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7年中国(西安·香港)国际道德经论坛大会上,许嘉璐先生作了精彩发言。他说:“科技越发达,人类就越不幸,越不安宁……重温《道德经》这样的先哲思想,就是要恢复已经失去或是玷污的人类智慧……”许先生这里讲了“科学迷信”“失去的人类智慧”“玷污的人类智慧”三个重要问题。要解决工业社会带来的弊端,应该“重温《道德经》这样的先哲思想……将哲理融入生活实践中,才是正确的方向”。我们十分赞同这种观点,因为它涉及继承“祖脉文化”,重温《道德经》的重大课题。
关于科学迷信问题。培真先生在《道德经探玄》中,论述了以修道探索宇宙和生命奥秘的方法。修道者通过收敛自己的智慧,消除与外界的相对关系,以神与体的浑融为仪器,去感应那宇宙内在的奥秘,开启先天智慧。也称为“无相对参同法”。然而,非修道者恰恰相反。他们采取相对的观察法,殚精竭虑的发挥后天思智,借助一定形式的仪器去揭示宇宙的现象规律。只能认识物质世界各种相对的表面和片断,无法认识本质的因果关系。因此,爱因斯坦在讲述西方科学“发明形式逻辑体系”,“有可能找出因果关系”的两大成就时感叹地说:“在我看来,中国的贤哲们没有走上这两步,那是用不着惊奇的,令人惊奇的倒是这些发现〔在中国〕全部都做出来了”。可是,我们古代圣哲早于已解决的课题,不被后来者所认识,甚至视为糟粕而束之高阁。正如李约瑟先生所说:“中国文明在科学技术史上曾起过从来没有被认识到的巨大作用”。卡泼勒博士说:“中国的哲学思想,提供了能够适应现代物理学新理论的一个哲学框架,中国哲学思想的‘道’暗示着‘场’的概念。‘气’的概念与‘量子场’的概念也有惊人的类似。”培真通过切身体验在书中写道:“若以人类有限的知去硬性规范那无限的未知,或指未知为虚妄,那则是做茧而自缚。如此自缚,则人类的认识就会徘徊不前,科学亦难有突破性的飞跃发展。”
科学与迷信的话题也风行于互联网,有许多不同观点的讨论。有说“科学和迷信势不两立,‘迷信科学’和科学无关”;有说“迷信与科学的不同在于你无法说他不对”;有说“不怎么懂科学的人,才会经常拿着科学说事,其实已经是一种迷信”;有说“已经是科学,未知是神学,已经和未知之间是哲学”;有说“科学和迷信的分界,不在结果,而在过程。科学不是引经据典,而是理性判断”;有说“区分科学和迷信的方法,简单说就是看是否遵从科学的方法得到结论”;有说“科学与迷信没有界限,唯一不同是如果科学沉迷在其中,也会成为迷信”;有说“对科学的迷信,也是迷信”……关于“科学”“迷信”的科学定义是一个很学术的问题,暂且不讨论。虽然爱因斯坦说过“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足的,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盲目的”话,也没有直接回答“科学迷信”问题。田松《科学的迷信与迷信的科学》却提出了要害问题:“凭什么我们应该相信,科学必然能够给人带来幸福?”他举例说“当现代化的伐木工人进入长江中上游时,当地人可能会说出若干不能砍树的道理,比如触怒山神树精,给人带来灾祸之类的,从科学的角度看,当然是迷信。只有被现代科学武装起来的头脑和技术,才能够并且敢于剃光一个个山头,并把这视为对自然的征服。这难免使人产生困惑,为什么那些落后、迷信的风俗保住了环境,而使人战胜了自然的科学却反过来使人陷入了困境,这是不是因为我们对科学过于迷信了呢?(载2003年8月1日《文汇读书周报》)”这正是许嘉璐先生所谈及的“科技越发达,人类就越不幸,越不安宁……”问题。(www.daowen.com)
今天,《尚书·大禹谟》记载的三王相传的“施治纲领”应该引起广泛关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被称为“十六字心传”,这里的“中”字就是我们的祖脉文化。《论语·尧曰篇》有“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易·文言》有“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礼记·中庸》有“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老子·五章》有“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庄子·人间世》有“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中”者,无所偏颇的中和之谓也。“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老庄就是继承了上古的“中道”文化,诠释了中华民族科学的宇宙观、人生观和方法论,体现了这种超前的人类智慧。很可惜,老庄的智慧或许在不断被玷污,正在被丢失被遗忘被不屑一顾。因此,很需要重温《道德经》这样的先哲思想。培真先生以毕生精力,将自己的切身体验记录下了,成为重温《道德经》养生学释义第一人。他像蜡烛那样燃烧自己,把真心真情真爱奉献给社会,也奉献给了华夏文化。在培真先生三部著作里提出“无相对参同法”的认识论。涉及人类宇宙观和认识论的重大问题,也涉及科学、宗教的迷信问题。他认为唯心论、机械唯物论均有局限性,其偏颇理论造成无神论、有神论的并存且争论不休。因为二者把物质与精神分开对待,各有侧重,不免出现偏颇。在现实生活中,关于宇宙本原“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观点,越来越受到质疑或否定。物质和精神二者相对立的观点,正在被量子物理学理论所动摇;心理与物理的联姻,二者有机融合为一体的探讨正在悄然兴起。培真在注释《道德经》时,就明确提出这第三种方法,叫作无相对参同法。他在前言中说:“前两种方法的探讨主要用人的思智之逻辑思维能力,去对众多的表面现象认知后再加以综合分析,以探索各相对事物之间的某些共性规律,这可称之为相对认识的方法。”而老子的探索宇宙和生命奥秘的方法,是无相对参同法,也是古称的“修道”。他使用的仪器是宇宙间最完美的“神器”——有生命的自体。他采用的实验方法更为特殊——从清醒而又无思的浑沌精神态中的直觉感应。这就是“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无欲感知生命的宇宙观。相对认识论者只能认识事物的某些侧面或片段,即知末不知本;无相对的直觉则能知事物的全部,即知本又知末。科学迷信和宗教迷信究竟是一种什么状况呢?科学和宗教是一种迷茫的宇观。因为他们不知宇宙变化及人生命现象的“所以然”,正在进行不断地探索和研究“知其然”。沉迷于这种探索不免会误入歧途,而沦为愚昧、迷信。一般对宗教迷信还好理解,说科学迷信人们就要打问号了。
众所周知,道家学派可分为务实派、务虚派两种。务实派诚信《道德经》并以其道理指导自己实修,对宇宙本原不仅知其然,也能知其所以然。体现出以“修道”符合唯一真理标准的诚信,而不是不知其所以然的迷信。务虚派则不然,他们趋于空玩抽象概念的游戏中,以抽象推论抽象,不付诸实施。结果仅限于神灵崇拜和宗教礼仪的表象形式的迷信之中。在道家经典里,往往是精华与糟粕并存。道家的精华典籍及养生理论,也在糟粕的掩护下得以保存流传。在许多的宇宙之谜还没有科学解释的情况下,各种宗教都以自己的宇宙观解释宇宙及生命,启导人们以科学手段去揭示宇宙之谜。从这一点看,可以说宗教又是科学的启导者。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即把自己置身于事物之外,用自己“思智”的逻辑思维能力,去探索各相对事物之间的某些规律。实践证明,这种方法对许多未知领域是无能为力的,人们不断修订某些已有的定律、法则的事实,正说明它本身存在弊端。因此,科学迷信确实存在。目前,工业社会已经出现弊端是毋庸置疑的,还存在有无法解决的局限性和潜在的重大危机。而未来的后工业社会又是以信息和知识为主题的社会,如果不能把握“无为而治”的应用,则祸福难测。可不能走“科技越发达,人类就越不幸,越不安宁……”之路,如果这样,那就是人类用后天的智慧去毁灭自己。爱氏“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足的,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盲目的”观点,还是有可取之处。不过他讲的宗教应是“道”和“梵”的概念,而不是礼仪的表象。培真先生说:“最终人类将发现,精神与物质原来就是一个无彼此之分的统一体。宇宙有宇宙的精神,这精神是无为的,它就以无为的精神统御着宇宙物质,使宇宙形成神妙的千变万化而又井然有序。人有人的精神,但人的精神却是因宇宙精神的统一而显现的,人的精神却是有为的,人就以自己有为的精神驾驭着自体并进行着有为的作为,他们就以此有为的行动而搅乱着自然的顺序。当这自然的顺序被搅乱到一定程度时,那就必然危及人类赖以存在的基础。当整个人类都能了解这种利害关系时,我们也就要认真考虑去恢复自然生态的顺序。”(见《超凡入圣——中国道家大智慧》)总之,《道德经》中所讲的“道德”概念,就是道家的宇宙观,也是继承祖脉文化的例证。无相对参同法是认识世界的正确方法,“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是具体做法。“无为而治”是与之相应的人生观、方法论。“正其本,万物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故君子慎始也”是修道应遵从的戒律。因为修道者功德的特殊效应与意识形态直接为一体,所以科学家修道效果更好。培真先生说:“那些掌握了现代科学理论的科学工作者也去切身从事修养生之道,并能进入高层次时,才能使现代科学更有效的向更高领域发展。”“如果人类能以修养生之道者的功德场态为研究突破口,相信它将带来科学的飞跃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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