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民主集中制，是党内民主和集中的辩证统一。但是，形而上学者把民主和集中割裂开来，要么只强调集中，要么只强调民主，这就是“党内反民主的专制主义倾向，和党内极端民主化的现象，是党内生活上的两种极端现象”^[53]。

党内的专制主义倾向，是离开民主讲集中，搞个人独断专行。他们认为，“党在组织上的高度集中，就否定了党内的民主”，“统一的铁的纪律，就消灭了党员个人的个性及党员的自动性与创造性”。^[54]他们不了解党的民主集中制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制，而使自己的领导脱离党内民主，脱离党员群众。他们认为，自己的领导地位和权力，无须党员群众经过选举和授予，也无须取得党员和下级组织的信任，而是可以自己攫取和自己封的。他们的指导方针和决议，也无须从群众中集中起来并经过群众去决定，而是可以独断的。他们站在党员群众之上，而不是结合于党员群众之中。他们是站在党的组织之上来命令党，支配党，而不是站在党组织之内来服从党，受党的支配。他们对于上级，则利用党内的民主制向上级闹独立性，对于下级和党员，则利用党内的集中制来压制下级和党员的民主权利。多数通过的决议和党的纪律，别人都得服从与遵守，但他们领导人自己觉得是可以不服从不遵守的。至于党的法规和决议，他们认为是为那些普通人写的，而不是为他们这些特殊的领导人写的。刘少奇说：“这是党内一种反民主的个人专制主义倾向，是社会上特权阶级的思想在党内的反映。这与我们党的集中制没有丝毫相同之点。这种偏向，在我们党的组织中是存在着的，应该完全肃清它。”^[55]他还说：“当我们加强党的集中统一的时候，认真地发扬党内民主，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56]并强调：“任何党的领袖，必须在党的组织内，在服从党内大多数，服从民主集中制的条件下，不以组织的名义去领导是不能允许的。”^[57]正如邓小平所说：“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58]这样，才能真正防止个人专制主义的出现。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我们的国家长期是一个小生产的家长制占优势的国家，缺乏民主生活的传统，这种情况反映到党内，就产生了民主生活不足而容易导致个人专断现象。因此，必须放手地扩大我们党内的民主生活。刘少奇说：“发扬党内民主的中心一环，在于充分地开展党内的批评和自我批评。”^[59]尤其是党的领导干部，不仅要具有充分的自我批评精神，而且要鼓励、支持和保护自下而上的批评，形成畅所欲言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氛围，这样才能提高党员群众的积极性，才敢于和善于提出问题，发表意见，党的内部团结就会达到，从而克服缺点错误，推动党的事业的发展。

党内的极端民主化，是民主与集中关系上的另一种形而上学的极端现象。他们不了解党的民主制是在集中指导下的民主制，因而把自己的行动脱离党的集中领导，脱离党的整体。他们不顾大局，不顾整体的长远的利益，按照自己的兴趣和自己的见解在党内任意地自由地行动。他们不严格地遵守党的纪律，不执行党的领导机关的决议，在党内播弄是非等等，这些就是极端民主化的思想。这种思想的危害，正如毛泽东所说：“在于损伤以至完全破坏党的组织，削弱以至完全毁灭党的战斗力。”^[60]这种思想的来源“在于小资产阶级的自由散漫性。这种自由散漫性带到党内，就成了政治上的和组织上的极端民主化的思想。这种思想是和无产阶级的斗争任务根本不相容的”^[61]。因此，我们必须严格党的纪律，即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进而克服极端民主化的思想。

当然，我们强调严格党的纪律，绝不是提倡盲目服从，因为各个地区、各个部门的环境和情况很复杂，都有极大的特殊性；而领导机关的决议与指示，常常不能照顾到一切区域的一切情况，而只能是带着一般性的。因此，决议与指示往往在一般地区行得通，而在某些特殊地区则行不通。在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能提倡盲目的执行和服从，而是提倡自觉的认真的执行。这就是说，要认真地研究情况与研究决议、指示，如果发现决议、指示有错误，或者与本地区情况不合，就应勇于提出意见，请求上级收回或修改，而不是闭着眼睛，硬要去实行，以至劳民伤财，脱离群众。刘少奇说：“下级这样做，并不是反抗上级，也不是闹独立性，而正是以认真的精神去执行决议与指示。只有这样的党员，才是最好的党员，他不只是能够独立思考问题，而且能够帮助上级纠正错误、缺点。这是应该特别奖励的。”^[62]我们党是反对没有纪律的，向党闹独立的倾向，但提倡与奖励每个党员在党的方针下独立思考问题、独立进行工作的创造精神。当然，关系全国性和全党性的问题，“我们全党只能有一个方针、一条路线，而不能有几个方针、几条路线。对于全国性的问题，只能有一种态度、一种意见，而不应有几种态度、几种意见”^[63]。这也是确定无疑的，否则就不能达到全党和全国的团结统一。特别是对于像我们这样地域广大、人口众多的大国，强调严格党的纪律，反对极端民主化思想，显得格外重要，或者说有特殊的重大意义。

刘少奇在批判上述两种错误倾向的同时，又提醒全党注意，这两种极端现象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他说：“极端民主化的现象，又常常当作专制主义倾向的一种惩罚而出现，凡是专制主义倾向较严重的地方，那里就可能出现极端民主化的现象。”^[64]而极端民主化的泛滥，则往往以吞食个人专制主义这颗苦果而告终。刘少奇认为，这两种倾向都是错误的，都极大地防害与破坏党内的真正统一与团结，全党必须警惕，严防这种现象的发生。

总之，民主集中制是共产党的组织规律，是全党团结统一的组织基础。刘少奇根据党内生活和革命实践的经验教训，对民主与集中辩证关系的论述，对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和思想建设，对巩固党的团结统一，对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发展，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18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73页。

[3]《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2版，第242页。

[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2～333页、300页。

[5]《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2～333页、300页。

[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19、333页。

[7]《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19、333页。

[8]《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19、333页。

[9]《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36、336、335、334页。

[10]《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36、336、335、334页。

[11]《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36、336、335、334页。

[12]《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36、336、335、334页。

[13]《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3、336、336、335、334页。

[1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09、220、222、220页。

[15]《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09、220、222、220页。

[1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09、220、222、220页。

[17]《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409、220、222、220页。

[18]《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7、337页。

[19]《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7、337页。

[20]《刘少奇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319页。

[21]指20世纪40年代已发现的化学元素总数，目前已发现的化学元素为106种。

[22]《刘少奇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321页。

[23]《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53、179页。

[2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53、179页。

[25]《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1056页。

[2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327、214、187、162页。

[27]《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327、214、187、162页。

[28]《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327、214、187、162页。

[29]《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327、214、187、162页。(www.daowen.com)

[30]《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327、214、187、162页。

[31]《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1、188、212页。

[32]《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1、188、212页。

[33]《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11、188、212页。

[3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35、135、358、358页。

[35]《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35、135、358、358页。

[3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35、135、358、358页。

[37]《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35、135、358、358页。

[38]《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59页。

[39]《刘少奇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22页。

[40]《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5页。

[41]《刘少奇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72页。

[42]《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11、407页。

[43]《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11、407页。

[4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59页。

[45]《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6、366、359、366、361页。

[46]《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6、366、359、366、361页。

[4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97页。

[48]《邓小平文选》（1975—1982），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46页。

[49]《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86、364页。

[50]《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6、366、359、366、361页。

[51]《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86、364页。

[52]《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6、366、359、366、361页。

[53]《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6、366、359、366、361页。

[5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87、360页。

[55]《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87、360页。

[56]《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10页。

[57]《刘少奇治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336页。

[58]《邓小平文选》（1975—1982），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36页。

[59]《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11页。

[60]《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9、29页。

[61]《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9、29页。

[62]《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7～368、369、361页。

[63]《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7～368、369、361页。

[64]《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67～368、369、3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