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清代陆王学研究:文献搜集及借助各直省搜索

清代陆王学研究:文献搜集及借助各直省搜索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就三礼馆开馆之初的情形来看,可资参考的《三礼》文献是相当有限的,三礼馆纂修杭世骏尝言“京师经学之书绝少”[7]。在三礼馆内除利用《永乐大典》之外,文渊阁之藏书,亦是搜捡《三礼》遗书的重要资源。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三礼馆采取另外一个途径,即从各直省搜求《三礼》注解之书。

清代陆王学研究:文献搜集及借助各直省搜索

对于书籍的纂修,文献资源的储备情况是其关键。因为文献资源的丰富程度,直接关系到内容的剪裁、是非的衡定,更关系到所要纂成之书的质量。就三礼馆开馆之初的情形来看,可资参考的《三礼》文献是相当有限的,三礼馆纂修杭世骏尝言“京师经学之书绝少”[7]。京师经学之书之所以“绝少”,原因是多方面的。李绂在致方苞的书中曾指出:“经学废坏,实由有明以来取士之法,不依朱子贡举私议,而每经束以一家之言,士子苟且记诵,旬月之间即可决科,虽聪颖者亦皆无所用心。《礼记》则丧礼尽遭删削,即记诵亦不能及半。《周礼》《仪礼》则束高阁而不观矣。一二好事者,剿袭钞撮,号为注经,实则敷衍一家之言,为科举讲章之用而已,于经义毫无发明。”[8]如此情形,无疑给三礼馆纂修人员带来相当大的困难。

为了克服文献阙如所造成的困境,三礼馆人员采取了两种解决途径:一是充分利用京师现有资源;二是从各直省征书。

就第一种途径而言,又可分为两种情况。其一,利用翰林院所藏《永乐大典》,从中辑录有关《三礼》之书。李绂在回答方苞问关于《三礼》书目时,曾就利用《永乐大典》一事,提出自己的看法。其言曰:“今国家欲崇重经学,务必用朱子贡举私议之法,而后人知穷经。而宋元以前解经之书,自科举俗学既行,其书置之无用,渐就销亡。如荆公《周礼义》,徐健庵先生悬千金购之而不可得。现在尚存什之二三者,惟《永乐大典》一书。此书现贮翰林院,尽可采用。……《永乐大典》二万二千八百余卷,余所阅者尚未及千,然宋元《三礼》义疏,如唐成伯瑜《礼记外传》、宋王荆公《周礼义》、易祓《周礼总义》、王昭禹《周礼详解》、毛应龙《周礼集传》、项安世《周礼家说》、郑宗颜《周礼新讲义》,今世所逸之书咸在,而郑锷、欧阳谦之等诸名家之说,附见者尤多。择其精义,集为成书,岂不胜于购求世俗讲章之一无可采者哉?其事简,其功大,敢以此为礼局献焉。”[9]李绂此议,与其供职八旗志书局时,曾利用《永乐大典》的经验有关。此一经历,发学人利用《永乐大典》之先声。其后,四库馆开,朱筠以安徽学政而倡议从《永乐大典》中校辑遗书即得益于李绂、方苞之启迪。钱穆先生曾揭示道:“二人(指李绂、全祖望——引者)相约同钞《永乐大典》,又开以后清廷纂辑《四库全书》之远源。盖《四库》馆之设立,其议起于朱筠条奏搜辑遗书,而开局阅校《永乐大典》,实为朱筠奏中要点。时邵二云、章实斋等在朱幕,朱奏盖出二云诸人,亦闻其绪论于谢山耳。穆堂、谢山则首辟此途也。”[10]钱先生的论断,清楚地揭示出三礼馆与《四库全书》馆之间的渊源。

其二,利用内府藏书。在三礼馆内除利用《永乐大典》之外,文渊阁之藏书,亦是搜捡《三礼》遗书的重要资源。李绂在呈给总裁的《纂修三礼事宜》文中,提出到皇史宬寻查缺书的建议。他指出:“现抄《永乐大典》内《三礼》之书,《周礼》缺地官、夏官,《礼记》《仪礼》亦多全卷缺少。查翰林院领书时,照目查收原少一千一百四十八本,恐系遗在皇史宬内,未曾搬出。”为了弥补这一缺憾,他吁请:“应否请旨再往皇史宬内查寻?抑或各位中堂大人遣的实阁员,会同本馆提调、纂修官,径往宬中寻觅?”[11]据内阁库贮旧档载,三礼馆收掌官于乾隆元年(1736)十月十五日,领到武英殿书目《礼记集解大全》一部(计两套)、《周礼句解》一部(计一套)、《礼记集解》一部(8本);乾隆三年(1738)正月,取到文渊阁《三礼编绎》9本(不全)、《唐六典》4本(不全)、《礼书》18本(不全)[12]。由上可见,内府藏书亦是纂修《三礼》义疏的重要来源之一。(www.daowen.com)

尽管《永乐大典》和内府藏书可资利用,但仍不能满足修书的需要。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三礼馆采取另外一个途径,即从各直省搜求《三礼》注解之书。

在进入三礼馆之前,李绂在回答副总裁方苞所问《三礼》书目时,即指出:“诏修《三礼》,辱承下问《三礼》书目。在注疏经解之外者,约略记忆,共得一百一十六种,皆浙江藏书家所有,然购求颇难。”[13]尽管购求颇有一定难度,但李绂的这一提示,还是很有启发性的,至少指出了浙江藏书家有不少《三礼》方面的书。以此为契机,从各直省征书的活动陆续展开。

然而,从各直省征书确非易事。李绂进入三礼馆后,在与同馆诸人讨论征取《三礼》注解书时,曾指出:“从前所开《三礼》书目,应行征阅者,共一百一十六种。今查馆中止有五种,尚有一百一十一种未到。”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状况。当然,征求书籍之所以没能达到预期效果,除却当时的客观原因外,还有三礼馆自身工作的失误,即“从前行文,未将书目粘单并发,所以各地方官吏无凭搜求”[14]。如何弥补之一失误,李绂提出两种意见:一是“应再将书目粘单行文”[15];但考虑到“今开馆既久,书当速成,若再行文,缓不及事”,他又提出第二种方案,即:“查浙江藏书之家,惟故检讨朱讳彝尊藏书最多。某从前与修《春秋》时,请总裁太仓王公将其孙名稻孙者,奏令入馆纂修,即令将所有《春秋》各家注解带来,共得一百二十七种,遂不待别有征求,而采集大备。……闻其人贫甚,应令地方官资送,岁内行文,限新年正、二月征到,即将其书分发各纂修官采添,亦不过两三月可毕。再加阅定,随阅随钞,正副定本大约明年端节前后,可以陆续进呈。”[16]李绂的这一启示,为三礼馆解决文献缺乏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即:地方上有丰富的文献资源,但如何加以利用,需要妥善的处理方法,以消除藏书家的顾虑,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尽管开始的时候由于三礼馆工作的疏忽,没将李绂开列书目随行文粘单并发,故各省所上《三礼》文献未达到李绂预期的效果,而李绂建议征朱稻孙入馆的愿望亦因受阻未果,但由各省陆续咨送的情况来看,李绂的想法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实现。不惟三礼馆利用《永乐大典》对汇辑《四库全书》有所启示,其从各地征求遗书的做法,亦发《四库全书》馆之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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