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孟子、荀子与孔子授业研究比较

孟子、荀子与孔子授业研究比较

时间:2023-1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孟、荀都属儒家,他们的思想中,有同中之异,有异中之同,非简单的只言片语所能尽意。求放心之途在于内省、反求诸己、修身养性,故一般称其为主内说。孟子的主内说与荀子的主外说,虽存在尖锐的分歧,但由于他们处在共同的大时代背景下,他们倡导的“教化”与“学化”,都以家—国价值化个人价值,以个人无价值为价值,并力求达到“无我”境界,成为“圣人”。

孟子、荀子与孔子授业研究比较

人的思想是复杂的。孟、荀都属儒家,他们的思想中,有同中之异,有异中之同,非简单的只言片语所能尽意。以上所列,只属他们同中之异的大概情形,尚需加以申述。

1.关于教,孟、荀都有先教之见,主张实行教化,即以治为教,一则以仁政化民,一则以礼治化民。孟子从性善的假定出发,认定人人先天具有善端,故“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告子章句下》)。唯有仁政,才足以化民;荀子同样承认“涂之人可以为禹”,但不以为是由善端所致,而认为“圣可积而致”(《荀子·性恶》),“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荀子·儒效》)。

所谓“治教不二”,以治为教,是在仁政或礼治的意义上谈的。在儒家看来,并非任何治都足以化民。孟子认为“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孟子·尽心章句上》)。其中所谓“政”,为“民畏之”“得民财”之治,即法治。强调“民爱之”“得民心”之“治”,即有“教化”意义的仁政;荀子虽也提倡“礼义教化”,却意识到教化的局限性:“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他从性恶假定出发,主张礼法兼施:“故古者圣人以人之性恶,以为偏险而不正,悖乱而不治,故为立君上之势以临之,明礼义以化之,起法政以治之,重刑法以禁之,使天下皆出于治,合于善也。”(《荀子·性恶》)

2.关于学,孟子把人的感性称为“小体”,以理性为“大体”。他认为人的耳目之欲相同,人心(理、义)也该相同。所谓理,指一般道理,义为道德规范。人的区别全在于“从其大体”(以理性制约感性)与“从其小体”(受自发欲望支配,而泯灭原本具有的善端)。“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孟子·告子章句上》)由于他以性善为前提,关于学,一言以蔽之:“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求放心”,可直解为求(找回)放(散失)了的心(仁爱之心)。求放心之途在于内省、反求诸己、修身养性,故一般称其为主内说。

荀子从明性伪之分入手,认定“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情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为也。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荀子·儒效》)。关于学,荀子的基本命题是“化性起伪”“积靡使然”:“故人知谨注错,慎习俗,大积靡,则为君子矣;纵性情而不足问学,则为小人矣。”(《荀子·儒效》)由于他持性恶之见,认定“人之性固小人,无师无法则唯利之见耳”(《荀子·荣辱》),也就比孟子更加注重控制人的性与情,即人之欲,但不同于“求放心”。他不但不赞成复归于天性,而且反对复归天性:“济而材尽,长迁而不反其初则化矣。”(《荀子·不苟》)

至于“注错习俗”之“注错”(错置),也不同于修身养性,而重师法:“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荀子·儒效》)师法即“化性起伪”之“伪”(人为)的主要之点;作为一种主外之说,并非全然漠视内心修养。《荀子》一书开宗明义:“学不可以已”,“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参省”,即检验考察,亦属内心修养的功夫。

综上所说,中国先秦的主内说之“内”,就以民为对象之教来说,实属以外(治)化内,关于以士为对象的学,才可称为主内,但所强调的是自我修养,而不是自我价值。修身养性的实际含义是以反映家—国需求的观念与规范(天理)消融(化)个人需求(人欲),相对于教之化,是一个学之化的过程。它只在有别于单纯外在强制的意义上,可归入主内说,不过这种旨在以否定自我价值为价值的学说,实属“形内实外”之论。(www.daowen.com)

主外说之外,就以民为对象之教而论,外的外延比主内说之外更广,把法、刑涵盖在内,为地道的主外之见;就以士为对象的学而论,以师与法高于个人修养,唯主外说同样讲求教与学之化,同近代主外说有别。

孟、荀都倡庠序之教(学),不过在战国时期,庠序只是思想家头脑中的幻影,好在他们并不像后代学者那样,抓住这个抓不住的幻影,大肆敷衍。唯其如此,他们所谓教、学,大抵属于治中之教及同治相关之学,同德又有不解之缘,故先秦的主内说与主外说,基本上属于当时尚未分化的哲学政治、伦理范畴

这类学说,尤其是主内说,对中国古代教育虽有影响,但由于古代教育尚未达到制度化程度,所以直到后来也未形成教育影响发生路线

孟子的主内说与荀子的主外说,虽存在尖锐的分歧,但由于他们处在共同的大时代背景下,他们倡导的“教化”与“学化”,都以家—国价值化个人价值,以个人无价值为价值,并力求达到“无我”境界,成为“圣人”。其实,就连至高无上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距离这种境界,也还远得很。但不必认定这类理论在当时不该存在,也无须否定它们对中国古代社会尔后的发展意义。因为整个古代都还处在“人的依赖关系”时代;随着这个时代的结束,古代的教化与学化,连同它们的辩护理论,才丧失其原有的价值。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族[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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