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福柯:关系网络中的权力解析

福柯:关系网络中的权力解析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这并不意味着权力来自主体个人的选择或决定,尤其是并非来自一个保证权力合理性的最高机构。福柯不认为“那些远离权力的人们,那些决不卷入暴政、躲入烘房、沉思冥想的人们才能获得真理;只有在权力关系得以悬置的地方,知识才是可能的”

福柯:关系网络中的权力解析

福柯曾这样说:“我研究权力关系,绝不是在建立一套关于权力的理论;只不过在我的问题是要了解主体的反思与真理话语之间的联系的范围内,若我的问题是‘主体如何能够说出关于自身的真实’,那么,我认为,权力关系是我试图分析的诸关系中的决定性因素。”他进一步解释说:“我丝毫不是一个权力理论家……在我看来,由权力现象所产生的政治分析不能把握那些我想提及的更微妙、更细节的现象。如果我如我之所行说出我之所真,那么,这部分地是通过某些作用于我,以及我作用于他人的权力关系而把自我建构为主体……我不研究理论,我研究的是,在某一时期自我对自我的自反性以及与此相联系的真理话语的建构方式之历史。当我谈论18世纪的监禁制度时,我谈论的是在当时那样地存在着权力关系。”[83]从福柯的话中可以看出,他所谓的“权力”乃是一种引领我们进入具体历史、脉络和场域以及对事件中诸元素彼此间的关系进行一种具体分析的视野。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确实不应当将福柯对权力现象的分析和描述系统化为一套“权力理论”,亦即归纳、化约为几个构成权力关系的观察单位来作为衡量诸事物的规则。尽管福柯没有一套关于权力的理论,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其天马行空般的缥缈文风中窥视福柯权力学说的精髓。

1.权力不是某种可以获得、夺取或分享的东西,也不是某种可以保护或回避的所有物,而是作为关系出现的策略

福柯明确地指出:“首先可以确定,权力不是被赠予、交换和补偿的,而是被运用,它只在行动中存在。”“从其自身来看,它主要是一种力量关系。”[84]尽管权力具有物质属性,但它发挥作用的前提不是对物的占有和处置,“它的支配效应不应被归因于‘占有’,而应归因于调度、计谋、策略、技术、运作;人们应该从中破译出一个永远处于紧张状态和活动之中的关系网络,而不是读解出人们可能拥有的特权”。因此,我们“要研究权力的策略、网络、机制和所有这些决策以实施并迫使其得到实施的手段”[85]。权力作为关系出现的策略,它通过不同的运作策略使人的关系经历着不断的嬗变、重组与更新。权力是在运作中实现,也是在运作中产生、更新和增值。换言之,权力运作本身及其运作中的操作策略,才是权力的展现,才是权力的真正本质。

2.权力关系并非游离于经济关系、知识关系或其他类型关系之外,相反,它正是在这些关系所蕴含的内在关系之中

作为事件的权力,事件关系往往是采取权力关系的形式来具体运作的。如真理在福柯眼中也是一种权力关系,他说:“我们为什么对真理如此迷恋?为什么要真理而不要谎言呢?为什么要真理而不要幻觉呢?我认为,我们不要把真理当作谬误的对立面去努力寻找,而应该着手解决尼采提出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中,‘真理’是如何被赋予价值,以至于把我们置于它的绝对控制之下的?”正是如此,福柯认为:“当社会变成科学研究的对象,人类行为变成供人分析和解决的问题时,我相信这一切都与权力的机制有关。”[86]同样,权力关系也不总是表现为强制、支配、剥夺等纯粹否定性的外在关系,而是上述关系产生分化、差异和转化的内在条件;权力关系不只具有禁止、阻止或监禁等简单功能的上层建筑,相反,它是具有直接生产作用的生活实践。权力在被拥有之前,首先要被实践。权力总是与实践和事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事件发生和实践活动的过程中,权力不是以既定的形态或僵化的规范等形式呈现出来的;权力是分布在各个局部之中的各种随机应变的策略,它借此策略不断激发、诱导和创造各种新的关系及其相互作用的点和线,权力不断从这些点和线出发,生长、复制和生殖,形成不断繁衍和蔓延的权力的立体网络。

3.权力关系的原则和普遍基础不是自上而下的支配者与被支配者之间单纯的二元独立

对福柯而言,现代权力与传统自上而下的“法治王权”完全不同,它是局部的、日常的、持续的、生产性的、毛细血管状的和详尽无遗的。它并非单向运作,而是“确定了无数冲撞点、不稳定中心,每一点都有可能发生冲突、斗争,甚至发生暂时的权力关系的颠倒”[87],它在社会肌体的每个层面见缝插针,渗透在最细微、最偏僻的领域,它流动着,变化着,不断渗进个体的表皮和躯体,以至于它在各种手势、姿势、言说和处世之道中也从来不曾停留片刻。因此,福柯认为:“要对权力作上升分析,也就是说,从最细微的机制入手,它们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轨迹,自己的技术和战略,然后再观察越来越普遍的机制和整体的统治形式怎样对权力机制进行投资、殖民、利用、转向、改变、移位、展开……这些机制自成整体,可以说有自己的专门技术。”[88]因此,权力从过去的野蛮和公开的力量演变成为隐藏和“柔弱”的威慑;从过去对人的肉体的摧残和剥夺演变成为对人的精神的控制和约束;从过去主要是至高无上的国王权力决定臣民的一切,演变成今天主要是人们固有的“生命权力在控制着主体的身体和思想”。总之,无论是惩罚、规训、全景式监狱,还是身体、技能、知识和真理,在福柯看来,都渗透着无处不在的权力。

4.权力既是有意向性的,又是非主观的

意向性指的是权力具有某种战术,渗透着某种计划,能理解它自身的方向和目的何在。但这并不意味着权力来自主体个人的选择或决定,尤其是并非来自一个保证权力合理性的最高机构。事实上,无论统治阶层、控制国家机器的团体或者那些做出最重要经济决策的人都控制不了这张自下而上的权力之网。所谓权力的合理性,并非建立在意义或通过利益来规定权力的基础上,而是在它们发生效力的范围内十分明确的战术合理性:“这些战术环环相扣、此呼彼应、扩散蔓延,在权力关系之外寻找支点与条件,最终勾画出权力的整体机制。”[89]因此,即使权力在整个社会空间内始终遮蔽和蛰伏着,但在社会局部空间中,权力还是会露出它的峥嵘。权力斗争不是一场硝烟弥漫的阵地战,而是一场不时传来零星枪声的游击战,它始终在局部空间来回穿梭,游弋不定,战术的有效性就是“权力的真理”。

5.权力与知识密不可分,两者存在着共谋关系

权力生产知识,两者相互蕴含。哪里有权力实施,哪里就有知识产生。福柯不认为“那些远离权力的人们,那些决不卷入暴政、躲入烘房、沉思冥想的人们才能获得真理;只有在权力关系得以悬置的地方,知识才是可能的”。“权力实施本身创造和引起了新的知识对象的出现,同时积累了新的信息体系。倘若人们不知道权力和经济权力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实施,人们就不能理解经济科学。”[90]因此,“我们应该承认,权力制造知识;权力和知识是直接相互连带的;不相应地建构一种知识领域就不可能有权力关系,不同时预设和建构权力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91]。权力和知识不是唯一由社会利益或意识形态的作用来联结的,各种权力关系不仅对知识起着促进或阻碍的作用,也不满足于怂恿或鼓励、歪曲或限制知识,问题的关键是“不在于去确定权力如何征服知识,并使其终身为之效忠,或者去确定权力如何在知识的身上打下烙印,并把意识形态的内容与限制强加给知识。倘若没有权力这种形式,权力不与其他形式的权力相互联结,共同组成传播、记录、积累和置换的系统,那么知识体系就不会形成。反之,假若没有知识的摘要、占有、分配和保存,那么权力也无法发挥作用”[92]。总之,在现代社会中,权力运作和知识积累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任何一种权力运作都离不开知识或真理体制的介入,而知识或真理体制的建立,同时又受到权力的操弄。

6.哪里有权力,哪里就有反抗

任何反抗都不是外在于权力的,它恰恰是权力自身的属性。权力只有依靠大量的抗拒点才能存在,抗拒在权力关系中起着对手、靶子、支点、把手的支撑作用,这些抗拒点呈不规则的分布状态弥散在权力网络中。“反抗只存在于权力关系的策略范围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只是对权力关系的反弹和虚以应付,或者对主流统治来说,只是一个总是被动和注定失败的反面。……它们是权力关系中的另一极,是权力关系不可消除的对立面。”[93]由此福柯提出了逆向思考的权力研究,他认为要了解正常是什么,首先要研究不正常(疯狂)领域里发生了什么,同样,要了解权力关系究竟是什么,应该从那些抵抗的形式着手调查,并从中找寻那些试图去拆解权力关系的人所做的努力。因此,权力必须在“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斗争”中加以理解,即从“策略的对抗性”去分析权力,而非从权力的“内在合理性”来分析权力。福柯之所以从微观策略来分析权力,就是因为这种策略的出发点是反抗,这样就可以将反抗作为化学催化剂,以此来凸显出权力关系,确定权力关系的位置,找出采用权力的点以及使用权力的方法。福柯把权力关系看成是由各种不同策略间的对抗所促成的表征,反抗不是一种实体,它并不优先于它所反对的权力。它与权力是共生、同时的存在。福柯并不是要提出一种反抗的实体来对应权力的实体,只是说,只要存在着权力关系,就会存在反抗的可能性,我们不能落入“总能通过明确的策略来改变它的控制”的权力圈套。总之,权力关系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它一方面表现为权力的积淀、限制和遮蔽,另一方面则表现为反抗的逃逸、冲击和涤荡。就此而言,权力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反抗关系,它不仅依靠反抗来确定自身,也依靠反抗来生产自身,权力关系始终建立在支配与对抗、连续与断裂、限制与冲击、约束与逃逸双向作用的基础上。

福柯对权力的分析是一种“权力的微观物理学”,它把权力描述为一种无中心的、无占有者的、无本源的、区域的、斗争的等形式的综合物,它是包含诸多局部关系的,并且通过彼此在生活上的盘根交错,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权力网络。它是一种反向关注权力客体的权力研究路径。在权力分析上,人们必须首先抛弃“权力—意识形态”对立,所有权(财产)观念、契约或征服模式;在知识问题上,必须抛弃“有—无”利害关系的二元对立、知识模式和主体的第一性。我们可以设想一种“解剖学”,它不是从某种“身体”(具有各种因素、资源和力量的人)的角度来研究一个国家,也不是从某个小国家的角度来研究人体及其环境。人们所关注的将是“政治身体”,这是一组物质因素和技术,它们作为武器、转换器、沟通途径和支持为权力与知识关系服务,权力与知识关系则通过把身体变成知识对象而控制和征服身体。

福柯以一个逾越者的特殊思考模式,以独特的创造性发问方式,并以其深具启发性探索过程,将当代西方思想界导入到一个新的思考方向。他关于近代社会权力性质、结构及其运作逻辑的细致分析,揭下了权力神秘的面纱,让我们得以窥视权力真实的面孔,使我们不再仅仅局限于对“权力”概念的预设,对“权力”结果的迷恋,对“权力”作用的诉求,而且深入到权力运作历程中的具体策略、程序和效果中去。福柯关于权力的重要讨论,与本书的主题密切相关。“没有一种权力会满足于仅仅作为权力而存在,也就是,不会满足于作为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粗暴力量而存在,或者说,作为专断的力量而存在。相反,权力必须为自己的存在与所采取的形式寻找理由,至少必须确保权力背后的专断性得到误识,因此而被人承认为正当的存在。当然,从实际状况来看,正当性问题也是由多种权力形式并存的格局所造就的,因为通过不同权力之间的对峙,通过它们之间因相互反对而提出的对立、经常是无法调和的辩护理由,不可避免地使它们自身存在的理由成为问题。”[94]因此,权力在学校场域中的运作,不仅具有笼罩着人的身体和灵魂的压抑功能的一面,而且具有创生机制的一面。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权力应该首先被看作一种生产性的实践或生产性的网络。这种作为生产性网络的权力,不断创造出社会成员之间的崭新关系,在不同的社会组织形式之间建立新的相互作用线。它激发活动而不是禁锢活动,诱导思想而不是压抑思想,引发话语而不是打断话语。当然,权力在学校生活中的运作,常常会不经意地演变为日常教育生活中管理学生的细枝末节的权力技术,使学生在整个控制中,体验得更多的是某种技术的操弄,而不是技术背后的人。由此,技术对人的控制掩盖了实际的人对人的控制[95]

学校生活中的规训与抗拒,源自教师与学生互动过程中形成的权力场域,在这个权力场域中“所有人都被捕获了;那些权力实施者和权力接受者都被捕获了”[96]。教育现场中规训与抗拒、冲突与逃避、自由与奴役的情境是怎样的?教师如何反省自己的教育角色?教育遗忘与失落了什么?通向本真教育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我们是否有一条明晰的“路”?哪些东西在遮蔽着我们的“路”?福柯说:“人并没有被锁定在历史的框架中;我所做的全部努力主要想告诉人们,历史是塑造出来的,它充满了人为的技巧和动机的关系,因而是可动摇的和可改变的。但前提是,担负这一使命的人须具备改变事物的政治勇气。”[97]我们需要拿出这种勇气,反思与批判是一条不断敞开澄明的“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上路”,让我们继续上路去“思考”,去“言说”,去探究自身的历史处境,追问问题的根源,呼喊解放的可能性。

【注释】

[1]如结构功能主义者只看到社会规范的表面功能。在他们眼中,社会规范的作用在于维持社会的和谐运作与功能发挥。帕森斯就认为维持社会运作与进步的基石是社会成员持有一定的共同价值体系,因而当社会成员认同共同的社会价值规范时,社会大众将呈现出相似的价值导向的行为模式,而非受制于个人的私心与欲望。显然帕森斯忽略了他眼中的价值体系从何而来,它隐藏的意图为何,以及行动者对此的能动性反应。

[2]“意识形态”这个术语具有极大的丰富性、多元性和含混性:它既可以是一个信仰体系,又可以是一个思想体系;既可以是对现实的客观描述,又可以是对价值的主观评判;既可以属于观念范畴,又可以归入实践领域;既可以是学者们的苦思冥想,又可以是百姓们的宗教信仰;既可以是乌托邦,又可以是现实性;既可以是系统化、体系化、标准性、制度化的信念,又可以是活生生的感知、情感、想象和幻想;既可以呈现在意识的层面(“意识”之形态),又可以出现在无意识的层面(“无意识”之形态);既可以基于阶级利益,又可以基于个人旨趣。它有时表示理性的观念,有时表达感情的思绪;有时表示理论的分析,有时表示价值的判断;有时具有贬义的色彩,有时具有褒义内涵;有时表示人在认识上的虚妄不实,有时表示人在利益上的虚伪矫饰;有时属于思想观念领域,有时属于上层建筑性质;有时单指近代西方思潮,有时包括古代复杂文化现象(如巫术、宗教)。(参见季广茂.意识形态[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5-24.)因此,意识形态是一个复合的概念,并非单纯的概念(如物理学的力、场),其形式是一个多样形态的历程,包括历史、社会文化的深层结构、主体的主动意识及其相互辩证所形成的结果。本书主要从社会学的角度研究意识形态,把意识形态看成是一套在某个特定社会中发挥决定性作用的思想、价值和意义系统(本书理解即是个体鲜活的心路历险与精神体验,它经过历史的主观筛选与简化,成为个体经验性的、概念性的思维方式与经验范围,是个体经验的抽象),看它如何在社会控制、社会动员方面发挥作用。

[3]葛兰西的“文化”概念基本上指“知识与道德”。他在批评了那些把文化看成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后指出,文化是一个人内心的组织和陶冶,一种同人们自身的个性的妥协;文化是达到一种更高的自觉境界,人们借助于它懂得自己的历史价值,懂得自己在生活中的作用,以及自己的权利和义务。人首先是精神,也就是说他是历史的产物,而不是自然的产物。

[4]霍克海默,阿尔多诺.启蒙辩证法[M].曹卫东,等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118.

[5]文化霸权是意识形态的一种,它是被国家制度化或合法化的意识形态,是实践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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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葛兰西的权力观与福柯有重要的相似之处。权力不只是强制和阻止,它也是生产性的。权力不仅是一种控制和支配的力量与能力,权力还能吸引、拉拢、诱惑、赢得赞同。它不能被设想为一个群体独占权力,用自上而下的单纯控制方法简单地把权力向下辐射到一个从属群体。详见本章关于福柯权力理论的讨论。(www.daowen.com)

[42]姜添辉.资本社会中的社会流动与学校体系:批判教育社会学的分析[M].台北:高等教育出版公司,2002:149.

[43]被动革命由于是对既有政治社会结构的改造,因此是革命式的;然而由于它是在受到被支配阶层的抗拒下,才被迫做出的改变以维持既有的统治地位,因此是被动的。被动革命也具有转变的意义,不过对于葛兰西而言,被动革命的特点在于统治阶层是通过国家机器的重组,从而围堵和吸纳由下而上的不满,以维系统治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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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事实上作为我国学科设置中一级学科的教育学,在十一个学科图谱中却是一个无“权力”的学科。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是教育学中很少谈及权力问题,一谈到权力我们总是理解为消极的或否定的;二是教育学的地位与其他学科相比很难有自己的话语权力,这与知识经济渐进的今天,与学习型社会形成的时代是极不相称的。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张天雪曾对“人大资料全文检索系统”进行查阅后发现,在1995年—2004年第二季度时段内,共转载政治学论文66 667篇,其中涉及“权力问题”的20 873篇,占总样本的31.3%;经济学论文67 050篇,其中涉及“权力问题”的12 670篇,占总样本的18.9%;文史类论文43 370篇,其中涉及“权力问题”的9 101篇,占总样本的20.9%;教育类论文共47 668篇,涉及“权力问题”的只有4 992篇,占总样本的10.4%。这样的结果至少可以从表面上看出教育学“权力问题意识”的弱化。[参见张天雪.权力理解的中西检视及其教育学价值[J].教育研究与实验,2005(2):45-46.]教育事实中存在着诸如教育主体的权力、课程权力、学术权力、专业发展权力、学习权力、学校内部的权力运作等,教育学中不是没有权力,而是我们在研究中忽略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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