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春季,白头鹎变得异常活跃。每天清晨太阳尚未升起,雄鹎就站在巢区内的树顶枝头或建筑物顶部,连续鸣叫,宣示巢区,吸引异性。在我现在居住、位于上海市闵行区的这个小区,白头鹎鸣声在我听起来类似“我该咋办”,洪亮高亢。在浙江省安吉市天荒坪镇上水库附近,我听到白头鹎的鸣声像是有人故意噘起嘴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尖细声音,在问“究竟几个”,略带颤音,尾音拖得较长。后来发现,不仅浙江和上海的白头鹎鸣声存在明显差异,上海不同区域的白头鹎鸣叫也有差异。其实,这种差异就如同上海话与浙江话,或上海不同区本地居民的口音,虽有差异,人们见面交流时彼此都听得懂。
成对亮相在枝头
当有雄白头鹎闯入其他个体的巢区时,雄守卫者立即进行驱赶。多数情况下闯入者不愿招惹麻烦,选择立即退出。当然,例外总会发生—我曾见到两只雄鹎在我家楼后的道路上死死地咬在一起,而且双方都不肯松口,僵持十多秒钟才各自离去。(www.daowen.com)
见到雌鹎来到时,雄鹎变得温柔而细腻。它头部翘起,双翼欢快地抖动,两脚在树枝上踱着小碎步作横向移动,向雌鹎靠拢,同时发出类似“jiujiu……”的叫声,声音较低、连续并有明显的颤音,像是在窃窃私语。如果雌鹎对雄鹎感到中意,就选择跟定,头部也略向上抬起,随着雄鹎不断地低声鸣叫和抖动双翼,只是翅膀位置没有雄鹎抬得高。
白头鹎虽有“白头偕老”之称,实际上很难做到白头偕老。北京自然博物馆李湘涛研究员认为:“白头鹎雄鸟额头上白斑的大小是其能够吸引雌鸟数量多少的标志之一。白斑较大的雄鸟能够和更多的雌鸟交配,并且承担较少的哺育雏鸟的责任。而白斑较小的雄鸟则吸引力明显不足,并且要更多地为哺育后代而操劳。”白斑较大的雄鹎为每个后代投入少,后代主要依靠雌鹎进行抚育,成活率相对较低,就采取“广种薄收”的繁殖策略:与多只雌鹎交配,通过产生尽可能多的后代,确保自己基因的传递。白斑较小的雄鹎只能与一只雌鹎繁育后代,对每个后代投入多,得到双亲“精耕细作”的后代成活率相对较高,也能保证自己的基因遗传给后代。这两种繁殖策略各有所长,但都有利于白头鹎种群的繁衍和生存,所以在自然选择中都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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