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情绪是由利益诉求倾向大体相同和相近的个人情绪汇聚而成,较剧烈的社会变动、较大事件的发生和重大政策的调整必定会刺激利益相关者表达意见,而个人意见的表达就是社会情绪表达的开始。这种刺激可能是大的社会变动、社会变革和社会震荡,可能是抽象的社会问题,也可能是爆发力强的突发事件。社会情绪的目标之一,就是要促成公共舆论的形成,进而促成问题得到应有重视和顺利解决。如前所述,能够引发社会情绪和公共舆论的信息刺激一般具有如下特点:(1)信息刺激的能量足够大;(2)信息刺激和公众固定成见之间的对比足够强烈;(3)信息流动渠道足够畅通。
我们从三亚“宰客门”事件舆论风暴的发展过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社会情绪的形成方式和扩散路径及对舆论生成的意义。
2012年1月28日,新浪微博实名认证用户罗迪发布微博称:“朋友一家三口前天在三亚吃海鲜,三个普通的菜被宰近四千元。”表达对三亚公共服务不周和旅游管理混乱的不满情绪。该微博迅速引发热议,至1月29日下午6点半,这条微博被转发已达4万多次。[14]
29日,三亚工商、物价、公安、质监、食品药品监督管理5部门先后介入调查,涉事海鲜店的销售台账被封存,海鲜店停业整顿。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如果该海鲜店欺客宰客的行为属实,将对该海鲜店实行“一次性死亡”。三亚市政府新闻办在其官方微博也发布消息称:“这条(罗迪发布的)微博引起三亚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高度重视,批示:要迅速深入调查,决不容忍欺客宰客现象影响三亚,影响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形象。”[15](www.daowen.com)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了结,但有关方面要求被宰游客站出来,并发表将“通过法律途径追究那些恶意诋毁三亚声誉的人”[16]的言论,使舆论风暴再次升温,质疑三亚是否真诚的声音四起,形成又一波情绪高峰和舆论狂潮,网友“黑人光辉”等也参与晒被宰账单,转载、围观甚至声讨的帖子很快就达到数以万计。直到三亚市委书记姜斯宪在媒体见面会上公开道歉,表示欢迎舆论监督,对“害群之马”实行“零容忍”之后,社会情绪的网络发酵和由此掀起的舆论风暴才逐渐平息。
正是因为罗迪的微博信息触动了海南游客那根曾经“很受伤”的神经,所以一种长期压抑的不满社会情绪才得以在网上疯传,最终酿成一场舆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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