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巫”,人们往往和“装神弄鬼”联系在一起,其实不然,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他们是中国最早的文化人,是上古民族文化的重要承传人。“巫”是象形字。从字形上来讲,巫上下两“横”代表天地,意指能够沟通天地之人,同时他们又是史官,史称“巫史”。可以说,三皇五帝、老子是其代表人物,其学说黄老哲学、老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据说,“巫”是由氏族的领袖们兼任的。比如禹王,他不仅是一位善于治水的英雄,而且也是一位大巫。因为辛劳治水,他长年行走于湿滑之道,用小碎步走路。这种步法被后世称为“禹步”,是道士传道布法的一种步法,也是巫觋求神的舞步。至今,这种“万物有灵”观念还浓浓地残留在我国西南地区的佤族、怒族、独龙族、拉祜族、布朗族等少数民族中。甲骨文的造型像古代女巫所用的道具;小篆像女巫的两袖舞形。变成“以舞降神”的巫祝,已经逐步走向卜筮之巫术,改变了远古巫师的作用,走向反面。有学者认为:“巫(mó)”,是此字的本音。古代中原地区,巫魔是不分的,是正当高贵的职业。履行祭、祀、医、卜、算等职责,是部落首领的高级顾问。在社会族群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天赐之权”。他们的后代被当权者赋予此职业为姓。“巫(wū)”,此音起源于秦汉之后,当时南方的蛊术盛行,经过方言的字义改造和时间的演化,就把蛊与巫术联系起来。再后来就蛊巫不分了,反倒把“魔”给分出去。后来,蛊巫属于半褒义字,而“魔”就成为真正的贬义字。如今,大多数从古代中原地区迁徙到南方的后裔(现称为客家人的族群),都沿用巫(mó)音,而不是巫(wū)音。巫(mó)音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制定拼音规则时,被忽略的一个字音。
巫的产生应追溯到远古时期,人类对于自然现象及人体本身现象的认识,是中国先民为了证实人与外部世界存在着某种对应关系,而体验出来的因果关系。考古学证实,距今40000年至35000年的田园洞人已属“现代人”,其生理结构和智力与今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再用“愚昧原始落后”来评价他们,未免太过主观。但是,我们又无法知道那时的社会生活状况,只有《列子·黄帝篇》记载的“华胥氏之国”似乎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黄帝在华胥氏之国的奇遇(前文有叙),今人看来很离奇、很反常、很不可思议。于是乎,“华胥氏之国”不屑一顾便被否定了,统归之于“神话”。殊不知,若华胥氏之国的人看今人,同样会感到不可思议、离奇、反常。原因何在?是他们的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存在着根本的差异,公与私、官与民、无欲与七情六欲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文献资料显示,约在公元前5000年,持续数万年的人类生活格局被打破,五帝时代乃至三代,中国社会产生了重大变革。特别是颛顼时代的“绝地天通”,彻底改变了人们的意识形态和观念。在《山海经》《尚书》里有详载,是说蚩尤作乱,人们忘记了诚信守中,随之而来的尔虞我诈、杀戮虐待,使百姓们已经失去了中和的馨香德性。颛顼帝采用“绝地天通”方法,去遏制这纷纷乱乱的局面。就派重、黎分理天、地,断绝了其中的感通信息,使地上的百姓失去了天道的庇护,只好去接受诸侯的管理。结果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这则寓言至少可以说明三点:一是在此之前人类社会是“诚信守中”具有“中和的馨香德性”的状态;二是蚩尤作乱,社会变的“尔虞我诈、杀戮虐待”;三是颛顼时,断绝了天地感通的信息(详见前文“绝地天通”),才有分封诸侯管理天下的格局。那时,巫者为王和王者兼巫,便构成巫王传统。“巫”并非全是宗教祭祀活动,其中还保留有上古的思想文化含义,比如尧舜禹相传的“十六字心传”——允执其中;黄帝“方四面傅一心”的承传等等。又比如,司马迁《史记·日者列传》记叙的卜筮,是说卜筮专用于确定君王继承人而设立的,相当于在候选人中进行的决策方法;后来是在意见不一致时,用卜筮决定;再后来就成了算命的占卜了。汉代著名卜筮者司马季主曾说:“呜呼!天道保亲?惟德之亲。鬼神何灵?因人而灵。夫蓍,枯草也;龟,枯骨也。物也。人灵于物者也,何不自听而听于物乎”(明刘伯温《郁离子·天道》)。可见,“巫”的原本含义是具有积极意义的,甚至可视为思想文化的本源。“巫”在初期,无论社会还是其本身,对他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其品质必须成为公众的楷模,其言行必须成为公众的表率。这种情况还保留在不久以前处在原始公社末期的景颇族中。该族明确要求巫师“董萨”:“必须是人们的表率,不抢人,不偷人,不串姑娘,不吃死牛猪等肉。”如果巫师品行不端(汉族称端公),公众认为其跳神不灵,就会被及时废黜。很有可能被公众处死,以谢神灵。为了完成特殊的使命,巫不但要以身作则,还必须掌握一整套神秘的术数。早在公元前500年,《国语·楚语》中观射父对“绝地天通”寓言,就有错误理解,以致演化为繁杂的宗教祭祀礼仪,观射父还称其为“旧有典章”。楚昭王向观射父询问《周书》记载的“绝地天通”的含义,观射父便讲出了“在男曰觋,在女曰巫”设坛祭祀的一套繁杂的宗教祭祀礼仪。之后的《史记》中司马迁也有类似的记载,这可能就是“巫”转变为宗教祭祀礼仪的开端。笔者认为,巫能够与天地相沟通,能在毫无偏颇的状态中彻知天下,出现开悟、大知的“不知之知”。有的还出现人体潜能被开发的现象,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能够突如其来为人做一些善事和好事,出现一些意想不到发明创造等等。在中国远古社会生活中多有应用,这是人类文明的体现,远古之巫(mó)是躬行修道的先驱,是中华文明的象征。至于宗教祭祀礼仪之巫(wū)就另当别论了。(www.daowen.com)
有学者认为,“巫史”作为中华民族第一代“文化人”,从事着多方面的文化活动。中华传统学术的一系列观点,都与巫史有关。例如“学术与政治纠缠”“神学与科学交织”“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混杂,而且前者往往被笼罩在后者的庞大身影之中”以及“文史哲会通”等等。他们在卜筮、祭祀、书史、星历、教育、医药等各方面取得一系列的文化成果,他们垄断神坛,把持政坛,执掌学坛,对我国几千年的灿烂文化起到“开源”的作用。这就是巫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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