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军锋*[2]
美利坚国家的历史不足三百年,美利坚文明的历史却纵贯三千年。美利坚国家既是政治国家,也是文明国家。(www.daowen.com)
在西方文明大传统中,北美的“发现”和殖民无疑是一个具有重大转折意义的标志性事件。对基督教传统来说,如果说欧洲宗教改革以及之后的清教革命意味着基督教内部自我蜕变、走出中世纪的艰苦努力,那么北美大陆则为新生力量的茁壮成长提供了沃土。在北美,新生的基督教传统与近代启蒙精神以及文艺复兴所倡导的古典主义找到了共存共生的可能。从“五月花”号到北美独立战争,西方文明大传统在这一个半世纪里得以浴火重生,大西洋非但未将西方文明自身的连续性斩为两截,反而使其得以返本开新,获得新生的强大动能。从民情经验到政体架构,美利坚国家以一个半世纪的殖民经验为基础,集欧洲三千年政治实践智慧和理论智慧之大成:古希腊哲学、罗马政治理论、基督教神学、文艺复兴和启蒙思想被创造性地转化为美利坚国家的立国实践。美利坚国家最重要的立国文献《联邦论》(《联邦党人文集》)称得上一部融汇西方古今政治史(经验)和政治思想史(理论)于一炉的百科全书式的作品,其中85篇政论中有10篇直接讨论古今缔造政治秩序的正、反经验。雅典民主、罗马共和、基督教神正论、近代契约国家论,都在美利坚的缔造过程中得到系统总结和反思:公民德行、立法者的技艺、“新罗马”、“新以色列”、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自然法和自然神祇、山巅之城、特选民……文明与国家相互支撑,西方文明在美利坚国家这一政治“母体”上找到了现实依托。美利坚国家的缔造不仅是一个国家的诞生,更是一个文明的新生,美利坚人也以西方文明的代言者自期自居,美国也成为一个典型的文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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