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全雄单元中的猴子们，我们不得不提到一只公猴，它就是“白脸”。在前面的故事中我们讲述了它的一些故事，但我觉得应该给它专门写一段，这是一只很特别的公猴。现在，它是一只老公猴了，它的经历是全雄生活的代表，它跌宕起伏的一生是公猴们一生的缩影。

2008年我开始观察猴群的时候 ，“白脸”就在全雄单元中了，它应该是在响古箐猴群中土生土长的。后来它成为全雄单元中当时实力最强的公猴，有实力就有回报。2011年春节期间，我回家过春节去了，收假回来后，发现猴群中发生了变化，有个家庭的主雄被替代了。仔细观察后发现，是全雄单元中的“白脸”抢夺了“单疤”家庭的母猴。“白脸”带领着一众母猴意气风发，“单疤”则黯然退到了全雄单元中，后来有一段时间不知去向。

这是“白脸”第一次当上主雄，它有“小白”“小青”和“小皱”3只成年母猴，2只亚成年母猴“白眉”和“月牙”，和1只幼猴。对于“白脸”这位新家长来说，一切从零开始，它要做好家长，并不断提升家庭在猴群中的地位。“白脸”也做得有模有样，它是一只称职的公猴和主雄。

2009年单身的“白脸”

时光来到2012年1月，那年的雪特别大，海拔3000米的森林中，积雪近半米深了，猴群面临着一个严酷难熬的冬天。早上我来到猴群所在的树林中观察，在雪地上我发现了一些血迹，是有猴子受伤了吗？我用望远镜观察树上的猴子，很多猴子还在抱团睡觉，在寒冷的冬天早晨，对于猴群来说抱团取暖是最惬意的事情。一番搜索后，我看见在猴群的边缘有一只公猴坐在树枝上，用嘴在舔舐手臂上的伤口，我认出它是“白脸”。它不仅左手臂受伤了，右脚跟也有一道伤口，整个脚跟都分成两半了。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还有两只公猴，对“白脸”虎视眈眈，其中一只公猴右手掌也受伤了，伤口足足有七八厘米长。雪地上的血迹就是它们留下的，情况非常惨烈，肯定是发生了抢夺家庭的打斗，平时的打斗点到为止，不会出现这么严重 的伤势。

在我观察它们伤口的期间，还没来是及辨别出另两只公猴是谁，3只公猴又开始打斗了，它们在树上追逐、跳跃、撕咬、吼叫，树上的积雪纷纷往下掉落，飞雪弥漫，整个树林被它们搅得乌烟瘴气。半个小时之后它们才罢手，树林才安静下来。我赶紧确认那两只公猴的身份，认出右手受伤的是“单疤”，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是全雄单元中的“直指”，是它俩在联合攻击“白脸”。事情就这么巧，在2011年年初，“白脸”就是从“单疤”手中抢夺母猴建立了家庭。后来“单疤”就不知去向，半年后才回到猴群中。时间过了一年，今天“单疤”是来报“夺妻之仇”吗？

雪地上的血迹

“白脸”的伤口

“复仇”的“单疤”

打斗的局势在渐渐明朗，由于“白脸”和“单疤”受伤，而“直指”实力本身较弱，没有占绝对优势的一方，三方势均力敌，处于对峙状态，在你来我往中保持平衡。到了1月5日，“白脸”家庭一分为三，“单疤”带走了1只成年母猴和1只幼猴，“直指”带走了1只亚成年母猴，“白脸”留下了2只成年母猴、1只亚成年母猴和1只幼猴。

到了2月10日，“单疤”可能是失去了耐心，或是再受重创，又离开了猴群不知去向，它带领的成年母猴和幼猴转移到了“直指”这边。又过了10天，“白脸”和“直指”进行了终极对决，谁获胜将获得全部的母猴和小猴。在一对一时，“白脸”的实力还是更胜一筹，“直指”的眉部受伤，落荒而逃，“白脸”的右眼角也是鲜血直流。“白脸”重新把失去的母猴和小猴全部抢夺了回来。就这样，“白脸”渡过了“第一次危机”。

“白脸”注定命运多舛，“第一次危机”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第二次危机”又开始向它袭来。

2012年3月底，天气逐渐回暖，猴群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气氛，原来是一群不速之客造访响古箐山谷了。那天，猴群在阁之米下方的沟里，从上方的森林中下来3只大公猴，它们是从其他的野外猴群中游荡到响古箐的。其中，有两只公猴特征十分明显，一只满脸通红，形如喝了酒的醉汉，我叫它“红脸”；一只公猴右手前臂残缺，我叫它“断手”，就是前文讲到过的大名鼎鼎的“断手”，这是它第一次来到响古箐展示猴群。未来几年响古箐猴群中响当当的主角“红脸”和“断手”，就这样在2012年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结伴来到了响古箐的山谷中，在这里留下了许多故事，尤其是“断手”，在响古箐书写了一段传奇。

两败俱伤的“白脸”和“直指”

这3只公猴并没有马上进入猴群中，它们在猴群的周围游荡。过了四五天它们尝试着入群，在猴群中溜了一圈后又出群了，以后几天，它们一直在猴群附近逗留。4月底的一个傍晚，猴群夜宿的地点距离救护站很近，站在救护站里面就可以看见猴子在树上的身影。在夜幕笼罩下，一场打斗在猴群夜宿的树林中展开了，看不清打斗的双方，只能听见公猴的吼叫声和树枝的断落声从树林中传出来。我听着不断传来的声音，脑子中在想，哪一只公猴又将在争斗中败下阵来呢？

初到响古箐的“红脸”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昨晚打斗的双方，便来到了猴群旁边，发现“白脸”家庭又被一分为二。外来的公猴“红脸”抢夺了“白脸”家庭的部分成员。由于在傍晚打斗，我没有看见“红脸”的两个朋友是否当了它的帮凶。

在以后的一周内，“白脸”的母猴和小猴可能是不情愿被分开，走得很近，两只公猴“白脸”和“红脸”也只能跟在后面，距离太近时就开始相互威胁和打斗，真是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你方唱罢我登台。“红脸”的关公，“白脸”的曹操，两只我们以外貌起名的公猴，完美地契合了三国戏曲中的主角。

“白脸”的“第二次危机”让它失去了成年母猴“小皱”，亚成年母猴“白眉”和幼猴“零壬”，这3只猴跟随了“红脸”。在5月份，“红脸”还收获了从其他家庭来的2只青少年猴，开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好景不长，猴群中有一只年轻的公猴“队长”也在同一时期上位成功组建了家庭，“红脸”和“队长”陷入了势力扩张的纷争中，双方都想将对方的母猴抢过来，最后以“红脸”的失败收场，“红脸”离开了猴群不知去向。直到2012年8月，它又短暂出现在了响古箐。“白脸”从中渔利，“小皱”和“白眉”在“红脸”败走后回到了它的身边。在2012年，“白脸”还收获了爱情的果实，它的母猴“小青”诞下了一只婴猴，它正式成为了父亲。好运似乎在向它招手。

得手后的“红脸”与母猴

但这些只是假象，“白脸”的不幸刚刚开始。

2012年的冬天是一个极其难熬的寒冬，这个冬天寒风肆虐，大雪齐腰，森林中一片凋零，野外的食物十分短缺。“白脸”的家庭成员大多数都是抵抗力较弱的老母猴和小猴，在寒冬面前，母猴和小猴有的生病，有的离群，有的死亡。公猴“断手”还经常对它的家庭进行骚扰，“白脸”在努力维护家庭的完整，但在多重因素的打击下，它的家庭分崩离析了。

2012年的“白脸”

时光来到2013年春天，“白脸”的身边只剩下“白眉”一只亚成年母猴了，全雄中的公猴对它们的骚扰还在继续，不仅是“断手”，从外面来的两只流浪公猴也频繁对“白脸”进行攻击，“白眉”在这样的打斗和纷争中，右眼受伤了。到了3月中旬，“白脸”可能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白眉”还愿意主动跟随它的情况下，抛弃了“白眉”，离开了猴群。

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白脸”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露面。我们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去游山玩水了？去面壁思过了？去另外的猴群中寻找机会去了？无人知晓。

2013年4月中旬，“白脸”才回到猴群中，它的回归没有引起猴群的慌乱，猴群可能知道它迟早会回来的。“白脸”回到猴群中后，已经没有母猴和小猴了，它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公猴，它知道自己的归宿，它来到全雄单元中，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想象中“白脸”的新生活应该是这样的：一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全雄单元中度过余生，二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抢夺母猴东山再起。才几个月，“白脸”对新生活的选择就偏离了我们预想的轨迹，当我们还在谈论“白脸”回归的事情时，它又悄然离开了猴群。在9月份时，它再次回到猴群里面，但是行色匆匆毫无留恋的感觉，没几天又消失了，去到响古箐更远更深的森林中去了。时间来到了2013年冬天，我们也没有看到“白脸”回归。

2014年1月初的一天，猴群的平静被一只外来的公猴打破了，这只公猴在猴群中打斗。在打斗结束后，我去确认是什么样的一只公猴在捣乱。原来是老朋友回来了，外来的公猴是“白脸”，也不知它和谁打了一架，下嘴唇受伤了，鲜血直流。它是回来重振雄风来了，但现实是残酷的，任何一只主雄都不会轻易让出自己家长的位置，“白脸”四处碰壁。一个星期后，“白脸”又消失了。(www.daowen.com)

2014年8月底的一天中午，猴群中一阵混乱，有两只外来的公猴在猴群中横冲直撞，猴群无法安然午休。在平静之后我看清楚了这两个家伙，是“白脸”和“裂鼻”回来了。下午我仔细端详了“白脸”，发现它比以前肥多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使它心宽体胖了，但它也挡不住岁月的脚步，它的胸腹部毛色在变黑，这是公猴衰老的标 志之一。

后来的故事是“王者传奇”中所讲到的，在“白脸” 的掺和下，“红点”从“断手”家庭中抢夺了母猴和小猴，开始走上了“王者之路”。“白脸”在成人之美后一无所获，在9月初与“裂鼻”一起离开了猴群。

一个月后，“白脸”和其他猴群中的两只公猴又回到了猴群边上，在一番尝试后进入了猴群。在10月中旬，“白脸”又开始兴风作浪了，这一回，它把目标对准了它的老冤家“单疤”和“红脸”，与这两只公猴进行了打斗，其间还导致当时在“单疤”家庭的母猴“小黑”离开了家庭，“红脸”头部受伤。但“白脸”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最后它被赶出了猴群，“小黑”也回到“单疤”家庭中。

2014年的“白脸”

“白脸”在2015年2月底再次回到了猴群中，一同回来的还有“裂鼻”，这次回归对于“白脸”来说是很平常的一次回归，它在这几年中有太多次的“回归”和“出走”了。“裂鼻”则在这次回归中抓住机会上了位，从“单疤”家庭中抢夺了“白玉顶”和小猴组建了家庭，成功“脱单”。“裂鼻”这只在全雄单元混迹多年的公猴，终于功德圆满了。回顾“裂鼻”的历程，它先是与“红点”“黄毛”等“新青年”在一起与“断手”争斗（即前文中讲到的“三英战吕布”），后来又与“白脸”等“老油　条”一　起　和“断手”争斗。现在“裂鼻”成功了，“白脸”则毫无收获，除了又增添了一些伤疤，它依然孑然一身，又黯然离开了猴群。

2015年的“白脸”

时光来到2 0 1 6年的秋天，“白脸”离开一年多了，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它，它也没有再回到猴群中。只是听响古箐的村民说，在附近的森林中不时会遇到一只大公猴，它不惧怕人，看见人总是慢条斯理地离开。听见这样的消息我总是会心一笑，我知道这只大公猴就是“白脸”，它没有离开响古箐山谷，它一直在猴群附近的森林中转悠，只是没有进入猴群。它是怎么啦？是看破红尘想退隐江湖了吗？还是在等待更好的机会呢？

10月，响古箐的森林在寒风的催促下开始变得五彩缤纷，秋天对于猴子们来说也意味着一年中最后一次盛宴的到来，各种成熟的果实将填满肚子，给它们提供丰富的营养和能量，它们吃得膘肥体壮，用厚厚的脂肪来迎接寒冬的到来。有一天下午我去上组沟查看红外相机，行进中发现右侧的山坡上有异动。原来在一株短柄稠李树上有一只大公猴在取食果实，我准备用望远镜观察，我想确定一下是哪一只猴子。这几年，我不光是对响古箐展示群的猴子进行个体识别，对其他猴群来的猴子我也进行个体识别，哪怕是短短来几天，我都要记录它们的识别特征，以方便掌握猴群的动态。

2016年秋，穿过草地的“白脸”

树上的大公猴可能是嫌弃我打扰了它取食，开始下树离开，我很着急，我还没有看清楚它的外貌呢。但机会还是来了，下树后它要穿过一小片草地到对面的森林中去，在穿过草地的时候它回过头来张望我，我抓住机会用400mm长焦镜头拍下了它的面部特征。把照片在屏幕上放大后，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我一眼认出了屏幕中的猴子是“白脸”。尽管它的毛色发生了一些变化，显得光鲜亮丽，身体也明显肥了一圈，但“白脸”的右鼻孔短和歪斜，这个特征是无法改变的，照片上清楚地显示了这个特征。

和以前的剧情一样，在短暂的邂逅后“白脸”又不知去向，难道所有的剧情就这样吗？在单调的出走——回归、回归——出走中轮回，甚至让我们产生了倦意。

响古箐的秋色

2016年秋回眸的“白脸”

2017年，两只有伤病的猴子收容到救护站进行治疗，一只是两岁多的小公猴“五乙”（响古箐展示群第二代“王者”“大个子”的儿子），它在一次打斗中从树上坠落，右肩胛骨受伤；一只是3岁多的小母猴“四丁”（“单疤”的女儿），它感染了寄生虫。在两只猴子收容到救护站的笼舍里面后，有个不速之客光临了救护站，它就是我们的老朋友“白脸”。“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我们的身边，当然它可不是来看我们这些人类的，它径直走向了笼舍，隔着铁丝网与两只伤病中的猴子隔空对话，笼舍中的猴子发出悲戚的呜咽声，“白脸”则发出安抚声，像一个老者在安慰年轻人。3只猴子甚至还隔着铁丝网相互触摸，以此向对方表达情感，它们和人类一样是有感情的，它们也有自己表达感情的方式。

从此“白脸”每天都到救护站“打卡”，它会来到笼舍旁边与“五乙”和“四丁”咿咿呀呀交流一番，然后坐在笼舍旁边的云杉树、铁笼上或是栏杆上注视着它们。我仔细观察过“白脸”，它已经是满脸皱纹，面色苍老，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白脸”了。当年它毛艳脸白，所以我给它起名“白脸”。我与它已经相处了十余年了，在我关注它时它已经是主雄了，当时应该有10岁了，这样说来现在的“白脸”已经是20多岁，20余岁对于滇金丝猴来说已经是“老人”了。后来我发现晚上“白脸”也睡在笼舍旁边的云杉树上，肚子饿了则到附近的树林中去找吃的，我们也会给它一些吃的，它吃饱了就回到笼舍旁，算是在救护站安了家，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卫士和保镖一样守护着“四丁”和“五乙”。

“四丁”和“五乙”

2017年守候在网笼外的“白脸”

随着“四丁”和“五乙”逐渐康复，将它们放归野外提上了议事日程。2019年6月2日，它们被放归到响古箐展示群中，结束了被救护的日子，回归到了野外。当天我有事不在现场，据说放归的当天“白脸”很早就守候在笼舍旁边。第二天我回站后赶紧去看猴群，我想知道它们的状况。

温情的注视

2018年的“白脸”

在早上9:00我就找到了“四丁”，它在猴群边缘的树上，显得很胆小，不敢靠近猴群。它没有回到原来的家庭中去，可能是长期与猴群隔离，猴群不接受它。它在树上取食和移动，身后的树枝也在摇动，原来在它的身后还跟随着一只公猴，我仔细观察是哪一只公猴，是“白脸”！它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四丁”。从情形上看“四丁”似乎不想理会“白脸”，因为它一直在走，“白脸”一直在跟，它主动，“白脸” 被动。“白脸”把保镖工作从笼舍一直延伸到了森林中。在我暗自惊异的时候，另外一只猴子又出现在我视野中，是“五乙”，它跟随在“白脸”的后面，3只猴子前后相随排了一个长队。在11:00左右，它们还在同一株树上午休，它们就像是同一个家庭的成员一样。在此期间，“五乙”的哥哥“五甲”还过来和它一起玩耍，它们都是2015年“大个子” 家庭出生的小公猴，从小一起长大，“五乙”受伤后它们已经两年多时间没有在一起，有太多的感情需要表达了，而小公猴之间，玩耍是最好的情感表达方式了。

从这以后，我特意多观察“白脸”“五乙”“四丁”的行为。以后几天它们都在一起活动，“四丁”在前，“白脸”和“五乙”在后。从这种状况看，我认为此时“四丁”还没有接受“白脸”。首先，行动总是“四丁”决定，“白脸”跟随，而雄性在家庭的行动中原本是起主导作用的。其次，它们之间没有抱团、理毛这些亲密行为，这些行为在配对的滇金丝猴两性中是很常见的。“四丁”不想接受“白脸”也很正常，“白脸”年老体弱，“四丁”应该更想找一个实力更强的公猴保护自己和将来的后代。至于“五乙”跟随它们，是没有栖身之所的权宜之计，它最后会到全雄单元中去的。

跟随“四丁”的“白脸”

事情在7月底出现了变化，首先“五乙”出现在了全雄单元中，没有再跟随“白脸”它们。其次，“四丁”和“白脸”之间开始有了抱团和理毛等行为，随后是邀配和交配的行为，“四丁”开始接受“白脸” 了。它们与猴群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不想让其他猴子打扰它们的生活，像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伴侣，过起了朝夕相处的幸福生活。“白脸”靠自己的执着坚守终于俘获了“四丁”的“芳心”。“白脸”很有智慧，它知道以它的实力很难在猴群中抢夺到母猴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去笼舍旁边蹲守被大家忽视的“四丁”，“四丁”被它感化了，“少女”和“大叔”终成眷属。

“白脸”总是给我们意外，以前吸引我们的是它飘忽不定的流浪生活，现在我们沉浸在它“老来得妻”的喜悦中。2020年3月12日，一则更好的消息从响古箐传来，“四丁”产下了一只婴猴，“白脸”上演“老来得子”，在植树节这个播种生命的日子里，“白脸”为我们带来了最好的礼物，一个充满希望的小生命。

“白脸”给“四丁”理毛

充满希望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