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作为历史文化的载体,是历史研究的第一手史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文物资料,就没有历史研究可言。因为,文物是历史的见证,它对于历史研究起着证史、补史和纠正文献谬误的重要作用。涡阳县在老子出生地的研究上,十分重视文物的发掘考证工作,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为论证老子出生地问题,提供了丰富的实物资料。概况如下:
(一)出土碑碣多块
据史料记载:涡阳天静宫旧有碑碣百余座,因年代久远,大半已不存在。1990年以来,先后出土二十余座。现略举几例:
元张起严《天静宫兴造碑》。元至顺三年翰林张起严撰文。此碑已破残,蟠龙碑额,赑屃碑座仍在。原碑文近千字,残片尚存二百字左右。碑文断续,但残片“敕建”“监修官张起严”“至顺三年”等字,均甚清晰。大明弘治《中都志》和《涡阳县志》均载其全文。内云:
天静宫,老君所生之地也。……
宫在城父之福宁镇(按为今涡阳县张老家)东南,去亳郡四舍,南距涡水二里,下临雉水。世传老子在妊,有星突流于园,既而降诞,则天静之基旧矣。……独宋天禧二年盛度所撰碑文,漫灭不可读,而铭半存。三班借职王宗彦、同监修官亳之守臣、监修者名衔在焉。盖奉敕为之也……天静之兴造,日新月盛……殿即旧址为二,一位三清,一位太上老君。前三其门,后丈其室,监坛二师,灵官有堂,斋诵有所。钟有楼、井有亭,道士有区舍。至于庖库庾厩,靡不毕具。旅楹无虑百余。又有流星园之圣母殿,玉龟山、太霄宫之别馆,尚不计也。规其近地,为旅邸果园蔬圃以给日用,履田三千亩为永业,而食其中者几千指……。碑中并举述古帝王崇奉之盛况云:“自古在昔,尊崇之极。朝享不违,奉承无敦。……礼折九重,诚倾万室。璇霄企圣,翠华驻跸。青瑶勒铭,鸿休煊赫……”云云。
元代张起严撰文碑拓片
明寿州方震孺撰崇祯重修碑。碑已破残,碑末撰文者方震孺姓名清晰。《涡阳县志》载其全文。内云:
历考往代,在汉为天静宫,延熹八年奉毂而建者也。西去亳城百里有奇,南距涡水二里□,殿□□□□□□□□□□履田三千亩,食业数千人,欤猗盛哉!历代鼎迁,载有祀典,而晋唐时为尤盛,与东西汉无异……宫之南有圣母殿,旧题为紫霄宫,世传老子在妊,有星突流於园,……□□□□□山,绕涡、谷二水……
清康熙八年赐进士第巡视东城监察御史夏人佺所撰《妆修道祖老君碑记》。碑形完整,字迹清晰。碑云:
道祖李老君……因诞无忧园李树下,遂以为姓……谯左义门镇东北三十里小河之北岸,天静宫旧有老子殿……
清宣统元年《妆修道祖老君殿碑记》。碑形完整,字迹清晰。碑文载:
汉桓帝时遣中常侍左倌、管霸一再祠之。至唐初,以老子为始祖,立庙京师。太宗十年,诏天下老子庙改为宫,均给户二十名奉祀。武后元年,追尊老子母为先天太后。当时创修,闻系鄂公敬德监修,御史褚遂良书碑。风销雨蚀,无可考证。宋祥符六年赐太上混元皇帝。洎乎元明两代,尚有碑碣可寻……
并有诗云:
……烧丹灶冷余荒草,问礼堂空剩石牛……
又有元统元年半截碑一块,内云:
皇帝圣旨□亳州城父县,承奉亳州指挥承奉归德府指挥,承奉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札付……本县福宁乡福宁镇……
此碑证明天静宫于元代属归德府亳州城父县福宁乡福宁镇。
此外:尚出土有清康熙十二年碑两块,乾隆四十二年碑一块,道光十八年碑两块,光绪年碑两块,宣统元年重修天齐庙碑一块,宣统三年残碑一块,另有“老子□□”即(“老子故里”)石匾额半块:“古流星园”石匾额一块;圣旨碑碑帽一个及“混元降□(诞)”“敕撰”“敕建”等残碑片。
圣旨碑
(二)发现历代天静宫遗址和建筑遗物
1992年6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研究员刘观民、邵望平两位同志,对涡阳天静宫进行了实地考察。他们在考古小结中指出:
第一,“天静宫”遗址在县城西北八华里处。其范围包括郑店村在内约二百万平方米。遗址地面散见自史前大汶口文化晚期、龙山文化及东周、汉至宋、元诸时期的遗物。
在遗址西北部随处可见东周时期的陶豆、陶鬲等遗物,证明东周时期此处确有聚落;遗址中部出土了大量汉晋时期的砖、瓦,说明当时曾有相当规模的建筑物存在。
第二,汉晋以来的史籍、碑刻资料中,颇多论述此地为老子故里,并为汉末建祠奉祀老子的地点,其后历代亦多修建庙宇,奉祀不绝。
第三,将此处视为老子故里建祠奉祀已延续近两千年,正如历代对黄帝陵的修葺礼拜一样,足以使该遗址成为一处历史文化胜迹。从继承、弘扬中国古代著名哲人老子思想精华的角度来看,今日重修老子纪念性建筑是有积极意义的。
1992年底,安徽省文物考古所杨立新等五位专家,对涡阳县天静宫的旧址进行了抢救性发掘,揭露面积3 700平方米,出土了大批文物,内涵十分丰富,为确认涡阳天静宫为老子故里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他们在工作小结中对这次考古发掘的收获予以很高评价。
一是发现唐至宋元明清五个时期的地层堆积。考古资料表明,老君殿区文化层厚1.8—2.4米。大体可分八层。其中第一层为表土层;第二层为清代层,内出土有“大清年制”款识的青花瓷片等;第三层为红淤土,系黄河泛滥层;第四层为明代层,内含“大明年制”款识的青花瓷片;第五层为红淤土,系黄河泛滥层,土层较厚;第六至八层为宋元文化层,内含大量的粗白瓷碗、影青和兔毫瓷片、宋代钱币以及建筑构件等。唐代文化堆积见于发掘区南部T408探方内,为一灰坑和窑,内含莲花瓣圆瓦当、板瓦和黄釉粗瓷碗。考古地层显示了老君殿区自唐代以来建筑活动持续不断,大体处于天静宫遗址的建筑中心地带,这期间遗址曾经历了两次黄水泛滥之灾。反映了天静宫沧桑的历史。
二是发现一批汉至六朝时期的建筑遗物。在老君殿发掘区内出土了不少汉至六朝的菱格纹、乳丁纹、几何形纹、绳纹砖以及“大吉祥”阳模文字砖。此外还发现二截汉砖砌体,以及汉半两钱和绳纹板瓦残片。这些发现表明,老君殿区在汉至六朝时就有过建筑活动。不仅如此,我们在天静宫遗址西北的电灌站附近,也曾发现不少绳纹厚板瓦、绳纹砖和凸突莲花瓦当,均具有汉至六朝的风格。这两处早期建筑遗物的发现,表明在天静宫遗址内汉至六朝时,人口已比较稠密,建筑活动比较普遍。(www.daowen.com)
宋代老君殿遗址
三是发现一批重要的建筑遗迹。建筑基址是老君殿区的主要考古遗迹,也是这次发掘的主要收获,比较典型的有:宋代大型建筑基址一座(F1),该基址位于发掘区东南部,亚字形,坐北朝南,属于高台建筑。台基外包砖基,内填黄土,东西长30.3米,南北宽14.5米,台基高0.6米左右。台基下四周有宽0.8米的砖铺散水。南面正门凸出,有三块并列阶石,下接斜坡式砖铺台阶,阶下有方形砖铺台明。这些建筑均为宋砖砌筑。在散水铺砖下出土有宋代“祥符元宝”铜钱压基,可进一步认定基址时代为北宋。该基址规模宏大,设计严谨,规格较高,从其曾被清代老君殿使用的现象看,应是当时天静宫的主殿老君殿。
宋代庭院一处。位于宋代大殿基址西部约10余米,坐北朝南,由山门(F11)和东西南北四幢高台建筑基址组成(F3、F7、F8、F10)。正面为附设台阶的山门。在中轴线上有小路相通,庭院进深近60米,宽约30余米。这些基址大多保留有砖台基及黄色夯土,有的还留有压基石块。在东厢房台阶下还有莲花图案砖,整组建筑布局严谨,建筑手法基本一致。
在发掘区中部有一处残房基址,低于四周建筑,并被宋代夯土台基叠压,时代略早,为唐代旧基。
在上述建筑之间有七八条砖铺或碎砖小路,相互交迭,断断续续分布,宽0.7—1.4米不等。其中有的小路修建工整,保存较好,这些小路的发现为分析各组建筑基址的关系和布局提供了线索。
在房址周围还发现砖灶10余座,主要分布在发掘区西部,灶有瓢形、圆形、回龙灶三种,砌法不一,直径在0.7—1米左右。在有的灶底还有完整的白瓷碗,从砖灶的形状和砌法的特点来看,它们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时代区别。
在发掘区南、北两面还发现有四座石灰窑,均为圆形,三小一大。窑壁烧结成炉渣状,十分坚硬,窑底多残存有青石和石灰渣。这些窑均打破宋代地层或房基,可能是明清维修天静宫就地建造的。
四是出土一批重要的文物。主要有铜钱、铜器、陶瓷器等。其中,铜钱204枚。主要品种有汉半两,唐代开元通宝。宋代钱币发现较多,一般为折二小钱,有圣宋通宝、皇宋通宝,以及天禧、祥符、成平、崇宁等年号钱,上书真草隶篆。比较珍贵的三枚北宋徽宗年铸的折十“大观通宝”钱,淳实厚重,字迹清瘦,品相极佳。此外还有五枚宋代铁钱,因锈蚀严重,字迹不清。金代钱币有“大定通宝”。明清钱币多为折三荫年号小钱,有万历通宝、乾隆通宝、道光通宝、成丰通宝等。
瓷器是出土款量最多的遗物,历代均有。唐代瓷器有黄釉粗瓷碗和壶,胎质厚重,造型古朴。明清瓷器大多是胎薄精细的青花瓷,一般绘有人物、花卉、山水、鸟兽、龙凤等图案,有的底部有“大明”或“大清”年制的款识。宋代瓷器是大宗,有影青、白瓷、酱釉等品种,器型有瓶、碗、盏、壶、罐、缸等。比较珍贵的是几处宋代窑藏瓷器,一般少至十几件,多的近300件,品种多为碗、盏等实用之物,不少器底有墨书“宫”字款识,这表明这些瓷器曾是天静宫中的专用品,因偶发事故而深埋于地下。
唐至明清的建筑构件出土量较大,主要种类有砖、板瓦、筒瓦、瓦当、滴水、脊饰等,其中,还有一些琉璃质地的构件,建筑构件以脊饰和瓦当内容最丰富。脊饰构件一般有龙首、凤乌、禽兽、花卉等象征吉祥的塑件。其造型各异,千姿百态,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瓦当图案有莲瓣、花卉、兽面、蟠龙、凤鸟、飞鹤等图案,在宋代瓦当图案的外侧还饰有一周连珠纹。这些瓦当图案设计布局严谨、美观,反映了当时的建筑艺术风格。
铜铁器主要有簪子、发笄、钉、斧、凿、刀等,在一面宋代葵口湖州产铜镜上铸有产地、铺号的铭文及“商检验讫”的刻文比较珍贵。
石质类文物主要有残石碑、石雕等。雕刻有残石像、辗轮、石狮及构件等。碑刻中比较重要的有“敕撰”“混元降□(诞)”等铭文。
此外,还有一些生活陶质器皿,陶俑头、武士俑和象棋、围棋子。这些文物从各方面反映了当时的宫观生活情景。
这次天静宫遗址考古发掘工作的价值和意义是多方面的,归纳起来大致有:
1.对天静宫证史补史具有重要价值。以前对天静宫遗址的年代及性质的认识多来自文献和碑文记载。新的考古发现表明:(1)自汉晋以来这里就有古代建筑活动。与有关老子建祠的记载年代大体吻合,对验证老子建祠具有重要的价值。(2)唐宋以来今老君殿区的大殿基址等建筑群,一直居于天静宫遗址建筑格局的中轴线上,地位显要,为认识天静宫遗址建筑布局的变迁提供了线索。(3)出土的宋代“宫”字款识白瓷器和道士用的簪子、发笄,直接证明了发掘区内的建筑基址群的性质属于道观建筑。(4)“敕撰”和“混元降□(诞)”字碑刻铭文反映了古代的天静宫曾在全国道观中居于重要的地位。
天静宫出土文物
2.宋代大殿基址及建筑群遗址对研究中国古代建筑史具有重要的价值。首先,发现的宋代大殿基址规模宏大,等级之高在安徽省尚属首次,属于重要考古发现,在全国的道观建筑中也比较罕见,它真实地反映了昔日天静宫的盛况。其次,发现的宋元时期的几组建筑形式各异,各具特点。对探讨当时的道观建筑设计思想、建筑形式和风格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特别有意义的是宋代大殿等建筑群,中轴线大都在南偏西7—8度,正对武家河水口。这反映了当时的设计中融汇了传统的风水思想,对道观建筑设计思想研究极有价值。其三,从出土的建筑材料看历代均有,且品种比较齐全。这对古代建筑材料的使用,建筑装饰艺术的变化和时代特点又是难得的实物材料。
3.对弘扬民族文化,发展文化旅游事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众所周知,天静宫遗址是中国伟大思想家老子出生地、纪念场所。由于历史原因地面建筑大多毁坏。通过发掘出来的建筑基址和文物,人们可以直观天静宫历史的发展脉络,了解老子思想的博大精深之处,热爱老子故乡涡阳的这块热土,激发起建设涡阳的热情。同时,考古发掘的成果不仅真实地反映了当年天静宫的气势和风采,而且这些独具地方特色的文化旅游资源,若有计划地妥善加以保护和利用,将其与重建工程统筹规划,合理开发,将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人们既可追昔怀古,纵览历史;又可领略新建工程之风采。对弘扬民族文化,发展文化旅游事业,促进地方经济腾飞具有重要的意义。
上述两份考古小结,说明了这么几个问题:一是在3 700平方米的发掘区内,发现了一批重要的建筑遗址,其中宋代大殿基址较为完整,均为宋砖砌筑,并有“祥符元宝”压基,此为宋真宗时期建筑无疑。另外,在宋代夯土台基下,有唐代殿基;在发掘区的最底部,有两段汉代基址。这些遗址的建筑年代,与史料记载的老子庙始建于汉延熹八年;李唐王朝视此为祖庙,在此大兴土木;宋真宗来此拜谒老子庙,并颁旨重建的这些历史事实,基本是吻合的,为确认此处为老子出生地提供了实物依据。二是仅从宋代建筑遗址群中,可以看到天静宫规模宏大,布局严谨,规格极高,在全国道教宫观中罕见,真实地反映了昔日天静宫的地位和盛况。它绝不是一般的道观,而是“敕建”的道教圣地。由此也证明了张起严所撰《天静宫兴造碑》的碑文,言出有据,真实可信。三是从出土的建筑构件来看,有不少汉至六朝的菱格纹、乳丁纹、几何形纹、绳纹砖和“大吉祥”阳模文字砖,以及绳纹板瓦、筒瓦、龙首脊饰、凤乌脊饰等,数量较大,种类繁多,历代都有,说明这里的建筑活动不断,足见这里历史悠久,奉祀老子不绝。这也表明历朝历代在这里建庙立观绝非偶然,必有重要而特殊的缘由,其原因就是由于一代伟人老子出生地在此。四是出土的石碑残片上有“老子□□”,即“老子故里”;有“混元降□”的字样,混元指老子,“混元降□”即老子降诞之意。另外,出土的还有“敕撰”“敕建”等残片和圣旨碑及其碑帽。这些都说明天静宫是老子出生地之说并非今人杜撰,否则皇帝也不会颁旨令人在此撰文建宫。
宋代天静宫遗址出土的汉代青石龙纹建筑构件(背后有凿制的榫槽)
老子故里残碑
(三)天齐庙遗存基本完好
天齐庙又称东岳庙,是天静宫建筑群的唯一遗存。它位于老君殿遗址东侧。此庙为硬山顶,明三暗五,庙貌基本完好。据中国科学院古建专家张驭寰和东南大学古建专家潘谷西等专家、学者鉴定,为元代建筑。庙脊上有元代龙饰(两面都有),龙身修长,龙眼突出,无须,线条粗犷,系用陶土烧制为大块构件拼合而成,形制十分浑厚。另有兽头6只(已残2只),用材、形制、风格、时代都与龙饰相同。庙内还保留有上下两端较细、中段较粗的宋代木质梭柱两根。说明此庙建于宋代或更早,经元代重新修建。庙内有祭坛、宋代石雕老子像及历代碑刻多块。此庙是历史的见证,证明了天静宫的岁月久远。
(四)清理了尹喜墓
尹喜(即关尹)为老子的传人,《道德经》是老子应尹喜之请而著的,并由尹喜流传于世,尹喜为报答老子教诲之恩,遵恩师遗嘱携老子遗骸移葬于尊师故里,死后在此为恩师老子守葬。此墓,距天静宫4华里,早年多次被盗,墓志铭及墓中物品大多流失。1992年冬,涡阳文管所作过清理,墓为砖石结构,有大型汉代方砖铺地,墓室四孔,南北总宽1 620厘米,墓门至墓室后墙总长2 280厘米,并存有巨石墓门两扇,每扇高170厘米,宽80厘米,厚10厘米,上有兽头铺首浮雕。从墓室和墓门之巨,足见此墓规格之高。此墓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天静宫正是老子出生地,否则尹喜不会在此为恩师守葬。
(五)发现新石器时期遗址一处
在天静宫西北二华里处,西临武家河(古谷水)的河套内,发现5 000年前大汶口、龙山文化时期及春秋、汉代遗物。其中有侧扁三角形、鸭嘴形、扁凿形夹砂红陶鼎足,素面、兰纹、弦纹、刻画纹的鼎、罐、盆、碗口沿和底部残片,春秋时期的折沿盆、豆、罐,另有灰褐夹砂制作的瓮棺。业经国家和省文物考古所鉴定,此处确为新石器时期古遗址。此遗址表明,早在5 000年前即有人类在这里劳动、生息、繁衍,在此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时至春秋,这里已相当繁荣。正是在这片文明沃壤上,才孕育了一代哲人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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