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中小学一般实行九年或十年一贯制,也有分小学和中学两个阶段的。音乐教育在澳大利亚中小学中是非常受重视的一门课程。比如在首都堪培拉的Kamboh高中,其高水平的音乐教育已成为该校的办学方针特点之一。学校以此为骄傲,同时也吸引了大量学生前来就读。音乐是该校的必修课程,学校拥有两个不同水平的乐队以及声乐、音乐剧、爵士乐等兴趣小组。每学期都专门设有一个艺术周,学生们在这一周里进行各种艺术表演和展览,同时观看各种演出,参观美术馆和博物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种有趣的现象,在中国被称为“小儿科”的音、体、美课程在很多澳大利亚中小学中是最受重视的课程。在堪培拉我们也曾先后应邀去四所中小学为从一年级到九年级的学生上过十几次课,介绍中国音乐。学生们虽然有些年纪很小,但上课都非常认真,并经常在课堂上主动提问,表现出了令我们惊讶的良好的音乐素质和修养以及对异国文化极大的兴趣。
前面提到的堪培拉音乐学院所设的音乐教育处其目的也正是重点提高某些中小学学生的音乐水平,同时也为该校提供一些高质量的后备生源。这个项目由澳大利亚首都地区教育部、堪培拉音乐学院和堪培拉Ainslie小学、Campbell高中两所学校联合实施。音乐是这两所学校的重点科目,由堪培拉音乐学院提供音乐教师。进入堪培拉音乐学院的毕业生一般音乐基础都较好,因此一般都可以免修许多基本音乐理论课程。这两所学校的音乐课程包括音乐理论、合唱和器乐等。音乐学院邀请来的客座教师也经常被安排到这两所学校举办讲座。
关于中小学音乐教育在儿童教育中的作用,在澳大利亚,人们一般认为其“有益于智力发展,培养自觉意识、自信心、自我表达能力、逻辑思维能力,音乐能力的培养对于学生在其他领域特别是语言和算术知识的学习方面已经被证明是极其有益的”(堪培拉音乐学院的介绍手册)。但目前澳大利亚的普通幼儿音乐教育还没有形成一套自己的教学体系,国际上普遍流行的奥尔夫、铃木和柯达伊音乐教学法在澳大利亚也依然通行。我们在很多中小学也都看到过奥尔夫和铃木教学法教具,但随着20世纪70年代澳大利亚政府对土著社会和土著文化的重视,以及近年来澳大利亚政府在政治经济上越来越倾向于亚洲化,许多澳大利亚音乐学家也越来越意识到本国社会和文化的独特性。如罗科莉基金会主席Hazel Hall博士是一位音乐教育学专家,她的博士论文所研究的课题就是关于建立澳大利亚自己的幼儿音乐教育体系的。她认为澳大利亚建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决不能忽视它有着自己国家独特的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而上述三种教学法都是在其他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的,因此也就必然会具有很多不能够完全适应澳大利亚幼儿音乐教育特点的地方。她根据澳大利亚的社会和文化特点在所收集的大量澳大利亚儿童民谣的基础上编写了很多具有澳大利亚特点的儿童音乐教材,设计了一些新的教学方法并一直在致力于推广和普及。
新英格兰大学音乐系的土著音乐研究专家Catherine Ellis教授曾特地邀请我们旁听了她在附近一所中学里讲授的土著音乐课程。这是一所非常传统的欧式女子中学,我们在这里看到学生们都穿着整齐严肃的西式校服,聚精会神地听教授讲授同他们自己的社会文化状况有着很大差异的澳大利亚土著人的传统音乐。在这同一天,其他研究澳大利亚土著音乐的音乐学家们也被邀请到这所中学上课。学生们轮流去不同的教室上课,教师们则在同一教室给不同班级的学生连续讲课。实际上澳大利亚土著音乐在当天就成了该校全校性的课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所中学对非西方音乐和传统音乐教育的重视程度。(www.daowen.com)
在与澳大利亚同行的接触中,也有一些音乐学家对我们所介绍的中国现代民乐创作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又重提了一个关于中国音乐的保存和发展之间的关系的老话题。如堪培拉音乐学院音乐学系主任Robyn Holmes女士就非常坦率地对我们说,西方音乐学家特别是美国和澳大利亚的民族音乐学家,对中国音乐学家是非常羡慕的,这是因为中国有着令人非常羡慕的悠久灿烂的音乐文化,如果中国的音乐学家们没能够尽最大努力去设法保护或抢救这些宝贵的传统音乐,万一这些具有极高历史价值的传统音乐由于某种原因走向消亡,那将实在是一件令人十分惋惜的事情。虽然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十大集成”的编纂工作以及在音乐学院里开设民族音乐系的做法非常令人鼓舞,但如果我们忽视了在中小学中传授和普及现在的中国传统音乐并设法在丰厚的中国传统音乐基础上建立自己的普通中小学音乐教育体系,这很可能会给将来造成真正无法弥补的损失。
原载于《人民音乐》1994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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