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早期中国新闻学的历史面相:以《中国报学史》为例

早期中国新闻学的历史面相:以《中国报学史》为例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接下来,不妨以《中国报学史》为例,剖析在这样的书写逻辑下,以“中国”为立场的报刊史,是如何成为可能。所谓“外国文”,其实就是强调只是在中国的领土上而于中国社会并非必需。因此,至少在民国时期,如果着意书写体现“中国”立场的报刊史,势必以此为关键节点。这样一来,戈公振还果真自洽地为中国报刊“寻出”了不仅光辉而且悠长的“精神本位”。

早期中国新闻学的历史面相:以《中国报学史》为例

其实,“营业主义”在当时虽然几近人人喊打,“资本主义”更遭到普遍抨击,但在很大程度上,它们却被相当随意地使用,论者并未就其含义达成清晰共识。[63]本身就是作为“营业本位”的对立面,而被认为应该存在的“精神本位”,也就连带着面目难清。但这恰为它被认同、被诠释,乃至被操作创造了广阔空间。只要对西方报业,甚至是被想象的西方报业,并不全然认同,就可理直气壮地宣称自己是在反对“营业本位”并遵奉“精神本位”。当然也可以此为线索,来书写自己认可的“中国报刊史”。接下来,不妨以《中国报学史》为例,剖析在这样的书写逻辑下,以“中国”为立场的报刊史,是如何成为可能。

(一)区隔中“外”

近代报刊毕竟从域外传入,如不对“外报”进行有效区隔,即便在史实中找到若干亮点,又何以证明它们源自本土。但引入可高度活用的“精神”为叙述框架,就大可通过阐明“外报”对中国社会并无直接助益,从而彰显中国报业如有内在精神,也只是由国人践行。按照戈公振的说法,(外报)“虽然从文化上之全体以视,外报在我国,关于科学上之贡献,当然为吾人所承认;惜以传教为目的,是去一偶像而又立一偶像也。且流弊所及,一部分乃养成许多‘boy’式之人材,舍本逐末,为彼辈之走狗,得不偿失,无过于此”。[64]既然外来宗教并非中国所需,“外报”也就没有多少积极作用。再如蒋国珍认为,教会报刊虽是中国报纸的先驱,但“与现在(1927年)的文化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今日外商的报纸,却仍占先前的地位”,只是因为“今日中国的报纸虽然已有相当的发达,但到底不能与邻国的大报纸分庭抗礼。所以外国文的报纸的生命,在短期间内,恐仍不能销声匿迹罢”[65]。所谓“外国文”,其实就是强调只是在中国的领土上而于中国社会并非必需。通过这样的描述,“外报”之于“民报”,也就谈不上是示范,自然被排出历史主轴。

其实,除了传播知识,“外报”至少还为中国带来另一变数——率先引入现代化的传播方式,路径示范也正是后发的国人报刊所得的最大益处。基于预设,“外报”必须被整体区隔,这也就只能被一并淡化。回过头来看在《中国报学史》开篇戈公振给出的分析框架,他在自序中认为报刊应是“民意之代表机关”[66],接着,他又在绪论中说“报纸者,报告新闻、揭载评论,定期为公众而刊行者也”[67]。可见,在戈公振看来,前者是报刊存在的理由,后者只是其承载。还是在绪论里,他又揭明报刊史是“用历史的眼光,研究关于报纸自身发达之经过,及其对于社会文化影响之学问也”[68]。在“及其”两端,侧重显在后者,“自身发达之经过”,只是促使影响发生的条件。在这样的架构下,是否“发达”,当然以“影响”为首要标准,至于报刊通过怎样的传播手段,覆盖多大的范围等形式来实现这一宗旨,并不重要。就后世所认可的媒介史角度看,如此叙述实有偏向。然而,这正是“中国报刊史”在当时所需。就此而言,戈公振的时段设置诚然极有可能受到秦理斋和汪英宾的影响,但在他那里,分期承载的不仅是时间先后,更是脉络区隔。

(二)构造传承

区隔了“外报”,荣辱就得由“民报”独自担当。要证明其中确有经验,就得说明它们至少曾功勋卓著。在这样的尺度下,“民报”在戊戌至辛亥的表现自成首选。在“颠覆清室,宏我汉京”的大事件中,“民报”的确功不可没,当然可被用作“精神本位”的巅峰。[69]而且,革命造就的还是亚洲第一共和,拿到全世界去比也不输于人。因此,至少在民国时期,如果着意书写体现“中国”立场的报刊史,势必以此为关键节点。[70]这与《春秋》始于隐公元年,与建国后的新闻史书写对延安时期的看重,道理并无二致。确定了节点,便可从时间上延展,使“精神”俨然自有传承。

“民报勃兴”一章是这样来收尾的:“清初汉学最盛,详于考证,暗于经世。中叶以后,外侮频仍,人民之留心政治者,咸以振兴为事。康有为学于廖平,以通经致用为揭橥,号为维新,风靡一时。然此派实力薄弱,而视天下事太易,故其发为议论也,燏煌光怪而有余;其施于政治也,诚实恳挚而不足。殆清室徒有变法之名,无以慰人民之望,于是种族之学说起,与维新派立于对峙之地位。其纯一目的为排满,其主义以先破坏后建设为唯一之手段,章炳麟实为此派巨子。同时国粹派复取顾亭林、王船山、黄梨洲之坠简遗编而推阐之,其说乃益有根据。清廷之秉政者,既无悔祸之心,又复显满汉之界限,以激发人民种族之痛苦。卒之此说易入汉人之心,直截了当,终睹辛亥之成功。综论之,自报章之文体行,遇事畅言,意无不尽。因印刷之进化,而传布愈易,因批评之风开,而真理乃愈见,所谓自由平等博爱之学说,乃一一输入我国,而国人乃知有所谓自由、博爱、平等,故能于十余年间,颠覆清室,宏我汉京,文学之盛衰,系乎国运之隆替,不其然欤。”[71]

以今日眼光乍看过去,这段文字相当费解,还不只是用语古奥,更重要的是将“民报”在清末的表现诠释为深受朴学影响,与现下的解读范式相差太大。然而,如果不为这个当然的巅峰寻到可敬的渊源,又怎能构造出光荣而完整的“中国”报刊史。而且,“因印刷之进化,而传布愈易”这一事实,却又是再如何淡化,都无法完全摒除。为了“中国”的纯粹,就必须(其实也只能)着重渲染报人的“精神”构成。恰恰清末报人,尤其政论报人,多于本国学术师承有法,将他们的报人作为和其学人身份之间勾连因果,至少也难以被证伪。这样一来,戈公振还果真自洽地为中国报刊“寻出”了不仅光辉而且悠长的“精神本位”。

(三)勾连当下

被构造的当年,自然会被用来勾连和观照当下。在铺陈了“民报勃兴”及其成因后,戈公振对“民初以来”的状况就很有理由痛心疾首:“舍一部分杂志外,其精神远逊于清末。盖有为之记者,非进而为官,即退而为产业所化。故政治革命迄未成功,国家窳败日益加甚。”[72]何以有此退步,戈公振认为原因在于清末民初“一为报纸以捐款而创办,非为谋利为目的;一为报纸有鲜明之主张,能聚精会神以赴之。斯二者,乃报纸之正轨,而今日所不多见者也”[73]。探讨至此,已不难看出,既然清末民初被认定为“民报”巅峰,其他时段与之相比,早已高下预判。其实是已认定了“正轨”和“退步”,“斯二者”的差异才被提炼出来作为兴衰之据。从逻辑上看,当然是因果归因。但在已相当具体的“当年”景象中,本国确实出现过“报纸之正规”,而且还源自本国学术正统。那么,当下的报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因耻生勇,回归到这个完全“中国”的“精神本位”?实际上,在戈公振的描述中,报人们也正在这样做。所以在“欧战”以后,“报界思想之进步”成就了“内则有所谓废督裁兵之主张,对外则有所谓废除不平等条约之论调”,“苟循斯途以进行,则去中华民族自决之期不远矣”[74]。到此为止,一个既找出中国的特殊,其特殊又弥足珍贵的,而且这种特殊也开始被重视的,既具象又完整的中国报刊史图景,的确得到很自洽的书写。

  当然,在20世纪的二三十年代,着意审视中国报刊史的,并非戈公振一人。构造出来的图景也不尽相同,除开或是全景,或是片段,最大的差别,莫过于对“当下”与“当年”的品评高下。除前引胡政之,当时和戈公振看法相仿的,还有戴季陶、张季鸾、林仲易等人。[75]成舍我、汪英宾、蒋国珍等人却认为报业在近年大有进步。既然斯时报人都是出于对“营业本位”的抵触以及对西方的失望,要去寻找“中国”的“精神本位”。何以相同的动机与逻辑,会导出不同结果?全然归结到两类人物行辈、经历的差别似乎过于简单。

同类之中,成舍我对“当下”的表述最具说服力:“民国初年的报纸,即如号称报纸最发达的上海,那时的销数,占第一位的报馆,也最多不过销两三万,现在则最多已有到十四五万份一天的了。那时报纸的新闻,异常陈腐,尤以本埠新闻最腐败,一切消息,均凭所谓跑马路的访员,拉杂撰写,用复写纸一字不改,分投数报。现在则本埠新闻,竞争最烈,每一报馆辄有外勤十余人,一事发生,立时出动……极觉到最近几十年来,中国报纸,确已有很大的进步……为什么百年前的报纸,那样衰败,现今的报纸,却如此发达?这个答案极简单,就是由于科学进步的结果。有了轮转机,从前一小时印报不到一千份,现在用许多机器合并起来,一小时可以印好几百万……从前没有火车轮船,更没有飞机,报纸发行,异常困难,现在这种困难自然也一律消灭了。这就是科学发达影响报纸的实例。欧美如此,中国科学发达的速度,虽远不及欧美,然此种倾向,实在也异常明显。”[76]所谓“最近几十年”,当然就已涵盖了戈公振极其推崇的“清末”。很明显,他是将新闻的生产和传播绩效作为衡量标准。在这样的观察角度下,“当下”自然胜于“当年”。成舍我还对此做出了解释,由此推论,不管报刊报人是否有意干预社会,自身发展就足以增大他们的社会影响。

其实成舍我侧重的,也正是戈公振所淡化的。正因为构造出不同图景,以他们为代表的两组人,对“将来”的规划也存在差异。戈公振更强调报人内在精神的提升,要“做人民的代表”,“看着国家的利益,比个人或一个团体的利益还重要”。[77]成舍我却认定所有权才是根本,主张“未来的中国报纸,他应该受民众和读者的控制。他的主权,应该为全体工作人员,无论知识劳动或筋肉劳动者,所共有”[78]。在很大程度上,这些具体差异正源自预设相同。如前所论,“营业本位”和相对应的“精神本位”本身内涵模糊,因此恰可兼容不尽相同的诠释,考察结果存在差异自在情理之中。其实,放在今日学理下看,综合戈公振和成舍我的见解,也确能较为全面地抑制“营业本位”这个虽说认知含糊,却确实存在之物。从这个意义上讲,在20世纪的二三十年代,不同人物基于“中国”立场,对“中国报刊史”的审视和构造,恰如盲人摸象,虽各有其偏却确有所获,拼合起来也几近完整。

从更宏观的层次看,在此时,认定“中国”的特殊,又往往与承认学理的普适并行不悖。即如戈公振,也在1929年承认:“据我所观察,世界报纸进化的趋势,综括起来,大约分为三种,第一是平民化,第二是专门化,第三是合作化,这皆是于我国报纸改良上很可取法的。”[79]与之恰成对应,萨空了虽说坚信“中国是世界的一环,又是一个没落的国家。报纸在中国又是一个后起的事业,报纸在中国的发展,多半是向世界各国学习而展开,自不会不同于世界报纸发展的规律”,却也得借助对历史的梳理,来应证自身框架在中国情境下的合理性。[80]纵观此后国人的新闻学论著,几乎都是兼顾“中国”与“新闻学”这两个维度,只不过轻重处理有所不同。就此而言,“中国报刊史”为“中国新闻学”带来的既是知识的扩展,更是立场的深化。

如果再与前后数年其余的对“中国报刊史”的书写相比较,还能看出戈公振在作为立场的“本国”和作为载体的“报刊”之间也尽量在求得分寸上的平衡。而其他的作者,通常在其间寄托了极为明显的偏向,为了与自身的偏向相调适,在叙事的起点、脉络和节点上也就不尽相同。在笔者有限的阅读范围内,对“本国”报刊的自成脉络最为强调的首推郭步陶所著的《本国新闻事业》(1933)。在郭步陶看来,活字印刷术的出现早晚,就是判别中外报刊问世先后的充分依据,“这是中国新闻事业所用的工具和努力发明的成绩,经几千年的顺序,逐渐前进,始能日趋于近代式的真凭实据……绝不是外国传教士来到中国,我们才有新闻事业的工具,也决不是外国人在中国办了报,我们才努力新闻事业的工作。我们研究新闻事业的人,应该认识清楚,莫要方才开端,就‘数典而忘祖’”[81]

且不论中国传统的活字印刷与谷登堡发明的西式印刷术,在基本原理上就存在显著的差异,既然郭步陶自认为已经提纲挈领,只要按照他所界定的标准,“新闻事业非个人事业,非经商事业,非御用事业,乃为社会服务的事业,乃一般事业的导师,乃一切事业的缩影”,就大可汪洋恣肆地来为“中国报刊史”展拓上限和范围,根本无须考虑被纳入的对象是否具有近代报刊的外在形式。[82]因此,《本国新闻事业》对“官府的新闻事业”和“民众的新闻事业”都界定得格外宽泛。在郭步陶看来,“如唐虞时明良喜起的歌,虞夏时的八伯卿云和歌,都是帝制时代君臣相互警戒,或劝勉的词……至于击壤歌、康衢谣等,虽是民间歌谣,却都是做君主的自己到乡间所听得来的,可以说是官报中采访的第一次创行了”[83]。再经过以采访和史官为载体的“胚胎期”和出现笔墨纸等书写工具的秦汉,到了雕版新闻出现的唐代(郭步陶认为“开元杂报”是雕版印制),所谓“官府的新闻事业”自然就进入鼎盛期。与之对应,本国的“民众的新闻事业”,也被郭步陶溯源到上古的歌谣,“一个国家的传授君位,关系何等重大,而操其取舍大权的,却在民众的讴歌。要拿近代的事来比方,岂不是和从前英伦内阁政策,常视泰晤士报社论的主张而转移,有些相仿吗”[84]?《京报》的出现,自然则标志着“民众的新闻事业”也“渐次兴盛”。既然在郭步陶的叙事中,国人自办的报纸始终是主流,那么即便“同光以前,外人在中国,已经办了不少中文的报纸,在里面办事的,也多有中国人”,却也“只能认它是外人侵略中国的工具,决不能认它是中国民众的报纸”,“对内”的宽泛和“对外”的严格恰成对比。[85]

上述考察,大致呈现了“中国报刊史”成为一时之学的经过。顺着此番思考,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此后它又几经盛衰。实际上,这也正体现了彼时的学人、学界,乃至国人,在多大程度上以“中国特殊”为当然的预设,或许这也是透视中国新闻学,以至各种“中国”学术面目源流的一个可行角度吧。

【注释】

[1]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0.

[2]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4:1 0.

[3]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1.

[4]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4:1 1.

[5]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3.该版本序言和正文单独编页。

[6]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8.

[7]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12.

[8]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6.

[9]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98-99.

[10]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3.

[11]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2.

[12]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

[13]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80.

[14]邵飘萍.我国新闻学进步之趋势.新闻学应列为普通学科[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13.该文原刊于《东方杂志》第二十一卷第六号(1924年3月25日),第23~25页。

[15]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

[16]郑师渠.论欧战后中国社会文化思潮的变动[J].近代史研究,1997(3):209-236。

[17]邵飘萍.我国新闻学进步之趋势.新闻学应列为普通学科[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14.

[18]在笔者有限的阅读范围内,姜红所著《现代中国新闻学科建构与学术思想中的科学主义(1918-1949)》(复旦大学2006年度博士学位论文,未刊)及唐远清先生所著《对“新闻无学论”的辨析及反思——兼论新闻学学科体系建构和学科发展》(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年)均从各自的角度,对此有精道论述。

[19]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0.

[20]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3.

[21]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4.

[22]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0.

[23]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5.

[24]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3.

[25]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4.

[26]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7.

[27]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0.

[28]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5.

[29]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26.

[30]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59.

[31]徐宝璜.自序[M]//徐宝璜.新闻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11.

[32]徐宝璜.新闻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47.

[33]任白涛.综合新闻学[M].上海:上海书店,1991:66.在笔者有限的阅读范围内,最早也是常被引用的此类论述,当属任白涛在《综合新闻学》第一章《报纸与现代社会》注释中的追忆:“一九二六年二月,戈公振君到西湖问我借材料,并把该书的油印底稿交我阅看。我匆忙看了半天半夜,即将大体上应行修正或增补之处,分条写出,夹入稿中,次日送到他的旅寓,付给茶房而去。他匆忙返沪之后,来信说‘……归后检书,得指示若干条,当逐条修正……’出版之后,果照他信所说。只是那时我看得太匆忙了,所以忘记同他说《中国报学史》应改为《中国报业史》的事情;因该书内容,纯以中国报业为对象之故。但书名不妥当与少有说明报业形成之社会的背景,以及书中所叙堆积的事项还多遗漏之外,此书在贫乏的中国出版界,实不失为一部可读的书。盖著者为此书实费去不少功夫,绝非‘率尔操觚’之作。”

[34]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275.原文如下:“国立北京大学之有报学课程,已五六年于兹……每周授课二小时,教授为徐宝璜。去年曾新编讲义,但未几即改用所著之新闻学以为课本。参考书指定为Harrington and Trankenbery著之Essenials in Journalism,Given著之The Marketing of A Newspaper,邵振青著之新闻学总论。”(www.daowen.com)

[35]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3-4.

[36]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7.

[37]李秀云.中国新闻学术史(1834—1949)[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黄旦.报刊的历史与历史的报刊[J].新闻大学,2007(1):51-55.在笔者有限的阅读范围内,李秀云著《中国新闻学术史(1834—1949)》的第五章“中国近代新闻学研究主体”中对在戈公振那里“报学”与“报史”的关系有精当的论述,对本文颇具启发。而戈公振对“公共”的看重,进而建构出他自己的“报学”,则是黄旦教授在《报刊的历史与历史的报刊》中提出的洞见。

[38]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99.

[39]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5.

[40]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46.

[41]孟斌斌.从甲午海战到甲午舆论战[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7.9:(B05)。

[42]顾维钧谈话[J].申报,1932-6-17.

[43]陈博生先生演讲辞[M]//今日中国报界的使命:第六届新闻学研讨会.北京:燕京大学新闻学系,1937:6.

[44]这是笔者与中国海洋大学俞凡交流时获得的指点,俞凡的大作《近代日本报人对华情报活动初探》已获2015年度国家社科后期资助,即将付印。

[45]邵飘萍.实际应用新闻学[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5.

[46]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未编页码。此外,在该书的封面,亦注明此乃“国立法政大学讲义”及“新闻学丛书第一编”。

[47]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7.

[48]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7.

[49]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26.

[50]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80.

[51]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1.

[52]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2.

[53]邵飘萍.我国新闻学进步之趋势.新闻学应列为普通学科[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13.

[54]邵飘萍.新闻学应列为普通学科[M]//肖东发,邓绍根.邵飘萍新闻学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13.

[55]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2.

[56]汪英宾.中国本土报刊的兴起[M].王海,王明亮,译.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3:1.

[57]邵飘萍.新闻学总论[M].北京:京报馆出版部发行,1924:245.

[58]成舍我.中国报纸之将来[M]//燕京大学新闻学系.新闻学研究.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3。该书每篇文章均自起编页。

[59]戴季陶.新闻学实际之应用[M]//黄天鹏.新闻学名论集.上海:上海联合书店,1929:124.

[60]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373。戈公振在《新闻教育的目的》又强调:“只注意职业的养成,不仅是不能使学生得着精神上的知识,而且于他们有害,这种营业色彩不去,理想的记者不会有。”直到1932年,戈公振才在《报业商业化之前途》中认可:“也只有报纸的商业化是中国报纸的出路。”但是作为盈利模式的商业化,跟作为根本取向的“营业本位”,还是存在明显差别。

[61]胡政之.我的理想中之新闻事业[M]//燕京大学新闻系.新闻学研究.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1.

[62]除前引各家,据笔者对《新闻学研究》(燕大新闻学系编,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年)《新闻学论集》(黄天鹏编,上海联合书店,1929年)、《报学月刊》(黄天鹏编,现仅存1929年所出第3期)、《报学季刊》(申时通讯社编,现仅存1935年所出第3、4期)所收录文章的梳理,至少还有吴天生、黄天鹏、汪英宾、邵力子等人明确表达了对“营业本位”或“商业化”的不满。

[63]《东方杂志》第30卷第1号特刊《新年的梦想》(1933年1月1日)刊出142位各界人士的应征来稿,它们曾被郑大华、谭庆辉引用说明在当时的知识界,对社会主义的认同和对资本主义的反感是普遍风气。但所载论说对“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理解,却不尽相同。如郁达夫就产权着眼,“将来的中国,可以没有阶级没有争夺,没有物质上的压迫,人人都没有而且可以不要‘私有财产’”。“查士元的描述更加感性化”:“未来的中国的政府,是客观的,是没有主观也不受任何思想之反对任何感情之激励。有这样一个健全的社会对资本主义,当然是一个不接受对帝国主义,当然是一个不屈服。”严灵峰则从可能造成的社会结果,来圈定何谓“资本主义”:“在最近的将来中国社会内部的生产力——尤其是资本主义经济将在相当时期之内,有若干限度的发展。这种发展必然要依靠外资的加入,至于结果,将使中国更加屈服于帝国主义的铁蹄之下。”仅从以上所列,已能看到他们是将这两个名词当作既有观念,近于默会地使用(具体言论参见该特刊第3,5,6,16,21,37页)。

[64]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12.

[65]蒋国珍.中国新闻发达史[M].上海:世界书局,1927:46.

[66]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

[67]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7.

[68]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2.

[69]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79.梁启超在《鄙人对于言论界之过去及将来》(1912年)中也认为:“去秋武汉起义,不数月而国休丕变,成功之速,殆为中外古今所未有……问其何以能如是?则报馆鼓吹之功最高,此天下公言也。”

[70]除前引戈、郭、蒋所著,具体情况还可参见张静庐的《中国的新闻纸》、胡道静的《上海新闻事业之史的发展》以及任白涛的《综合新闻学》对“随军记者”的论述。

[71]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79.

[72]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99.

[73]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179.

[74]戈公振.中国报学史[M].上海:上海书店,1989:373.

[75]戴季陶的看法是“中国新闻事业,已有数十年历史,弄得一团糟,无进步”(出处见前引《新闻学之实际运用》)。张季鸾在《诸君为什么想做新闻记者》中,是这样讲的:“因为眼看中国报界,只有犹太式但求赚钱冰凉冰凉的报才能发达,又因为中国一般统治者,太漠视报业,一面一部分,报界的人又往往实在有受人轻蔑之理由,为出这一口闷气,所以我和吴前溪胡政之君等几个人,又在天津办了这几年报,现在还办着。至于救世济人,万分说不上了。”从日本返国的林仲易,看法也较为类似“我们现在可以下个批评,这几年报纸比起从前,形式上,技术上,乃至种种物质方面,都可以说有进步,而精神上大不如前”(林仲易.谈谈几个改良报业的实际问题[M]//燕京大学新闻系.新闻学研究.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5)。

[76]成舍我.中国报纸之将来[M]//燕京大学新闻学.新闻学研究.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2-3.

[77]戈公振.新闻教育的目的[M]//戈公振.新闻学撮要.上海:上海新闻记者联合会,1929年:附录14.

[78]成舍我.中国报纸之将来[M]//燕京大学新闻学.新闻学研究.上海:良友出版公司,1932:9.

[79]戈公振.世界报纸的三大趋势[M]//戈公振.新闻学撮要.上海:上海新闻记者联合会,1929年:附录1.

[80]萨空了.科学的新闻学概论[M].香港:文化供应社,1946:34.再如任白涛非常强调,自己是要写“具有组织的体系的综合新闻学”(任白涛.综合新闻学第1册[M].上海:上海书店,1991:3.)。为了彰显其社会科学的面向,并未就任何国家的新闻业做专门描述。但是在各个论述部分中,还是大量引用中国报刊的史实作为支撑。

[81]郭步陶.本国新闻事业[M].上海:上海市私立申报新闻函授学校讲义,1933:31.

[82]郭步陶.本国新闻事业[M].上海:上海市私立申报新闻函授学校讲义,1933:14.

[83]郭步陶.本国新闻事业[M].上海:上海市私立申报新闻函授学校讲义,1933:26.

[84]郭步陶.本国新闻事业[M].上海:上海市私立申报新闻函授学校讲义,1933:41.

[85]郭步陶.本国新闻事业[M].上海:上海市私立申报新闻函授学校讲义,19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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