存现状。对于现存的个体,激情乃是“生存之极点”。所以,处于激情中的现存个体,一方面以富有想像的永恒而再现于无限,但同时他本身又是最受限制的。

可在思辨哲学那里,激情却遭到蔑视,这就使“我就是我”成了一个数学意义上的“点”,该点既不存在,也没有任何东西妨碍任何的人持有这种立场。因而,这种异想天开的“我就是我”并非无限与有限的同一,而是一种虚无缥缈的集合,一种没有结果的信念

(2)知识

任何关于本质的知识均与生存相关;换言之,只有那些跟生存有某种本质关系的知识,才称得上“本质的知识”(essential knowledge)。与思辨哲学的抽象思想不同,所谓的“本质知识与生存有本质上的关系”,并不意味着“思想与存在的同一”,也不是在客观意义上指“知识符合于作为客体的某物”,而是指认识者就本质而言是生存的个体。

所以,知识和认识者相关,所有的本质知识均与生存有本质联系。

(3)调和(mediation)

思辨哲学带有浓厚的调和色彩。在克尔凯戈尔看来,像“我就是我”之类的调和观点,实际上属于幻想。按照抽象的观点,万物既存在又不存在。因此,以“运动”为先决条件的调和观点,在抽象思想里没有地位可言。

问题在于,如果不否认认识主体是现存的个体,其生存处于生成过程,那么,思辨哲学家首先必须说明:独特的生存个体何以跟某种调和性的知识相关呢?在所谓的运动里,生存主体是什么呢?他的地位又何在呢?思辨哲学家不但不重视上述问题,而且把某种异想天开的客观方式作为探讨调和问题的起点,这不能不说是对整个讨论的一种误导。(www.daowen.com)

在克尔凯戈尔那里,把“客观反思”与“主观反思”区别开来并对立起来,是为了指出二者在真理问题上的根本分歧。

以某种客观方式提出真理问题时,反思便被客观地引向了真理,真理成了与认识者相关的客体。然而,此时的反思并不集中于这种关系,而是集中于如下问题:与认识者相关的是不是真理?如果只有跟认识者相关的客体才是真理,主体便被看成是处于真理中的。当真理问题被主观地提出来,反思就被主观地引向了个体关系的本质;如果只有这种关系样式处于真理中,那么,即使个体偶然跟不真实的东西相联系,他仍处于真理中。[39]

以关于上帝的知识为例,引导客观反思的问题是:此一客体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帝呢?引导主观反思的问题则是:此一个体是不是以特定方式而与某物相联系的,即他的关系是否属于“上帝的关系”(a God‐relationship)呢?上述分歧带来的困惑在于,到底哪一条反思途径能发现真理呢?

面对以上问题及其困惑,首先应排除调和论的可取性。按照调和论,真理既不在客体一边也不在主体一方,而在于二者的同一。克尔凯戈尔首先不无讥讽意味地指出,假如我们能说清楚现存的个体是怎么处于某种调和状态的,这种回答的确妙不可言。但如前所述,调和意味着“完成”,而生存意指“生成”,所以现存个体无法分处两地,即成为主体和客体的同一。严格地讲,一旦现存个体近乎分处两地,也就是他处于激情之时,因为激情不仅是瞬间的,而且是主体性的最高表达形式。

其次,再来看看所谓的客观反思,如果现存个体选择了这条思路,那么,其目的就是想通过“近似的过程”(the approximationprocess)来使上帝客观地显现出来。显然,这种指望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帝是一个个体”,他只为处于内在性里的主体性而存在。

最后,如果现存个体选择了主观反思方式,那么,他则会时刻领悟到客观反思所包含的“辩证困难”(the dialectical difficulty)。要想客观地发现上帝,这种困难不仅时而出现,而且令现存个体痛苦不已,因为对现存个体来说,若不拥有上帝,便是虚度光阴;而拥有上帝的时刻,并非靠任何客观的思考,而是凭内在的无限激情。

由此可见,主观反思与客观反思在真理问题上的根本分歧就在于,是否感受到上述“辩证困难”。正是在这一点上,主观反思者跟客观反思者各奔东西了。客观反思者属于抽象领域里的考察者,主观反思者则是生存意义上的思想者;如果说前者不受激情的驱动,只是在趋于真理的漫漫长路上散步的话,那么,后者则把任何耽搁视为致命的危险,当即就做决定对他来说不但至关重要,而且迫在眉睫,以至于机会仿佛早就失去了。对于以上有些情绪化的描述,可借克尔凯戈尔的一段论述来把握:

内在性在现存主体那里是以激情而登峰造极的;与主体的激情相符合,真理便成为一种悖论;而真理成为悖论这个事实,就植根于真理和现存主体有一种关系。这样,“此”(the one)便符合于“彼”(the other)。由于忘记“此”是某个现存的主体,激情失落了,真理也不再是一个悖论;认识主体不是某个人而变成了某个异想天开的实体,真理则变成了相对于此类异想天开的实体知识的某个异想天开的客体。[40]

正因如此,客观反思与主观反思在真理观上有明显的差异:前者看重“说什么”(What is said),后者则强调“何以说”(How it is said)。

在客观意义上,兴趣仅仅集中于思想—内容(the thoughtcontent),主观意义上的则集中于内在性。这种内向的“何以”达到极限时,就是无限的激情,无限的激情就是真理。而无限的激情恰恰是主体性的,于是主体性就成了真理。客观意义上没有无限的决定,因此,消除善与恶的差异以及矛盾原则,此外还有真与假的无限差异,也就成了客观的目的。只有在主体性那里才有决定,客观性则会陷入谬误。决定性的因素就是无限的激情,而不是其内容,因为其内容就是其自身。主体性和主观意义上的“何以”就是以这种方式构成了真理。[41]

关于以上论断,克尔凯戈尔主要作了以下两点解释:

首先,主观反思所强调的“何以”,也受支配于时间意义上的辩证法。主观反思跟客观反思分道扬镳之处,也就是作出决定的激昂时刻。此时,“无限的决定”仿佛实现了,但同时现存的个体却发现,他自己仍处于暂存的秩序,这就使主观意义上的“何以”转化成了生存意义上的努力。

其次,若把“主体性即真理”作为界定,必须包含这样一个关于客体性的反题:内在性登峰造极之时,也就是现存主体被激情所占有的过程,而在此过程中被牢牢把握住的那种客观的不确定性,就是真理,就是现存个体可获得的最高真理。从这个反题推导出来的真理定义,既可在两种反思途径的岔道口树起“一块纪念碑”,同时又表达了主观内在性的巨大张力。因为所谓的客观知识在主观反思与客观反思的岔道口被悬搁了,这就使主体在客观意义上只能拥有不确定性,但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加剧了“无限激情的张力”,所以说,真理就是冒险,就是以“无限的激情”勇敢地选择了“客观的不确定性”。

不冒险就没有信仰。信仰就是个体内在性的无限激情和客观不确定性二者间的矛盾。假如我能客观地把握上帝,我就不会相信,但正因为我不能做到这一点,我必须相信。[42]

此话既是本节分析的结论,也是克尔凯戈尔对其信仰观的总结。他最后明确指出,关于真理的定义,其实就是信仰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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