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黄鼬的睾丸位于阴囊内,有时很容易通过拍摄到的照片区分它们的性别。2016年4月初的一天,我在南汇东滩湿地海堤上看到一对雌雄个体,正在防浪堤水泥块上相互追逐,推测它们处于发情求偶期。雌鼬发现我后立即躲进芦苇丛,雄鼬反应相对平静,给了我几秒钟的拍照时间。
在我居住的小区,紧贴一楼楼房墙壁的地面上有排水沟,沟的宽和深都不到20厘米。有户人家在排水沟上面断断续续地盖了几块薄木板,这给黄鼬提供了栖身之地。2018年6月23日凌晨5点刚过,小区内还很少有人走动,我看到排水沟附近有黄鼬相互追逐。第二天还没到5点,我带着照相机去观察。赶到时有两只黄鼬正绕着一块排水沟上面的木板钻进钻出,追逐嬉戏,偶尔发出低沉的“gu、gu”叫声。我在距它们不到5米处拍照,黄鼬没有明显的躲避反应。有位早起锻炼的人边跑步边放音乐,这对黄鼬造成惊扰,它们纵身钻进了一楼居民搭建的临时建筑物内,片刻又从里面探出头来观望。随后,两只黄鼬跑进跑出,又重复数次,把居民的临时建筑物当成了它们的“健身房”。在来回跑动的间隙,雄鼬用后肢、臀部和尾部做支撑,竟然将整个身体立了起来,前肢在身体两侧,头部东张西望;它还在我眼前的草地上来回跳跃,似在做扑咬动作。我据此推测,这两只黄鼬正处在“打情骂俏”的“热恋”阶段,其中雄鼬的表现已接近癫狂。十几分钟过后,有两位早起的居民也凑过来围观,受到惊扰的黄鼬钻进了开口在路旁的下水道内。
这对黄鼬就把家安在了下水道入口处。一个多月后,雌鼬产仔。虽然从外面看不到巢内情况,但每当我从下水道入口附近经过,都能透过城市的喧嚣听到仔鼬低低的叫声。据《甘肃脊椎动物志》记载,黄鼬居住的洞道中有住室、仓库和厕所,住室内铺有毛、羽等柔软物体;雌鼬每胎产仔鼬少则2~3只,多则7~8只;初生仔鼬双眼紧闭,仅长些稀疏的白色绒毛。
处于发情期的雄黄鼬
黄鼬在求偶
我家北侧楼下有两片树丛,西侧树丛多为桂花树,林下为浓密的麦冬;东侧树丛主要为红叶李,林下有少许麦冬和杂草;两片树丛之间有长势很差的狭长草地和一个长约30米的停车场。2018年10月的一天午后,我在楼上向下观察,见到一只成年黄鼬从桂花树下的麦冬丛中钻出,向东侧眺望,然后急速跑过停车场,钻进红叶李树丛中;接着五只仔鼬跟着跑进那片树丛。奇怪的是,只有前一只仔鼬进入红叶李树丛后,下一只仔鼬才开始从桂花树下钻出。
有一次,我在所住的小区内见到一只成年黄鼬领着三只仔鼬,行色匆匆地横穿道路,溜进路旁草丛后才有些放松,分散去寻找能够填充胃口的食物。我在小区内曾见到过有只仔鼬咬住了一只蝉,蝉拼命地抖动透明的膜翅,“zhi-zhi”作响。经验不足的仔鼬一时间竟没有办法将蝉制服,发现附近有人后立即丢弃猎物,迅速躲到草丛深处。(www.daowen.com)
黄鼬还存在团结互助、救助其他个体的行为。我曾看过这样一段视频:一只黄鼬掉到水泥坝下的浅水中,反复尝试多次都无法爬到离水面较高的岸上。岸上黄鼬听到求救声后都围拢到岸边,躁动不安地探出身体,向下张望。有只黄鼬不小心也失足落水,其他个体见状跟着跃入水中。水中的黄鼬都很慌张,奋力向上攀爬,其中体力较强者借助坝体直接跳到岸上;体力较弱者几次跳跃不能上岸,就把前面个体的背部当成踏板,也跳到岸上。最终水中依然剩下一只黄鼬,而它只能蹿到距离坝顶十几厘米处,无法自行上岸。这时岸上一只黄鼬向下伸出身体,另外两只黄鼬一左一右在后面咬住它的尾巴;水中的个体连续向上跳跃,上面的黄鼬努力去咬。数次之后,终于咬住下面个体的颈部,将它拖拽到岸上。
由视频中数只黄鼬生活在一起判断,这是一只成年雌鼬和几只即将分开的仔鼬。整个救助过程并不简单,需要岸上与坝下个体间的配合,也需要岸上个体间的配合。这种成体与幼体之间、幼体与幼体之间的团结互助有利于提高个体的生存机会,保持种群数量的稳定。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黄鼬确实可能表现出较复杂的行为,但不能因此就证明它们是“大仙”。
黄鼬家庭新成员集体生活一段时间后,逐渐分离,开始各自的独立生活。大自然中存在着强大的生存压力,被某些人尊为“大仙”的黄鼬只有少数个体能活到性成熟年龄。我在上海南汇东滩湿地不止一次见到黄鼬尸体,都是被人打死后扔在道路上。虽然把黄鼬当成“大仙”过于荒诞,但也不能无视它们在生态系统中作用而随意捕杀,所以黄鼬也需要人们的呵护!
“鼬急跳水”
“老婆,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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