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井码头位于嘉陵江东岸,北距阆中古城约30公里,南距南部县城约10公里,它也是猫儿井场的所在地,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场镇处于阆、南两县交界线上。一条不足3米宽的街道穿场而过,将场镇一分为二,一半属于阆中市,一半属于南部县。虽然居住人口不足50户,但其作为场、村、码头合齐为一,正可谓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猫儿井码头因盐而兴,猫儿井村因盐而名,猫儿井场因盐而誉,猫儿井街因盐而异彩纷呈。小小的猫儿井,见证了阆中盐业曾经的兴盛。猫儿井曾是嘉陵江重要的物流码头,从这里上船的货物溯流而上,可运往广元、旺苍;顺江而下,可运往重庆。此外,一条马帮大道以这里为中转站,把盐等货物运往巴中、南江等地。
猫儿井一带产盐历史极其悠久。远古时这里为巴人的领地,分布着丰富的盐源。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盐都是重要商品,不仅与人的生存有关,而且与经济兴衰甚至战争关系极大。巴人制盐,主要是利用天然盐泉煮盐,或采掘暴露在地表的岩盐。在阆中地面上,岁数稍大点的人,都把盐叫作盐巴。有一种说法,巴人、巴族、巴郡、巴国,与盐巴的叫法密不可分。此外,诸如盐井桥、盐井溪、花盐坝、白盐沟、张盐井、盐井坝、十字井、大盐坝、银井村、连井村,包括盐市口街和传为陕西贩盐商人修建的陕西会馆等诸多地名也是与盐紧紧相连的。
西晋陈寿 《三国志》云:“先主 (刘备)定益州,置盐府,以王连为司盐校尉,较盐铁之利,利人甚多,有神国用,于是简取良才以为官属,若吕乂、杜祺、刘干,终皆至大官,自连所拔也。”身为盐府官吏的吕乂、刘干等,能前后相继任巴西太守,应该与当时巴西较为发达的盐业有关。蜀汉时期的阆中,为川东北一带的军事重镇,兼之嘉陵江和米仓道的交通优势,而为益州所倚重。牛马蚕桑和食盐,为蜀汉 “国用”之来源。
东汉时,猫儿井的盐业已具规模。隋唐时期,阆中、南部、大英一带先民 “凿地植竹,为之卓筒井”,即打出一些口径仅竹筒大小、深达数十丈的盐井,取卤、晒盐、滤盐、煎盐,生产食用盐。这种制盐工艺流程,比西方早1000多年。唐武德二年 (619),今猫儿井、洪山等地已凿井制盐。明代规模扩大,仅新月、福兴、罗和、龙会、大荣、小德、石鳌、诸碌、金背九井的岁入课银即达411两。清顺治年间,阆中为25个产盐州县之一。民国初年,阆中井灶划入川北南阆盐场。旧时,猫儿井场上设有盐库、盐码头,当时的盐巴主要靠人背肩挑和船只运输,南部县常年靠盐吃饭者近10万人。(www.daowen.com)
猫儿井场所产的盐白中带黄,用此盐腌的肉颜色艳红,极受人们青睐。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占领上海、南京一带后,淮盐生产受到极大影响,江淮一带缺盐成患,一度,阆、南盐场所产的盐也通过猫儿井码头远销江淮地区。当时从猫儿井外运江淮一带的盐全部走水路,即从猫儿井码头上船,顺着嘉陵江一路南下至重庆,再走长江水路运抵江淮。后来,猫儿井场转轨为洪山区5个乡所需食盐、煤炭、季节性农副产品、农用生产资料、生活物质进出口岸的周转地。场上相应的配套机构如信用社、供销社、食品站、酒厂、铁木社、煤建公司、转运站、缝纫社、饭店、医疗机构等逐步建立。可以说,是盐业的发展推动了猫儿井码头的运输业兴盛,码头的兴盛又促进了古场的经济和文化的繁荣兴旺。
20世纪40年代,猫儿井码头上小商、小贩众多,有饭馆、酒店10多处,茶馆、旅店10多家。那时的猫儿井,白天挑盐背炭、闲逛、玩耍、买物品的人络绎不绝。到了晚上,灯火辉煌,川戏、皮影戏、板凳戏、木偶戏,以及车灯、龙灯、狮子、高跷、彩龙等表演,从未间断过。
1949年以后,人民政府接管了包括猫儿井在内的所有盐场。1950年,产盐区以食盐抵交公粮,并且食盐由国家统购统销,不得私售。1956年之后,当地的盐场改为国营盐场,猫儿井码头仍能保持往昔的兴旺。
历史上,猫儿井码头的食盐主要沿嘉陵江船运至阆中县城,再转销二龙、文成、老观、千佛及思依等地。附近的双龙、柏垭、河溪、水观等乡镇则直接到场进货出售。1960年后,盐改由自贡以火车运达广元,再沿嘉陵江船运至阆中县城,再转批各乡镇。1965年,由于盐水的咸度低、成本高,盐厂自行封闭,曾经辉煌的猫儿井盐厂关闭。由此以阆南为中心的川北井盐区,逐渐萎缩,几年后停止生产。1979年起老观、千佛、二龙等21乡镇的民用盐改用自贡盐,由此一来,猫儿井码头运输量大大减少,兴旺程度日益降低。20世纪末,红岩子电站大坝修成以后,水位上升,一遇涨水,河水就经常漫到街道上来,于是猫儿井人开始搬离。一个两市县共一场的猫儿井码头就此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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