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府青路:成都行宫寂寞时的现存雕像

府青路:成都行宫寂寞时的现存雕像

时间:2023-1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此可知,当时皇帝暂时驻跸蜀郡衙内,并无行宫。贯休《读玄宗幸蜀记》一诗有云“及溜飘沦日,行宫寂寞时”,可知成都确实有行宫存在。这座大型雕像,在由行宫改建的道观正殿上供奉了九年以后,被时任节度使郭英乂移置到大慈寺里面去了。回驾长安后,成都行宫就奉命改建为道观了。据诗中所见,行宫楼台杉桧仍存,步虚坛上皇风犹在,尚能像当初辇路銮车往来之状,可知为时未久。

府青路:成都行宫寂寞时的现存雕像

唐天宝十四年(755)十一月,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见朝廷承平日久,防务废弛,于是反叛,带兵杀向长安,朝野震动。次年(也就是至德元年)五月,唐玄宗带领官兵共一千三百余人逃出长安,在马嵬坡缢杀杨贵妃,于六月下旬抵达成都。

三天后,玄宗皇帝在成都大城蜀郡衙颁写诏书,大赦天下。由此可知,当时皇帝暂时驻跸蜀郡衙内,并无行宫。当时所谓“成都大城”其实并不大,东门城墙在如今暑袜北街附近。再往东走,就是城外了。玄宗皇帝驻跸的蜀郡衙,据考证在当今正府街一带。但这只是暂住,不能算是行宫,更不能让皇帝在郡衙长期居住下去。

当然,兵荒马乱中逃来,不可能有行宫事先建好。以目前所见资料来看,最早提到玄宗成都行宫的,除了杜甫,还有前蜀画家、诗僧贯休。贯休《读玄宗幸蜀记》一诗有云“及溜飘沦日,行宫寂寞时”,可知成都确实有行宫存在。之后,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四又提到行宫:“玄宗之离蜀也,以所居行宫为道士观,仍铸金为真容。英乂爱其竹树茂美,奏为军营,因徙去真容,自居之。”

英乂,即剑南节度使郭英乂。其实,这座行宫并非新建,原来早在唐玄宗来成都之前几年就有了。那时,这里是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修建的使院。《旧唐书》卷一百一十七《列传第六十七》记载:“初,天宝中,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尝建一使院,院宇甚华丽。及玄宗幸蜀,尝居之。因为道观,兼写玄宗真容,置之正室。”

这里的“写真容”,不是画肖像,乃是“铸金为真容”。所谓“铸金”,据考实为用金银铜铁五金铸造的大型立体肖像。这座大型雕像,在由行宫改建的道观正殿上供奉了九年以后,被时任节度使郭英乂移置到大慈寺里面去了。因为道观已被征用为军营,再放置在那里,就显得“不敬”。

玄宗皇帝于至德元年(756)六月抵达成都,至德二年(757)十二月离开,在这座行宫里顶多居住了一年半。回驾长安后,成都行宫就奉命改建为道观了。此后,玄宗退位,被尊奉为“太上皇”。这座由行宫改建的道观,取名为上皇观。《全唐诗》卷五百零六收录了中唐诗人章孝标在成都作的诗《题上皇观》:

烟霞星盖七星坛,想像先朝驻禁銮。

辇路已平栽药地,皇风犹在步虚寒。

楼台瑞气晴萧索,杉桧龙身老屈蟠。(www.daowen.com)

翻感惠休并李郭,剑门空处望长安。

据诗中所见,行宫楼台杉桧仍存,步虚坛上皇风犹在,尚能像当初辇路銮车往来之状,可知为时未久。道观取名上皇,指的就是太上皇,就是为了纪念在这里居住过一年半的玄宗皇帝,让后人勿忘这里曾经是行宫。这样说来,上皇观是其初名了。行宫改建成道观,工期有数月之久,待到竣工,取名为上皇观,已经是至德三年(758)了。章孝标作《题上皇观》诗,并没有标明哪年,但是可以肯定是在至德三年以后。

上皇观仅仅维持了八年时间,到永泰元年(765),就被改建为军营了。不过,名义上为军营,其实是郭英乂“自居之”。居住未满一年,郭英乂就以谋反罪被诛杀。新任节度使杜鸿渐改建军营为佛寺,取名为永泰寺,因为时在永泰二年(766)。永泰寺维持了八十年之久,到了会昌五年(845),在由武宗皇帝发起的大规模拆毁佛寺和强迫僧尼还俗的灭佛运动中,永泰寺被毁。不久,武宗皇帝驾崩,新即位的宣宗皇帝,撤销灭佛令,永泰寺又恢复为佛寺,改名为圣兴寺。黄巢义军攻破潼关后,僖宗皇帝也曾驻跸圣兴寺一段时间。圣兴寺维持了约五十年,到了前蜀王建永平年间(911—915),再次被废,改为军营。不到十年,王建薨,王衍即位,又改军营为道观。

此时唐朝已经灭亡,此观不能再叫上皇观了,更名为兴圣观。从前的圣兴寺,圣指唐玄宗(大圣慈寺的圣亦然);而今的兴圣观,圣则指王衍了。在一百六十余年间,变易了八次,其间两度变作军营,这是有缘故的,因为当初唐玄宗率领一千三百余人逃到成都,除少数官员外,大多数为军人,这些随驾军人肩负拱卫重任,必须驻扎在行宫附近,由此形成了固定军事用地。等到这些军人随驾走了,军营用地自然另有军人入驻。驻军数量增加,一旦嫌窄,便要打上皇观的主意。所以剑南节度使郭英乂侵夺上皇观,弄来“自居之”。

要弄清楚行宫旧址究竟在何处,必须先搞明白王衍在其旧址上改建的兴圣观在哪个位置。但根据现有资料,实在难以论断,倒是机缘巧合地在《全蜀艺文志》卷三十八中查到了圣兴寺的位置,书中引宋代李大临《圣兴寺护净门屋记》云:“成都府城之东偏,有寺曰圣兴,御史大夫王公某之宅也。”

宋代御史大夫王承俊宅院,就在圣兴寺的位置,在“成都府城之东偏”。从成都历代区域图可见,宋代成都府城,是以晚唐高骈所筑府城为基础的,与之前的“成都大城”相比,已经朝北和东两个方向大大地扩展开去。从前远在东郊外的大慈寺和行宫旧址上改建的圣兴寺,经过扩展之后,都已经围入城池之内了,只不过行宫位置“东偏”而已。因此可以推测,行宫旧址应在当今玉皇观街北原有的玉皇观附近,王炎和王文才两位先生在合著的《蜀梼杌校笺》一书中推测圣兴寺“在大慈寺之北”。难怪玉皇观周围,包括昭忠祠街、蓥华寺街、城隍庙街东较场一带,到清代仍旧是军事用地。不仅如此,玉皇观在抗战时期也是国民政府四川省军管区司令部的所在地,更何况那里至今还是军用地呢!

流沙河在《唐玄宗成都行宫推测》一文中说:“我猜想玉皇观之名,或许是从上皇观承袭而来的,改上字为玉字罢了。”[1]而玉皇观街距李家沱不足三千米,唐明皇若屯兵于此,似乎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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