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国村落-第四章望乡的故事:杨团花和曲雍的梦想实现

中国村落-第四章望乡的故事:杨团花和曲雍的梦想实现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杨团花上岩村村民:听说家乡的一些侗族文化,现在国家也很重视,来到这个艺术团,也算是能够实现我的梦想吧。曲雍回到家乡,不是为了歌声。盐井村在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内,是滇藏公路入藏后的第一镇。冯骥才先生离开故乡很早,早在他还尚未出生的时候。冯骥才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我记得我到慈城镇的时候,慈城镇老百姓拉出了一条标语,是老百姓自己写的,就写“大冯,家乡人民欢迎您”。

中国村落-第四章望乡的故事:杨团花和曲雍的梦想实现

歌声:《盘歌郎》

唱歌来听,唱歌来听,唱歌来听哦,唱歌来哎,唱歌来听哦,唱歌来哎,我郎唱歌来啊,你莫笑哦。

唱歌给我们听的是这个村的畲族小伙子,名叫雷树冰。小雷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但在外面的日子越久,他就越挂念自己的家乡。除了挂念父母长辈,挂念风土人情,还有一种挂念,那就是家乡的声音。

畲族是一个爱唱爱跳的民族,但近年来,很多能歌善舞的老人故去了,而年轻一代,多忙于工作、事业,畲族的歌声越来越遥远了。小雷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自己民族的歌声继承下来,传唱下去。

小雷现在是村里一家民宿的管家,在忙于日常迎来送往、记录整理畲族音乐的同时,他每天还要在客人就餐的地方演唱他整理创作的畲族歌曲。

杨团花也曾经离开自己生活的村落,在广东深圳工厂的流水线上站了八年。因为想家,想家乡的歌声,她回来了。

歌声:

我们今天相聚在一起很开心,我快乐地大声歌唱。

杨团花 上岩村村民:

我记得,我还没会说话,就是一岁之内的时候吧。我爸爸就每天背着我到田里面去犁田,山上的那些鸟儿、蝉儿,它们都会叫,然后有什么叫,我就跟着什么叫。

杨团花三岁就跟她的父母亲学唱侗歌,山歌、情歌、双歌、桌上歌、拦路歌、敬酒歌等等,都是她的歌。她的丈夫,就是她唱情歌唱来的。八年的工厂流水线,淹没了她多少的歌声。

杨团花 上岩村村民:

听说家乡的一些侗族文化,现在国家也很重视,来到这个艺术团,也算是能够实现我的梦想吧。我们去过北京音乐厅,去过上海交响乐团,然后今年还有十场全国各地的巡演。

杨团花现在是真正的“团花”:她是通道县万佛山侗寨艺术团的演员、主持人、副团长、“侗族琵琶歌”代表性传承人。

正是这一群侗族年轻人呈现的侗民族歌舞和风俗展示,使侗族的文化得以传播,也使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有了目标。

通道侗族自治县位于湖南西南部,处湘、黔、桂三省六县交界之地,是湖南省南下两广的咽喉要道。通道侗族自治县蜿蜒的坪坦河边,三五里一个大寨,马田的鼓楼、阳烂的银饰、坪坦的芦笙、黄都的侗歌,特别是坪坦河上的普修桥、普济桥、回龙桥、回福桥,座座都是文物,整整100里都是丰富鲜活的侗文化。

曲雍回到家乡,不是为了歌声。每年春天,在澜沧江大峡谷里,经常有一些行色匆匆的女人,一大早从家里出发,一天无数趟来回穿梭。她们是要把盐井里的卤水一桶一桶地背到盐田里晒成盐。

坐落于大峡谷深处的西藏昌都地区的盐井村,是个依仗着澜沧江而建的村落,因产盐而得名,也是中国目前仅存的完整保持原始晒盐方式的地方。盐井村已有1300多年历史

曲雍 盐井村村民:

我们这里的女人一辈子就是做盐,从唐朝开始,我们的祖先们就在澜沧江边的盐井做盐。

历史上,这里是吐蕃通往南诏的要道,也是滇茶运往西藏的必经之路,是茶马古道上重要的驿站

曲雍 盐井村村民:

澜沧江两边都产盐,一边是红盐,一边是白盐。

澜沧江两岸由于地势不同、土质不同,生产的盐也不同。江东所产盐呈白色;西岸所产的盐为淡红色,人们叫它“桃花盐”。

村民世代靠盐换取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盐田里的事自古就是由女人操持,卖盐则是男人的事。

估算着牧区的藏民们这几天会拉着牦牛肉来换盐,盐井村的村民已经早早地把盐都收好了。这种“物物交换”的方式,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昌都地区的牧民都喜欢用这里产的桃花盐。

走得越远,盐就能为他们换回越多的粮食。于是,在横断山脉中,走的马和骡子多了,渐渐就有了路。

翻过澜沧江大峡谷,卖盐的马队就可以找到集市交易。

曲雍 盐井村村民:

女人收盐,男人去卖盐。我和阿妈每天去收盐,阿爸每天去卖盐。

而在家里的女人们则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劳动:从盐井里打卤水,背上盐田;再从盐井里打卤水,再背上盐田。

盐井村到澜沧江垂直落差有1000多米。曲雍从盐井到盐田来回背一趟卤水要花去一个小时,她每天十几个小时,就这样往返于盐井和盐田。

曲雍 盐井村村民:

我去过很多外面的地方,也有很多吸引我的东西。外面城市里的姑娘打扮得特别漂亮,还有,汽车比牦牛还多。

曲雍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她更牵挂她的家乡。这是晒盐的黄金季节,不但阳光明媚,掠过河谷的风也非常强劲,这种气候很容易出盐,这时的盐,品质也是最好的。

晒盐是非常熬人的活儿。曲雍完全可以不必背负卤水,她可以选择离开家乡,过一种相对轻松的生活。但她一想到盐井村的盐井和盐田可能因此而消失,便从这咸盐里头,觉出了一种酸楚的味道。

曲雍 盐井村村民:

我想想在这里有我的儿女,有我的父母,还有这么多年传下来的盐井嘛,所以我愿意留下来,想把这个盐田传递给下一代。

盐井村在西藏昌都地区芒康县内,是滇藏公路入藏后的第一镇。盐井为什么产盐?地理学家已经做出了解释。在侏罗纪时期,欧亚板块被印度板块挤压,青藏高原不断升起,高原的气候也越来越干旱。高原上的湖泊就像现在新疆的许多湖一样,水不断蒸发、盐分越积越多,直到完全变成一片盐壳。后来又经地质变化,岩层扭曲,盐壳被深埋在地下。当岩层断裂,地下温泉溶解了地层中的盐,并涌上地面,这就成了今天的盐井。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树高千丈,它最后根系的还是自己的这块土地,这是我们一个民族的情感。我们讲乡愁,乡愁都是因为离开了我们的故乡中国人特别注意这个“故”字,故土,故乡,故人,中国人将这些都看得很重要。

冯骥才先生离开故乡很早,早在他还尚未出生的时候。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我老家在宁波慈城,我不是在宁波生的,我是在天津生的。到了四五十岁,自己才慢慢地就产生了一种对老家的感觉。后来我回到宁波老家办了一次画展,找到了我父亲当年出生的那个房子。

一种莫名的感动,让早已是地道天津人的冯骥才牵挂起其实没有多少感性认识的父亲的家乡——宁波慈城。

这座博物馆是冯骥才的祖居,当它的权利重新回到冯骥才的手中时,如何处置老屋,让冯骥才颇费了一番心思。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我记得我到慈城镇的时候,慈城镇老百姓拉出了一条标语,是老百姓自己写的,就写“大冯,家乡人民欢迎您”。

因为故乡跟我的这种关系,他们就非要把我老家的房子给我,我当众就说了,这房子对我个人来讲没有用,就给镇上的老爷爷老奶奶们,给他们下棋、聊天、喝喝茶、读个书。正好在宁波慈溪有一个很大的古家具市场,我当时也是卖了两幅画,拿着这个钱买了整整一卡车的家具装上来了,我说我把这个家具都拉回来。

这种系于血缘的久别重逢,有着神奇的力量。在家乡人看来,冯骥才不过是少小离家,而对冯骥才来说,似乎真的就有了叶落归根的感觉。

早在1992年,冯骥才的父亲去世不久,他就曾带着母亲回到父亲的家乡。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我就在我父亲从小生活的那个院子里挖了两杯土,一杯土就跟我父亲的骨灰一起葬了,我要让我父亲有叶落归根的感觉,跟自己的故土在一起;另外一杯土就放在我的书架上,直到现在也放在我屋子的书架上。

许多人没有想到,花甲之年的冯骥才,笔锋一转,直指中国传统村落的保护。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这是中华民族的感情,没有这样的感情,没有一个传统,我们中华民族凭什么能够五千年生生不息?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冯骥才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做文化遗产的抢救与保护工作,他被称为“中国村落保护第一人”。2014年开始,冯骥才和他的团队开始了新的跋涉——“中国传统村落立档调查”。给中国所有的传统村落逐一建立档案,为保护利用提供依据,让几千年来的村落成为一种有据可依的活态存在。为了未来,保护我们的遗产,传承我们的文明。

冯骥才 作家、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

这是这一代中国的知识分子必须要做的事。

因为要建造水库,胡卜村的村民才迁到了这里。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要建钦寸水库了,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胡卜人,我应该为这个村留下点什么。

这个就是我们的老家,就是我们老家胡卜。

胡卜村,曾经在山环水抱之中,村前有蟠龙岗为守护,村后有七星峰为屏障。五代时已有人居住,是这里最早形成的村落之一。

钦寸水库工程是浙东引水工程的重要项目,胡卜村因此不得不全体搬迁。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我们这个胡氏家族,传承到我们这里,已经1000多年,这1000多年传到我们这里,没了,怎么办?这实际上变成了一种历史的责任。

于是,胡卜村人在大水逐渐逼近的时候,用最短的时间,对整个村子做了精确的测绘与标记,一砖一瓦,一木一石,坛坛罐罐,把整个胡卜村从原村址上拆卸搬了出来,每一个材料按照标记,整齐有序地摆放在仓库里。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这里是三个文物保护点,一个是我们新昌乡的乡主庙,一个是胡大宗祠,再一个是飞黄坊。

这是一个千年村落的历史密码。从祠堂、庙宇、房屋宅院的建筑构件,到劳动和生活必需的农耕器具、交通工具和家具什物。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搬来这堆木头的目的,就是在这块地方重建一个胡卜村。

仓库外面堆放的是胡卜村每一条小路的石板,每一堵老墙的砖石,每一家人家的石磨陶缸。还有不能遗忘的,是胡卜村的风水古树。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这个树守护了我们胡卜村上千年了。

随着拆迁的完成和水库建设工程的推进,胡卜村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并已淹没于水面之下。曾经的家园变成一片汪洋,搬到高坡上的胡卜村村民,常常在这里,面对七星峰,望故乡。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

一个人,当你拥有的时候可能也不觉得怎么样,一旦失去了以后呢,就感觉到这种情是割不断的。

胡卜村的遗址已经永远沉入水底,但是古村的神态却世世代代被村民们景仰、缅怀。

胡卜村,原名梅溪,位于浙江新昌县东北部新林乡境内。

这是一座仿古的县城,它的前身,历经1339年的古狮城,早已沉入百米之深的千岛湖湖底。

1959年4月,随着新安江水库蓄水,狮城逐渐淹没,1347户、5371人,离开故乡,分散于浙江、安徽、江西等地。

时至今日,依然有当年的移民回到这里,面对浩渺的千岛湖湖水,望故乡。

这座仿古的城池,依据的是一张图,一张经过无数狮城人描述回忆的地图。

余年春 千岛湖镇退休职工:

我在旅馆里工作,是安排登记的,我接触的人,南来北往,讲起这个移民的事情,我就把他们讲的信息记下来,1996年退休,我就开始边走访边搜集资料,然后画下来,把它的初步平面图画下来,后来我买来一套《芥子园画谱》,买来后,我是边看边画边学习。两个古城,都是我的根,都是我的家,我想让大家来看一看,找点根。

狮城的仿建,多少给了那些遥望故乡的人们一些慰藉。

狮城是古严州六县唯一一座有城墙的县城。遂安县自东汉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建县,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遂安县治由木连村溪北迁五狮山下,这就是后来的狮城。狮城从被作为县治到1959年新安江水库蓄水被淹,历1339年,一直是原遂安县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千年水下古城”。

这是一处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年代最久、保存最好、面积最大的地面建筑壁画,也是我国瑶族地区目前所见唯一的一处古代建筑大型壁画——水龙祠壁画。

这一发现者是胡彬彬以及他的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

刘灿姣 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教授: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水龙祠建筑的主体,已经岌岌可危了,应该说是到了必须去抢救保护的这么一个程度了。

胡彬彬 教授、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我今天听到的这个消息非常好,考古所他们决定由省里面来动,把它升国宝了,这个保护就有希望了。

2009年,胡彬彬创建并主持了国内首个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多年来,这个团队系统地考察和研究了中国传统村落。

胡彬彬 教授、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因为我特别重视田野考察,随着城市化、城镇化的强势推进,传统村落里很多的历史文化信息,都被埋到钢筋混凝土底下了。我们现在很重的一个任务就是把不同区域、不同民族的一些重要的历史文化信息抢救式地给记录下来。

胡彬彬有一雅号叫“村长教授”。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他一直致力于中国传统村落文化的田野考察,用脚步丈量了长江黄河流域的4700多个村落,积下了500多万字的田野考察札记,3000多卷胶卷和近20万张数码照片,近千张村落建筑手绘式样图,把中国传统村落文化的保护推向了国家文化保护战略。

水龙祠壁画位于湖南省江永县兰溪瑶族乡勾蓝瑶寨,2015年6月被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田野考察组发现。2016年元月,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组织对其进行了清理,已有五铺之规模。它具有非常突出的瑶族文化、艺术特征以及重大的历史文化与学术研究价值。

江西省宜春市高安县邹梅村,一件高兴事和一件烦恼事同时发生了。高兴的是村里要建新祠堂,烦恼的是老祠堂要面临消失。几经协商研究的结果是:新祠堂要建,老祠堂不拆,把老祠堂整体平移到55米之外。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对于村落活态的保护,涌起了很多股力量,而来自原住村民自发的力量,是最根本的力量。(www.daowen.com)

卫国 邹梅村村委会主任:

以前我们的祖先,就有这种传统,崇文、习武、敬老,现在好像慢慢都遗失了,我们就要重新把它寻找回来。

可是要搬动一个祠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村民们都来出点子,有人说用起重机,有人想到用大吊车,一时间大家都沸腾了。

邹卫国 邹梅村村委会主任:

后来经过论证了,都怕散架,最后决定,抬过去。

听说要平移老祠堂,需要扛柱子的人,邹梅村的村民们纷纷返乡,都打算在抬祠堂的时候出把力。

邹卫国 邹梅村村委会主任:

通过重修祠堂,把我们的凝聚力再重新凝聚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多少年没在一起聚了,又团结又好。

2017年5月30日,邹梅村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老祠堂里聚满了人,大梁挂上了红飘带,村民个个腰系红带,一起喊着行动号子。

为了完整保留祖先留下来的建筑古迹,整个木结构框架的祠堂,在村民的齐心协力下,整体抬起平移了55米,成功地被安放在了新的地址上。

邹清平 邹梅村村民:

现在大多数建祠堂,一般都是看的成分多,用的作用太少了,我们建的祠堂是一个祭祖的地方,更是一个方便老百姓活动的地方。

祠堂是村落最主要的公共建筑,是逢年过节、嫁娶、庆典、祭祀的场所,凝聚着家族和村落的集体记忆。所幸,邹梅村的集体记忆没有断片。

年轻的人们是在寻找失去了的记忆。

酷暑时节,浙江金华的寺平村迎来了20多位来自中国和法国的年轻志愿者,他们是来参加“阮仪三基金会建筑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的。

不错,这次活动的幕后人物正是上海同济大学教授,人称“古城卫士”的阮仪三。

阮仪三生长在江南水乡苏州。苏杭一带的水岸村镇,留下过许多他儿时的脚印。20世纪80年代初,当他发现身边的古村古镇一天天面目全非的时候,阮仪三坐不住了,他频频离开三尺讲台,沿着儿时的足迹,奔走疾呼于村野乡间。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我怎么会去保周庄呢?就是眼看到这些公路沿线的城镇全遭到了破坏,当时叫作“若要富,先开路;汽车一响,黄金万两”。

今天的阮仪三,有多个国家级的显赫头衔,是多个城市的政府顾问。可在当时,说要保护一个古村、古镇,那是很难说得通的。

面对城市化进程中现代“文明”对自然、古迹的毁灭,他痛心、愤怒,奔走上书,四处疾呼,为了知识分子的良心和中国民族文化的传播延续,拼力保护着中国古村、古镇、古城的遗迹。这不是仅仅用一个人的儿时美好记忆所能全部解释的。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中国文化的根在什么地方,你到农村去看看,我就说乡愁,乡愁,关键是那个乡,你没有乡,哪来的愁?

我们经常讲,“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这个民谣唱起来很有味道,慢慢地,年纪大的当然要过世了,但是那个桥还在,河还在,你就可以回想起我当时和外婆在一起的情景。

早在系列保护江南古村镇之前,阮仪三就因为抢救保护了著名的平遥古城和丽江古城而声名鹊起。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我1964年经过这里的时候,平遥、泰谷、介休、兴县、祁县等几十个城,都是基本上完整的历史古城,没有受到任何的毁坏。到了1980年的时候,我进来一看,发现了平遥的城墙已经拆了个大口子,他当时给我一个月,“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来做好这个规划”。

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的旅游业开始兴盛,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很快成为热门。而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提出,希望中国从历史古都中选择历史名城申报遗产,而不都是名山大川。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小城市,很精彩,很完整。同时这也足以用来说明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历史文化遗产。

1997年12月4日,两座古城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平遥、丽江、苏州园林三项成为世界遗产,有了这个城市类的世界遗产,中国的旅游事业一下子兴旺了起来。

从对平遥古城和丽江古城的保护,终至使其成为世界文化遗产,这给了阮仪三以巨大的荣誉和激励。更使他坚定了,不惜一时背得骂名也要竭力保护古村镇。因为他自信,假以时日,人们会感激他。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这是唐宋元明清,从古看到今。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这个场景。

阮仪三的目光开始由古老的村镇转到了年轻的人群:“建筑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是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发起的一个面向公众尤其是年轻人的遗产保护活动。这个活动从2011年开始,与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联盟”合作,在中国举办建筑遗产保护工作。

在开营仪式上,志愿者们正式向修缮工程的老师傅们拜师,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他们将在当地工匠的指导下,直接参与中国村落的古建筑修复工作。

刘雪 河南大学学生:

在小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些东西是好的东西,是美的东西,需要去保护,但是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两个月前吧,我在开封古城里边住,我亲眼看到一个民居被推倒了,当时我内心感触特别大,甚至想要流眼泪,因为我觉得那些东西,一旦没有了,它就不能再复制了。即便是把那些砖重新垒起来,它也不是老样子、老味道了。

刘家桢 大连理工大学学生:

如果没有那么多代智慧的积累,我们是没有办法拥有现在的文明的。

胡柏林 中国石油大学学生:

我觉得这些东西,其实是非常有魅力的东西,我想亲身去接触它,触摸它的那种质感。

蔡捷 苏州大学学生:

很多人会说,假如我有一个院子,我可以把生活过成诗;但是,当我自己来体验的时候我就发现,如果给我一个院子,让我自己去种地,我可能会饿死,因为真的太辛苦了。

刘昊翼 同济大学学生:

经过一上午的劳动,可以看到现在我身上全部都是泥和土,其实阮仪三老师也说过,来流一身汗,然后沾一身泥土,才会对中国的遗产有更深刻的认识和热爱。

阮仪三用志愿者工作营的模式,召唤年轻的一代投入,开展对中国古村落、古城镇的保护,以期许未来。

玛丽·布鲁瑟 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联盟副主席:

第一次看到中国村落的时候,我是非常震惊、非常惊喜的,因为它太美丽了。这和我们西方国家的文化是完全不一样的。我认为所有的文明,我是说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是构建在他们自身的传统文化上的。

已经80多岁高龄的阮仪三,仍然奔走在古村落、古城镇之间,回顾30年的“卫士”之路,有痛苦,有失落,更多的是欣慰。

阮仪三 同济大学教授:

这个就是我们祖国留下的很多的精彩,而这种精彩,举世无双。

寺平村坐落于浙江金华市汤溪镇,始建于明代初期,古建筑面广、量大,院落及建筑保存较为完整,原有厅堂24座,现保存较为完整的厅堂仍有8座,建筑面积6000平方米,古民宅2.2万多平方米。这些明清古建筑的门面都镶嵌着数以千计的砖雕,雕刻着飞禽走兽、花草鱼虫、戏剧人物等图案,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

这天,内蒙古五原县城葵花广场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从天津赶来的500多名老知青参加了内蒙古自治区成立70周年庆祝活动,同时这也是他们上山下乡50年纪念。

杨建华 知青代表:

五原县的父老乡亲们,我们回来啦!我们回来看你们来了。从接站那一刻起,我们就感觉到父老乡亲的一片深情,我们今天回到第二故乡,谢谢你们!每年的葵花节,是吸引外地游客的重要推广活动,也是当年在这里下乡知青返乡探亲的旺季。

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是闻名的葵花之乡。

张一 团结村知青:

那是1969年的5月4号,中午12点37分,

当时我们是天津市四个中学,1000多人,乘着专列,从天津到五原县。

有一类特殊的村落,因为当年知识青年的上山下乡,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知青村”。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五原县新公中镇的“团结村五社”,就是这样一个村落。

当年曾在这块土地上洒下汗水的热血青年,如今都已年近七旬。50年前的事情,在旁人看来是那么久远,而他们自己看来仿佛就在昨天。

张雪薏 团结村知青:

咱们这个内蒙古五原县大地的父老乡亲,这种淳朴,这种热情,和对我们知青的这个关爱,我是永世难忘的。

张琪 团结村知青:

亲切,我们感到很亲切,来到这儿,老乡对我们特别好,我们又特别思念家乡,这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我们感到特别亲切。

朱美云 团结村知青:

我们有了回家的感觉,真是有家的感觉,一到这儿,就觉得我们又回家了。

张雪薏 团结村知青:

春播的艰苦,夏锄的辛劳,秋收的忙碌,还有冬储的喜悦,这十年,练就了我的坚强。

知青们返回城市后,奔忙于各自的岗位,专心于自己事业的成长。然而,对于曾经上山下乡的记忆,他们都难以忘怀。并且,随着时间的逝去,这种记忆越来越激起他们对村庄的向往。

张一 团结村知青:

当时这地方的村民就要求我们来一下,我们当时也没有思想准备。到这儿来以后呢,看到我们整个内蒙古五原县大的环境都已经有了大的变化,高速公路、铁路、绿化都挺好。但是具体到我们这个小乡村呢,这个变化不是特别大。

强军 团结村知青:

那时候还没有那个乡间小路,要是一下雨,开车也进不来,进来了也出不去。

张一 团结村知青:

就想能够在整个大环境下,特别是党中央提出脱贫致富的情况下,能不能跟他们一起走脱贫致富的道路。

虽然他们已经退休了,但经验很宝贵,身体还很好。他们一商议,觉得对于自己青春岁月最好的纪念,就是能够再留下点什么。

强军 团结村知青:

目前呢,在那个南边盖了一个养驴场,一个驴棚能养200头到240头驴。

修建1300多亩标准驴舍,改养羊为养驴,进而发展养驴产业,利用低洼地挖出五亩养鱼塘,开通通往主干道的一级公路,以修建“知青村”为样板,倡导当地农村建设有特色的农居房。

强军 团结村知青:

我们不要报酬,在退休以后,剩余的时间能干上几年就干上几年。

当年的许多知青,用不同的方式常常回到他们年轻的地方:回来扶贫的,回来养身的,回来教课的,回来养老的,回来办企业、公司的。

这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雷树冰回到家乡后,工作之余,沉醉于他的音乐整理、创作以及演唱中。有一个可以传播自己民族文化特色的平台,也使雷树冰更加乐于做这份工作。

这首名为《盘歌郎》的畲族新歌,经常在这个山间回响。

“大丈夫志在四方”,宦游他乡,从古有之;“谁不说俺家乡好”,叶落归根,则是中国人颠扑不破的信念。这种对故乡、故土的怀念,放大了便是家国的情怀。

家国情怀,情不自已。

歌曲『盘歌郎』

五月的山间,你听到的山歌哦,

那是我们祖辈留下的歌哦,

那是我们千百年来畲族的歌哦,

不能忘记我们的歌,我们的歌哦,

那是我们祖辈的汗水,

不能忘记我们那祖辈的歌哦,

唱歌来听,唱歌来听……

我郎唱歌来啊,你莫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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