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西地区,虎斑颈槽蛇主要以黑斑侧褶蛙等无尾两栖动物为食。它们的捕食以偷袭为主,凭借草绿色的保护色在草丛间不断地向前搜寻。我发现,当距黑斑侧褶蛙15厘米左右时停止爬动,头先稍向后移,注视并锁定目标;当身体弯成“S”形时,突然向前发起进攻,一般是咬住蛙的一条腿。受到攻击的黑斑侧褶蛙四肢拼命蹬踹,同时通过眼球向外凸出、四肢直挺、腹部鼓起等方式增大身体来阻止蛇的进食,但虎斑颈槽蛇咬住猎物后总是先稳住不动。等猎物没了挣扎气力时,虎斑颈槽蛇再慢慢地调整猎物在口中的位置,开始吞咽,在猎物断断续续、愈来愈小的哀鸣中,将其完全吞进。在野外,我只要循着黑斑侧褶蛙“gua-gua”的奇怪叫声,就很容易找到正在吞蛙的虎斑颈槽蛇。如果猎物的体型较小,只需要十多分钟就可以吞进去;体型大一点的猎物则要几十分钟。从进食后蛇的外形可以看到,猎物在蛇体内形成一个大的隆快,慢慢地向后移动。
捕食黑斑侧褶蛙的虎斑颈槽蛇
鱼类也是虎斑颈槽蛇的食物。在1999年7月下旬的一天,我在沈山铁路路基南侧一个池塘中,看到一条虎斑颈槽蛇在距岸边约2米处咬住一条鲫鱼的身体中部。那条鲫鱼全长仅十多厘米,不断地摆动试图挣脱;虎斑颈槽蛇将鲫鱼举起,游回岸边。离开水的鲫鱼逐渐失去挣扎能力,而虎斑颈槽蛇几经调整,自头部开始将其吞下,这种方式能有效地防止鱼的鳍棘划伤蛇的口腔和食道。
从盛夏到秋初,气候湿热,杂草茂盛,飞虫兴旺,黑斑侧褶蛙种群数量壮大,而虎斑颈槽蛇捕食黑斑侧褶蛙的活动也达到全年最高峰。这段时间的虎斑颈槽蛇多采用“守株待兔”的捕食策略,在草丛中静候食物到来。当我在池塘附近行走时,脚边惊起的黑斑侧褶蛙往往接二连三地跳入路旁池塘中或草丛中,其中有几次就出现跳入草丛的蛙被守候在那里的虎斑颈槽蛇咬住的情形。因为杂草太高,我虽然能看到杂草的晃动、部分扭曲的蛇身,还能听到蛙的哀鸣,但很难看清楚全过程。有一天,我见到一条虎斑颈槽蛇体态呈“S”形,浮于池塘中的水生植物上,身体前半部分基本保持不动,只是身体后半部偶尔曲动一下。在它前方一两米处有几只黑斑侧褶蛙,头部半露出水面,静等送上门的昆虫。虎斑颈槽蛇并没有发起进攻,也在等待机会。我在岸上等待数十分钟,但期待中的生死大战未能上演,只得提前离开。(www.daowen.com)
2000年5月11日,我目睹了难得一见的“两蛇争蛙”大战。当日一场春雨过后,风和日丽,温度回升,空气湿润,很适合蛙和蛇的活动。上午9时许,我远远地看见一条虎斑颈槽蛇在干涸的排水沟里向前爬行,便立刻放轻脚步,在十几米外慢慢地跟踪它。只见这条蛇沿着沟边向前爬行,不时地停下来观望。爬行几米后,它前方几十厘米处出现一只缓慢跳跃的黑斑侧褶蛙。那条蛇迅速接近,等到那只蛙发现大难临头、转身想逃时却已来不及,蛇一下子咬住蛙的右后肢。蛙开始时还在拼命挣扎着,后来渐渐地停息下来。捕食成功的蛇正在调整猎物的吞咬位置时,又有一条虎斑颈槽蛇从枯草丛中钻出。这里的动静引起后来者的注意,从1米以外爬过来,在相距十几厘米处先停下,然后猛然出击,咬住了蛙的左前肢。这两条蛇展开争夺战,把猎物拉来拉去,各不相让。它们的尾部都摆来摆去,各自寻找固着点,但周围光秃秃的,连一棵小树也没有,只得将尾缠绕在枯草基部,而枯草即刻被拉断。我急忙靠近,趴在地面上,两肘作支架,将照相机镜头对准它们,连续按动快门。由于镜头离它们太近,它们受到惊扰,竟齐心协力地咬住蛙向另外一侧爬行约1米,停下来再次争夺。先来者因吞咬面积较大,逐渐占据上风,后来者见捡不到便宜,只得放弃。
两条虎斑颈槽蛇争夺黑斑侧褶蛙
2000年9月29日的中午,我坐在葫芦岛市沈山铁路路基南侧的草地上,隔着小池塘用望远镜观察北侧岸边的虎斑颈槽蛇。秋天的北方,草木枯黄,早晚温度很低。准备冬眠的黑斑侧褶蛙只在中午前后躲在那处背风向阳的岸边晒太阳,头部朝向水域,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我发现岸边有两条虎斑颈槽蛇在活动:一条是幼蛇,全长约25厘米,是当年繁殖的新个体;另一条是成蛇,全长在70厘米以上。我想知道它们的捕食效率如何,特意记录观察时间。在1小时内,成蛇向成蛙进攻4次,都没有成功。每当蛇在进攻前稍作停顿时,蛙总能及时地跃入水中。对逃跑的蛙,凶猛的成蛇有2次弹出身体前部到水面上继续捕咬,也都没有成功。幼蛇在1小时内先后5次向黑斑侧褶蛙幼蛙发起进攻,但幼蛙都成功逃脱;幼蛇还有2次向蝗虫发起进攻,也没有成功。幼蛇对在眼前活动的大部分物体似乎都感兴趣,但面对成蛙时却不进攻。当幼蛇接近成蛙时,成蛙对其同样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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