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在人权和解放运动的催化下,女性意识空前高涨,激进的女性主义批评遂应运而生。这一批评假设话语是性别自我表达的工具,女性并非真是无声,也并非只是复述男性的话语,女性也需要表达自己,只不过在男性言论的高压下,女性不能不采用迂回曲折的方式表达自己。这一派别的批评家开始转向女性自己的作品,试图在各种男性噪音中找到一种真正的女性声音。
激进女性主义属于一种生理/心理决定论,认为男女对抗根源于男女之间生理和心理上的本质差别,男女代表两个难以沟通的价值和文化系统,男性充其量只能表示同情,而不能真正理解女性,故权力和话语的自治才是妇女解放的唯一出路。激进女性主义与前两种女性主义的着眼点不同,它强调“差异”,而不是“平等”,担心对平等的过于强调会使女性因被男性同化而失去自我。卢宾(Gayle Rubin)于1975年提出的“性别制度”学说,是这一派女性主义理论的一个代表。卢宾没有追随马克思主义的一贯看法,认为社会分工和阶级出现是女性受压迫的根源,而是采用结构主义人类学者莱维-斯特劳斯的分析方法探讨性别歧视的起源。她认为人类自身的生产(生儿育女)早于一切社会生产方式,调节人类自身的生产的机制,即卢宾所谓的性别制度,要早于一切社会制度。而性别制度则是建立在女人交换的基础之上,婚姻是两组男人之间交换女人的一种仪式,交换双方信守“女人是信物,只用于交换” 的契约,不与他人共享信物,因而出现了“乱伦”、“同性”等社会禁忌。所以,女性受压迫的根源是性别制度,不是经济制度。在卢宾看来,所谓的社会男女分工(既女人在家养儿育女,男人出外谋生)的符号意义大于经济上的意义,分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制度化男女之间的差异,以利于性别压迫。(www.daowen.com)
另一位激进女性主义代表肖瓦尔特(Elaine Showlter)则强调女性的特质。她提出了一套“女性亚文化”的理论,认为女性有青春期、行经、怀孕、分娩和更年期闭经等独特的生理过程和作为母亲、女儿、妻子等心理过程的体验。这些特殊的体验使女性发展出独特的话语传统。因此,这一学派的话语批评不再强调平等,形象的差异不再是批评的对象。她们开始潜心研究女性的写作传统,开始正面评价甚至欣赏女性作品中的“妖妇”形象。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