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宗教哲学研究:兼并论的神哲学基础

宗教哲学研究:兼并论的神哲学基础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3.兼并论的神哲学基础如同巴特的排他论,拉纳的兼并论立足于其创建的神哲学体系——“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后一种神学便是传统意义上的“经院哲学的思辨神学”,而第一种神学可称为“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因此,讨论拉纳的兼并论观念时,不能像有些学者那样撇开“原本”而只提“匿名的基督徒”。实际上,拉纳兼并论观念的特征在于,在强调“天生基督徒”的前提下认可“匿名基督徒”的存在。这是拉纳神学信念的基本结论。

宗教哲学研究:兼并论的神哲学基础

3.兼并论的神哲学基础

如同巴特的排他论,拉纳的兼并论立足于其创建的神哲学体系——“基础神学的人类学”。拉纳以研究为生,毕生苦于笔耕,论著多达千种,其神哲学代表作有:《沉默之言》(1938)、《世界中的精神:论托马斯·阿奎那的形而上学》(1939)、《圣言的倾听者:论一种宗教哲学的基础》(1941)、《当今天主教危机》(1950)、《论“新的”信条》(1951)、《论死亡神学》(1958)、《现代神学研究》(1965)、《今日信仰》(1965)、《转变中的教会:第二届梵蒂冈公会议过后》(1965)、《精神生活神学》(1967)、《论神学改革》(1969)、《论未来神学》(1971)、《信仰基础教程:基督教概念导论》(1976)、《解放神学》(1977)、《神学论集》(1954—1984)等。从这些代表作来看,拉纳的学术思想一以贯之,他所建构的“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及其兼并论观念,早在《圣言的倾听者》里就成型了。

在拉纳看来,神学不同于科学。所有的科学都立足于“人—逻各斯”,而神学的基础则是“神—逻各斯”。就方法而论,神学可分为两种:(a)对圣言的单纯倾听、承纳或信仰;(b)对圣言与信仰的形而上反思。后一种神学便是传统意义上的“经院哲学的思辨神学”,而第一种神学可称为“基础神学的人类学”。这二者相比,更根本的还是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因为这种学问探究的是:人对圣言之倾听是何以成为可能的,或者说有无先验的条件,而这种素朴性的或非反思性的自我理解又是何以构成神学研究的前提的。对以上观点,拉纳总结如下:

这种“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就是本来意义上的宗教哲学。我们所研究的东西,假如关涉的是人,便是人类学;假如我们把人理解为一个不得不自由地在其历史中倾听自由的上帝可能发出的福音的生命,它便是“神学的”人类学;假如人对自己的自我理解是他得以倾听事实上已经发生的神学的前提,它便是“基础神学的”人类学。[46]

为建构上述意义上的基础神学的人类学,推进托马斯·阿奎那的正统神学思想,拉纳借助了海德格尔生存哲学的语言,试就“人倾听圣言的能力”加以形而上的分析。他首先指出,作为存在者,人的思考与行动绝不可能停留于此在,而是必然要向“毕竟在”(Sein überhaupt)发问:个别事物的统一性何在?整个现实的终极根据何在?“在者之在”究竟是什么呢?这种追问就本性而言是必然属于人之此在的;反之,若无此类追问,人就不成其为人了。因此,从根本上说,“人对圣言的倾听能力”也正是作为人之此在的问题而不能不穷根究底的。为论证这一点,拉纳提出了如下三个“基础神学的人类学”的基本命题:

(a)人的本质就是精神,就在于对“毕竟在”的绝对开放性。所以说,对“毕竟在”认识的超验性,这是作为精神的人所具有的基本素质。

(b)人是这样一种在者,他是在自由的爱之中而伫立于一个可能启示的上帝面前的。也就是说,人在自由的爱之中是始终对上帝的福音开放着的,这样人也就必然始终在倾听着上帝的言说或沉默。

(c)人还是这样一种在者,他必然在自己的历史中倾听着可能以人的言辞形式来临的、历史性的上帝启示。[47]

我们相信,我们已经基本上回答了我们在讨论之初所提出的问题,我们最终可以用人类学的术语归纳一下我们的答案,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定义:人是具有承纳性的、对历史开放着的精神性的在者,这个在者在自由之中并作为自由伫立于一种可能启示的自由的上帝之前,而这种启示一旦来临,便在人的历史中(并作为历史的最高现实形式),“以言之形式”发生。人是从自己历史之中聆听自由的上帝之言的倾听者。只有如此,人才是他所必然是者。形而上学人类学的终极之点便是,它把自身理解为一种关于对超世界的上帝启示之顺从能力的分析。[48]

从神哲学观念来看,拉纳主要就是依据这几个命题及其结论,演绎出了其兼并论的两个核心观点:

(1)“天生的基督徒”(www.daowen.com)

由上述三个命题勾勒出来的“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对思考人生有决定性的理论价值,即有助于一个人在生存论意义上作出理智的抉择:能否在自己一生或人类历史中与上帝相遇。照拉纳的推断,既然人就本质而言是一种必然对“毕竟在”穷根究底的存在者,那么,把人理解为“天生的圣言倾听者”或“天生的基督徒”,便自然构成基础神学的人类学对人的一种本质规定性了。

因此,假定一个人深信:上帝的位格是否有“此时此地的”历史性,神圣之道即圣言是否有自我启示性等,对这些问题的思索应是人生的基本态度之一;假定他深信:圣言对人生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即从根本上决定着人之此在;假定他还深信:作为人生之根据的圣言必定会在人的历史中显现出来即“去蔽”……总之,假定他能不带任何偏见地思考所有这些问题,深信自己可以而且不得不考虑一种“历史性的宗教”,那对他来说,相信神圣的罗马天主教会即是上帝或圣言的真正启示场所,便不会存在什么困难了。

由此可见,拉纳的兼并论观念首先强调的是罗马天主教信仰的基本精神:“教会之外,别无拯救”。

(2)“匿名的基督徒”(anonymous Christians)

这是在拉纳的中、后期著述里十分突出的一个著名观点。首先值得注意的是,“天生的基督徒”与“匿名的基督徒”这两个提法间的关系。从拉纳的思想轨迹来看,前者应理解为“原本”,后者则是“扩版”。因此,讨论拉纳的兼并论观念时,不能像有些学者那样撇开“原本”而只提“匿名的基督徒”。实际上,拉纳兼并论观念的特征在于,在强调“天生基督徒”的前提下认可“匿名基督徒”的存在。

如前所述,人作为一种精神性的、有自由的、历史性的存在者,只要力求实现自己的先验本质,力求追究“毕竟在”,那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基督徒”,或更准确些说是一个“天生的天主教徒”。这是拉纳神学信念的基本结论。可这一结论非但不具有绝对的排他性,反而是对上帝的启示、恩典与拯救之普世性的论证。就天主教与其他宗教信仰的关系而论,虽然前者是启示的真正处所,是拯救的惟一途径,但这一处所或途径是开放着的,也就是说,并不排除其他宗教的信仰者也有得以拯救的可能性。

这主要是因为:一方面,不论人们是否以基督教的形式来倾听圣言,上帝的启示、恩典与拯救是无所不在的,是赐予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历史境遇下的所有人的。另一方面,拉纳并不否认其他宗教也在不同程度上具有真理性与合理性。这表明其他的宗教信仰也内含着与上帝沟通的能力,它们的信仰者们也在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寻求着上帝。所以,相对于“明确的基督教或基督徒”(explicit Christianity or Christians)而言,这些宗教可称为“匿名的基督教”,其信徒也是“匿名的基督徒”。

最后要指出的是,“匿名的基督徒”出于“原本”也必定归于“原本”。拉纳并不认为“匿名的基督徒”因有得救的可能而无认识圣言之必要。他始终强调,基督教是一种“历史性的宗教”,其历史性的起点就是拿撒勒的耶稣。因而,“匿名的基督徒”可比作生活于“基督教史前史”中的古犹太人和其他宗教的信徒。按《新约》的说法,他们在客观上可被拯救,但在主观上也要重建信仰,归顺耶稣基督。拉纳的兼并论在逻辑上最后坚持的是这样一个观点:匿名的基督徒有必要反省信仰的真谛。

对以前的匿名基督教来说,需要通过反省而得以自我实现,这种需要在于:(1)恩典和基督教有其道成肉身的与社会的结构;(2)对一个人来说,以一种更清晰、更纯正、更有效的方式来领会基督教,显然较之一个仅仅作为匿名基督徒的人有更大的可能性得以拯救,这在其他事情上也一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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