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的上古神话指中国夏朝以前直至远古时期的神话和传说,狭义的上古神话则包括夏朝至两汉时期的神话。因为没有当时直接的文字记载,那个时候发生的事件或人物一般无法直接考证。这些事件和人物也往往带有神话色彩。流传于世的神话是有文字记载以后的事。比如:伏羲最早的记载是战国中晚期的《庄子》,盘古最早的记载是三国吴人徐整的《三五历记》等。
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2007年宣布,“田园洞人”是中国最早的现代人。化石在北京市房山区周口店田园林场内发现。经考古分析为生存于距今4万年左右的早期亚洲现代人,在形态上和21世纪的现代人差别很小。然而,在4万至5万年到距今六七千年前,中国处于“从母居”的氏族公社社会。在这个数万年的漫长时期,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占有生产生活资料,没有压迫和奴役,没有固定分工和阶级分化,没有等级观念,甚至没有亲情,没有善恶荣辱的概念,只有朴素的平等互利的处事原则。这种社会形态,史称“原始共产主义”。它与古神话中的“华胥氏之国”极其相似。《列子集释》卷二《黄帝篇》记:“黄帝即位十有五年,喜天下戴己,养正命,娱耳目,供鼻口,焦然肌色皯,昏然五情爽惑。又十有五年,忧天下之不治,竭聪明,进智力,营百姓,焦然肌色皯,昏然五情爽惑。黄帝乃喟然赞曰:‘朕之过淫矣。养一己其患如此,治万物其患如此。’于是放万机,舍宫寝,减厨膳,退而闲居大庭之馆,斋心服形,三月不亲政事。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这段神话说的是黄帝“喜天下戴己”“忧天下之不治”,而变得精神憔悴。他在“斋心服形,三月不亲政事”的闭关静养时,梦中游历于华胥氏之国。黄帝梦醒之后,非常愉快,怡然自得,把他的辅佐大臣天老、力牧和太山稽召来,告诉他们说:“我闲居了三个月,清心反省,清除欲念,希望可以用调养心身的方式从而寻找治理万物的道理……”列子笔下的华胥氏之国,显然是修养生之道的方法与境界。类似于“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社会形态。这种平静、相安无事的生活,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局面,在中国田园洞人为代表的“现代人”中,经历了3万多年之久,到春秋战国时,才被彻底打破。这数万年的人类生活方式,没有历史记载,后人缺乏了解,无法认知那时的文明生活,又因无法考证而形成盲点。现有的一些认识、观点、结论,往往因错觉和偏见而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背道而驰。上古神话又被指“不可信”,被束之高阁,无人问津,故很容易形成这段历史文化的盲区。
马克思的助手拉法格论述神话传说的史学价值时说:“神话既不是骗子的谎话,也不是无谓的幻想产物,它们不如说是人类思维的朴素和自然形式之一。只有当我们猜中了这些神话对原始人和他们在许多世纪以来丧失掉的那种意义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人类的童年。”正因如此,有专家认为,原始先民具有以己观物、以己感物的神话思维特征。在思维中尚未将自身同自然界截然分开,他们在感知自然时,往往将自身属性不自觉地移到自然之中,这在解释自然现象时表现得更为特出。如《山海经·海外北经》:龙的传人“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这则神话即以人的一些常见的生理行为来解释昼夜、四季以及风的形成。再如盘古化生万物的神话,则是以人体的各部分推论天地间的诸物形成。原始先民习惯将自己所熟悉的人体本身作为参照系统或标准,以诠释自然万物。再者是具有象征性、隐喻性特征。使神话成为具体可感的情节,表现为某些特定的内容、特定的体验紧紧联系在一起。(www.daowen.com)
总之,神话是原始先民的一种认知和表达方式,也有顺应自然为我所用的深刻内涵。并带有更多的宝贵经验和教训,具有警示教育后代的用意。今日之社会形态与远古之社会形态有天壤之别,人们应该“善待”上古神话,万不可用“落后”“愚昧”“不可信”来对待上古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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