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走出非洲的旅程中,农业不仅引发身体疾病,还引发了精神疾病。
现代人头脑聪明,能够制作各种石器和武器,通过语言沟通和社会组织进行有效的狩猎和采集。现代人在非洲发展出这些文化,但是,他们为什么离开非洲?以前又为什么留在非洲呢?
对非洲各地的湖泊沉积物的数据分析发现,七万年前,最后一次冰河期,气候日益趋向寒冷,非洲也越来越干旱,草原减少;8 000年以前,非洲越来越干旱,撒哈拉沙漠开始扩张。但是干旱可能不是唯一的原因,人类曾经遭遇过一次巨大的天灾。
大约7万年以前可怕的“火山冬季”
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北部的多峇湖(Lake Toba),长度100千米,宽度30千米。这是一座休眠火山口,曾经发生3次大爆发。第三次喷发在七万多年前,是200万年里地球上最大的一次火山爆发,在大气层形成大量尘埃,遮挡了阳光,使气温急剧下降。火山灰散布到周围各地,造成全球性的巨大生态灾难。直到今天,在印度中部一些地区还覆盖着厚达6米的火山灰。
当时已经进入冰河期。火山灰遮蔽阳光,导致全球出现6—10年“火山冬季”(Volcanic winter)和大约1 000年的极度严寒,非洲地区的气温进一步下降。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发现,当时非洲的人类数量减少到几千人,濒临灭绝。而其他地区的智人亚种受到了更大的打击。欧洲的尼人完全灭亡,西亚的尼人只留下高加索山谷中数百人。东亚的丹尼索人也可能只剩下横断山区数百人。多峇火山爆发为现代人走出非洲扫清了障碍。
我们仍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一些什么故事。但是,再次发现人类时,他们的石器和艺术已经大不相同,人类文化发展了——这种进步明显受到了强大的进化压力。很多学者猜测,这次多峇火山爆发可能是人类进步和走出非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刺激因素。
这个理论被称为“多峇巨变理论”(Toba catastrophe theory),又称多峇突变理论:巨大的自然灾难带来瓶颈效应,迫使人类发生了突变。
进入工业化之后,人类成为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Sahlins)激烈批评的“经济人种”(Homo economicus,或经济动物):每天受时间的严格约束,无数人天天重复做同一件事情,探险精神和创新精神成为少数人的专利。
进入现在的后工业化时代,人类“进化”为不同的 “专业人种”:
在微粒子物理论坛上,一个民事诉讼律师根本搞不懂物理学家们在说什么。
在文学理论学术会上,一个化学家也是多余的听众。
每一个人都在过着食品和娱乐过剩的生活,但还是像机器一样在拼命。
……
苏门答腊北部的多峇湖(Lake Toba)
我们已经找不到自我,找不到生活。
1997年,托比·莱斯特(Toby Lester,1964—)发表的文章说:“我们是机器噪声包围的第一代人类。”无论在工厂还是办公室,各类机器设备比比皆是,家里的家用电器遍布每个角落,互联网和手机须臾不可分离……听得见的噪声、听不见的电子噪声、无数的社会联系,正在悄悄地损害着我们的免疫系统。
人类能够走遍世界,首先是因为具备了强大的身体和精神力量。所谓身体的强大,并非肌肉的强劲,而是免疫系统的发达。在一个细菌病毒无所不在的世界,任何幸存的物种都必须拥有强大的免疫系统。所有人属物种都灭绝了,因为人类的免疫系统最强大,所以只有现代人幸存下来。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癌症正是免疫系统无法控制细胞基因突变的一个最好例证。
狩猎采集时代的田园牧歌,不可能时光倒流。
农业开始之前的和谐自然和农业开始之后的刀耕火种
北美土著有一句古老格言:善等地球。它不是你父母给你的,它是你的孩子们借给你的。
Treat the earth well. It was not given to you by your parents,but is loaned to you by your children
每一个民族,都曾经回忆和怀念远古的传说,那是人类的黄金时代。探索和反思人类六万年的旅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或者疑问:我们是不是疯了?
著名的“邓巴150”是精神疾病起源的另一个证明。(www.daowen.com)
考古学家曾经研究分析过尼罗河沿岸的历史。干旱驱赶着日益扩大的撒哈拉地区的无数部落氏族,拥挤到狭窄的尼罗河两岸。资源的争夺与战争不可避免,在这些资源争夺战中,有的埃及部落死亡率超过40%。但是,狩猎采集时代,人类还有更多的空间,最好的出路是走开,离开尼罗河,走向欧亚大陆。实际上,《圣经》也是描述了犹太人走开的一个例子。
猴子、猿人和猩猩也会发生资源冲突,它们的最终选择也是走开。
罗宾·邓巴(Robin Dunbar,1947—),先后担任剑桥大学、牛津大学的教授
大脑皮层比率(Neocortex ratio),红点是猴子,蓝点是猩猩,方框是人类。人类群体的推算数量是148个人,故称邓巴150
进化心理学家罗宾·邓巴(Robin Dunbar)对复杂社会架构的大量群体中,如何缓解压力感到好奇,于是研究了各种猴子、猩猩等灵长目动物的平均群体数量。他发现,平均群体数量与大脑皮层有关,大脑越大的灵长目动物,迁移和生活的群体数量越大,因为神经元的增加,扩大了可以联系的个体数量,即社交联系的范围。大部分物种的群体数量在5—50只个体。他推算出人类大脑与相应的联系个体的平均数量为148个人,这个数据后来被称为罗宾·邓巴150(Robin Dunbar 150)。
罗宾·邓巴解释:这个数值是人类理想的社交联系人数,虽然有人最多可以记住2 000个人,但是保持有意义的社会关系的人数是150。这个数字正是1990年代发明E-mail之前,人们在圣诞节邮寄贺卡的平均人数。
这是生物学决定的一个“硬链接”数值。如果超出这个数值,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分离,要么调整和改善政府、宗教、法律、警察等社会组织的相应结构以维持这个数值。
旧石器时代的先祖可以选择分离,我们只能选择后者—调整和改善。
无论怎样调整和改善,现代社会的社交人数,还是往往远超150人,由此也带来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
农业发展、产业革命、互联网时代使得人类社会变得如此复杂,我们陷入了一种既不可能“非人化”,也不可能违背自然规律的两难境地。于是,我们不愿观看身边的人海,宁愿在公共场合埋头玩手机;我们对各种社交聚会犹豫不决,又不得不前去社交和应酬……事实上,我们的大脑根本处理不了这么多的“社会关系”,也没有时间安排这些“社交应酬”。
这种大背景,正是精神疾病日益增多的另一个原因。国际卫生组织已经将这类疾病列为2020年世界范围内第二大的致残和致死原因,在欧洲和北美,出现这类精神疾病症状的人口比例都已超过四分之一。
复杂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使得人类在心理、精神和神经方面的疾病也成为一张长长的清单。
我们是不是应该收敛疯狂?
这种趋势的连带后果是精神疾病药物的使用在不断增长,人们试图改善自己的精神状态,酒精已经不能帮助人们缓解和摆脱精神的烦恼和压力……
2010年,韩国的养乐多(yakult)公司,女工们在工业化生产泡菜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统计,抗抑郁药类(如Prozac和Paxil)是美国现在数量最多的处方药,超过治疗高血压、胆固醇和头痛药剂的总和。此外,美国大约10%的男孩在天天服用含有兴奋剂Ritalin的药物,以控制注意力不集中和失调多动症状……
虽然新的更有效的药物正在继续研发,但是无法解决农业文化和人口爆炸这两个孪生的病源,因为我们不可能战胜我们自己的基因。
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
时光虽然不能倒流,但是我们可以回到狩猎采集时代,看看几百万年进化的人类,找出真正合适的社会交流范围,以保护我们的免疫系统和健康。
我们应该学习了解生物学和基因的新知识和新发现,我们应该参考农业出现之前的狩猎采集时代,再造新的文化,再造人类。
德国最重要的汽车出口专业港Bremerhaven里堆积如山的等待出口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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