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拉康的精神分析批评:《媒介批评学》

拉康的精神分析批评:《媒介批评学》

时间:2023-1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19年秋,拉康进入巴黎大学医学院学习精神分析学。1938年成为巴黎精神分析协会正式会员。1946年以后,拉康以精神分析学家的身份参加了巴黎精神分析协会的活动,并于1953年1月就任该协会主席,但同年6月即辞去这一职务,加入法兰西精神分析学会。同年9月,拉康在第17届国际精神分析大会上作了《言语与语言在精神分析中的作用和范围》的报告。拉康在精神分析领域的一个重要贡献是提出了著名的“镜像”理论。

拉康的精神分析批评:《媒介批评学》

雅克·拉康(1901—1981)是弗洛伊德之后具有重大影响的精神分析理论家,他曾经提出了“回归弗洛伊德”的口号,而实际上,拉康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进行了大胆的改造与发展,把结构主义与精神分析理论进行了结合。

拉康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商人家庭,是家中长子,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马克后来成为神父。早年,拉康曾求学耶稣教会管理的斯坦尼斯拉斯中学古典班,在那里熟习了希腊文、拉丁文和数学。15岁时,他开始用古典手法写诗,并向杂志投稿。17岁时,拉康结识了乔伊斯等一批重要的现代文学大师。与此同时,年轻的拉康亦在很早的时候就对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斯宾诺莎的思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目睹了人与人之间残忍的杀戮,因此而对上帝产生了怀疑,未满20岁就背叛了家庭宗教信仰。1919年秋,拉康进入巴黎大学学院学习精神分析学。在长达7年的医科学习的时间内,他广泛涉猎文学和哲学,并与布列东、阿拉贡、恩斯特等文学艺术家交往,接触了当时法国最前卫的人文科学思想。1927年,拉康成为圣安娜医院精神病所的住院医生。1928 年,他来到警察局附属的特殊医院担任专职医生。在这里,他的兴趣逐渐转移到精神病理学和犯罪学领域。就是在这一年,他发表了《战争后遗症:一个女人不能前行的病症》一文,探讨特定时期出现的社会心理疾病。1929年,拉康正式成为鲁赛尔医院的一名法医,后于1931年又回到圣安娜医院,着手用语言学的方法分析精神病人的手记,并逐渐将妄想型病症作为自己的主要研究对象。值得注意的是,此时,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已经明确提出所谓的“妄想狂的批判方法”。也是在这一研究中,拉康开始关注病人的“心理自动”现象,即主体心理对某种外部力量的无意识纯属惯性。这项研究受益于其见习指导老师克莱朗布尔,在立意上正好与超现实主义者推崇的“自动写作” 处于截然不同的语境中。也是在这里,拉康开始导向弗洛伊德。1932年,拉康在克劳德(Henri Claude)教授的指导下,完成了题为《论妄想狂精神病与个性的关系》的论文,获巴黎大学博士学位,此后主要从事于精神分析学的教学与医疗工作。1933年,拉康与达利等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的交往日益密切。他连续在巴塔耶命名的超现实主义杂志《米诺托》上发表文章,讨论精神病与艺术风格的关系,其中一篇讨论帕品姐妹命案的文章尤其引人瞩目。同年,拉康受巴塔耶(Ceorges Bataille)的邀请参加了考杰夫(A. kojéve)关于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研讨。考杰夫和伊波利特关于黑格尔主客辩证法思想的欲望关系的诠释,极为深远地影响了拉康。同期,拉康还在法兰西学院旁听心理学家瓦隆(Henri Wallon)的课程,瓦隆儿童心理学研究中的“镜像实验”成为他不久后提出的镜像理论的直接科学基础。1936年7月,在捷克马里安巴召开的第14届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年会上,拉康发表了关于镜像阶段论的报告,第一次明确提出了镜像理论。1938年成为巴黎精神分析协会正式会员。

1939-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拉康先在军队医院服役,不久隐居于法国南部的小城奈斯。其间,拉康曾学习中文和日语。1946年以后,拉康以精神分析学家的身份参加了巴黎精神分析协会的活动,并于1953年1月就任该协会主席,但同年6月即辞去这一职务,加入法兰西精神分析学会。1951年拉康开始了长达29 年的公开研讨会。他几乎每周或隔周作一次报告,吸引了许多学者。1953年7月,拉康在《象征,真实和想象》一文中提出“回到弗洛伊德”的口号。同年9月,拉康在第17届国际精神分析大会上作了《言语与语言在精神分析中的作用和范围》的报告。1964年,拉康与玛诺尼等人组建法国精神分析学派,不久即更名为巴黎弗洛伊德学派。

弗洛伊德的确对拉康有着深远的影响。1932年,拉康获得博士学位后,即试图重新解释弗洛伊德的理论,从此走上弗洛伊德探索潜意识的道路。1936年,他的一本著作有意地取名为《超越现实原则》,显然是与弗洛伊德的《超越愉悦原则》相映成趣。作为20世纪50年代“法国精神分析学协会”的发起人之一的拉康,自称属于“弗洛伊德学派”,曾把自己的著作集以“弗洛伊德学派丛书”形式出版。但是,他对传统的弗洛伊德有关理论并不十分满意,而是以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哲学为立场,把所谓的“俄狄浦斯情结”进行结构上的描述分析。但无论如何,拉康确实使得弗洛伊德更加引人注意了。

弗洛伊德的著作并不晦涩,有时更有文学色彩,而拉康的文字却犹如天书。即使是拉康本人也承认,他的理论不是那种系统的表述,更多的时候是以提出异议的方式出之,也不作太多的理论概括。如果要理解,那就会有误解!所以,他提醒人们,翻译他的著作是一种无谓的举动而已。其中更为内在的原因是,他认为,他的思想既然是与本民族文化的语言密切相关之物,就不能用别的语言来说明法国的“人与人的无意识的交流”的特点。(www.daowen.com)

拉康在精神分析领域的一个重要贡献是提出了著名的“镜像”理论。他认为,人初涉世界是非主体的、不分化的存在,在我与物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大约6-18个月),也就是进入镜像阶段,人就达到了一次主体性跃迁的转换点。当婴儿镜子中看到自己,也就是看到镜像活动与自己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时,他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高兴,并拼命向镜子靠近,以便看得更清楚些。这种识别的行动正是“我”的第一次出现,也就是所谓的“初次同化”(婴儿和镜子的合一)。不过“初次同化”也意味着第一次的“自我疏异”,原因在于现时活动中的“我”与镜中之“我”的分裂。当婴儿试图触摸镜像的时候,他会发现镜中之“我”不存在,所以初次出现的“我”是一种具有逆反结构的、外在于主体并被对象化的镜像。这就意味着从镜像阶段开始的是婴儿的想象世界,它为婴儿向象征世界(以接受语言为标志)和现实世界过渡奠定了心理基础。正是这第一次“印象”影响人将来的一切心理发展,包括“俄狄浦斯情结”。拉康还进一步把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分析为三个阶段:一、母子双边关系阶段,此时父亲并不具有显要的意义,婴儿在这一阶段里与母亲直接相对,要竭力成为她的一切(包括母亲欲望的欲望)。二、三边关系阶段,父亲介入并夺去婴儿欲望的对象。婴儿开始体验到父亲的严酷。三、二次同化阶段:婴儿开始和父亲同化,牺牲欲望,完成建立主体的过程。自我就这样建立起来了。可以把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婴儿看作一种能指,而把镜中的形象看作一种所指。

拉康的这些观点显然与视觉艺术有相当的类比性。[4]譬如在绘画领域,传统的观点认为画是一面镜子,或者说是一种框子,其特点是反映的现实性、向心性和图像性;另一种观点则倾向于把绘画看作是窗子,离心的、透视的和客观性的。这两种观点貌似迥异,但相同之处都在于对绘画的独立性的张扬。而拉康的镜像说,既不同于传统的镜子说,也不同于一般的窗子说,它凸显了作品和观者之间的关系。首先,镜像和画中的图像都是二维形象。绘画的观者接受色彩魔术的存在犹如婴儿注意镜子一样;其二,把不真实的虚拟的绘画内容看作是真实的或可信的,其实也是一种认同,与婴儿的初次同化颇有相似之处,至少在观者一进入画廊时,他就已经无意识地选择了与虚构的、幻想的和想象的世界的同化;其三,在具体的作品中,艺术家的视点具有一种含混性,仿佛是儿子对于父亲的那种矛盾的心情,因而包含了“二次同化“的内容。总之,镜像说可以更加充分地凸显绘画和观者、绘画和作者以及绘画本身的主体意味,把隐藏于现象之后的复杂体验关系透明化。这无疑会加深人们对绘画心理蕴含的体认和分析。

拉康对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说进行的改造,体现在1953年他对心理功能的3个概念的描述上。首先是想象(the imaginary of perceptive),这是在镜像阶段形成的,其中只有我是中心。无疑,这是最先认识的世界,虚构、统一而又自足。其次是符号(the symbolic of discursive),与语言有着密切的关系,因而也就转向更为复杂的现实。在想象中,基本上是儿童与母亲的关系,比较简单。而在符号里,那个圆满的镜像阶段就不复存在。主体分裂而被变化成一种替代物。第三是现实(the real),这是拉康最晦涩的概念之一。有人说,这是指个人内心的现实,有人说是指被感觉到而又不被符号化的东西。大略言之,想象对应于弗洛伊德的自我,符号对于超我,而现实则与欲望色彩十足的本我较为接近。不过,拉康和弗洛伊德有所区别。譬如在弗洛伊德看来,梦是符号(语词)向想象(图像)的回归,但拉康则认为,梦是符号变成想象的过程。

拉康对美国小说家爱伦·坡的短篇侦探小说《被偷窃的信》的分析,是极富新意的阐释尝试。小说情节很简单:一天晚上,叙述者“我”与老朋友私家侦探迪潘在家中闲聊,警察局长突然前来拜访,向迪潘陈述一件让他非常头痛的“简单而古怪”的案子。案件的大致原委是:王后有一天在寝宫中看一封隐秘而重要的来信,国王不期来访,王后因已经来不及把信收起来,情急之中就将它放在桌子上,她想这样反而倒不容易引起国王的注意。国王也真的没有注意,但此时另一位大臣进来,看穿了王后的紧张和那封信。大臣拿出一份文件假装阅读,之后放在桌子上,离开的时候,他就大方地拿走了文件旁边的信,而王后为了不让在场的国王知道,当然不敢阻止。事后,警长受王后之命负责追回那封信。警长使用了大量的人力,几次三番彻底搜查了大臣的房间,然而一无所获,无奈来向迪潘求助。迪潘起初并未答应帮忙,在警长第二次来求助时,迪潘拿出了那封信,向“我”讲述了获信的过程:他判断出警察的惯常思维——认为重要的东西一定得藏在隐秘的地方——完全不能把握大臣的思维。一天早上,他去拜访大臣家,很快就看到了信件就明显地摆在一个架子上,跟几张卡片放在一起。告别时,迪潘故意把金鼻烟壶落下。第二天以取鼻烟壶之故再次造访,他借一个巧妙的时机,趁大臣不注意,用事先做好的假信替换那封信,随后离开了大臣的家。拉康在《关于〈被偷窃的信〉研讨会》一文中,展示了结构主义精神分析批评的基本观念、方法和思路。拉康对弗洛伊德的发展最主要就在于把在弗洛伊德那里还处在神秘的、盲动的无意识与主体,放置在语言结构、更具体说来是共时性的语言结构、能指的连环网络当中,从而看到主体在一个结构关系中被建构起来。拉康对《被窃的信》的分析的核心,就是引出关于能指的网络与人的主体位置的关系理论。拉康把“重复的机制”和“无意识的主体”这两个弗洛伊德的重要概念纳入“能指的连环”中,主体正是在能指连环中被给定的。[5]拉康这里所说的“象征”/“象征的连环”与“能指”/“能指的连环”具有同一层面的意义,都是主体建构的结构系统,“象征”尤与“想象”作对比,后者是传统精神分析理论所认为的主体呈现的关键,但拉康认为前者才是真正的构成主体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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