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主动发问，或对弟子表白、告诫，其内容大致可分三类（见表6.4）。

表6.4　孔子告白与提问分类举例

（续表）

上述情况中，夫子自道，或有感而发，或因弟子有所质询（未记）。这三类情况表明，孔子主动提问，或有所表白，均未涉及典籍、经义、先贤、事理，所关注的是弟子志向及从政的抉择。勉强算是《诗》《书》、礼、乐的运用。

“夫子自道”，显示出他对弟子“无隐”；“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矣！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论语·述而》）弟子中，倒也不乏对孔子的隐衷感兴趣者。如陈亢曾向孔子之子伯鱼探听孔子的秘密：

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

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

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论语·季氏》）(www.daowen.com)

《论语》中尚提及：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论语·阳货》）

可资伯鱼答陈亢证。

【注释】

[1]孔子弟子大抵养成好问的习惯，不仅向师长求教，也向各种人求教：“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论语·泰伯》）

[2]《论语》一书，其书名若按“论难曰论”（《毛诗传》）、“答述曰语”（《周礼》郑玄注）解，或为论难答述之意，但不尽如此。

[3]其中或存在传述者把不同的具体问题简化的可能性。如把同“仁”相关的不同问题简化为“仁”。

[4]孔子问此，只道是“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算是“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的“善喻”之诲（《礼记·学记》）；唯引导未果，冉求后来附益于季氏，为之聚敛，夫子大为光火：“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