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的科学性要求我们排除以各种形式掺杂在学术观点中的主观影响,需要我们以一种忘我的精神投入到对真理的探索中。这种忘我,除了忘我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之外,更重要的是面对真理时的坦荡和无私、摒弃门户之见的大度、对不同观点的容纳以及对未知领域的敬畏。陈应时先生几十年来教书育人,现在已经是桃李满天下,他悉心辅导过的很多学生原本都不是他自己的学生,许多人在本科或者硕士阶段都是从其他老师甚至是从持有不同学术观点的同行那里转过来的。但陈先生对所有的学生都视同己出,在学习上、生活上毫无保留地倾其所有帮助学生,即使是与自己学术见解不完全相同的论文他都会悉心辅导,在学术面前不掺杂任何私心杂念。凡是经陈先生辅导的学生论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理有据,有新观点、新发现以及较强的学术性。虽然许多观点可能还需要理论和实践的检验,但这些研究中所体现出来的很强的创新性意义和发现是推动中国音乐研究走向深入的重要力量。
从研究范围上看,陈先生的研究很多都是中国音乐学界较为关注的焦点问题、争议问题或者有过前人结论的问题,也常常是很多学者都不愿去涉及的难点甚至棘手问题。对这些问题的重新研究往往会伴随着学术界的强烈反响、争论和商榷。但这些争论和商榷正是中国音乐研究学科有创新有活力的体现,也是其科学性所在。对这些疑难和敏感问题的研究和钻研需要执着、坚定和坚强的科学信念。只有怀着一颗发掘真相、探索科学的虔诚之心的学者才会毫无顾忌地全身心投入其中,努力拨开遮挡音乐历史的重重迷雾,让后人逐步走进更加真实的中国音乐历史和现状,了解隐藏在中国音乐形式背后的内在规律,最终通过科学的桥梁到达音乐学研究的光明彼岸。我想这应该正是“小泉文夫奖”对陈应时先生学术肯定的重要意义所在。
原载于《人民音乐》2015年第7期。
【注释】
[1]参见:吴志武《陈应时先生的敦煌乐谱研究——兼评〈敦煌乐谱解译辨证〉》,《中国音乐》2008年第2期;于韵菲《探微 辨证 创见——陈应时教授的乐律学研究》,《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2009年第2期;杨善武《陈应时敦煌乐谱解译中的“辨证”理念与方法》,《音乐研究》2008年第3期;杜亚雄《解读敦煌乐谱的里程碑——评陈应时先生的〈敦煌乐谱解译辨证〉一书》,《音乐艺术》2005年第4期;杨善武《探“微”究“实”中的精神、作风与品格——从〈陈应时音乐文集〉所读到的》,《交响》2005年第1期;徐元勇《陈应时律学研究崖略》,《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0年第2期。
[2]Chrysander,F.Jahrbücher für musikalische Wissenschaft,1863.(www.daowen.com)
[3]陈应时.也谈汉族调式问题//音乐论丛:3.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3:82-93.
[4]参见:陈应时《关于“调”和“调式”——关鼎、东川清一氏论文读后》,《广州音乐学院学报》1983年第3期;陈应时《转旋、转均、转旋均——东川清一氏论文读后》,日本《音乐艺术》1983年7/8月号,中文载《广州音乐学院学报》1983年第3期;陈应时《转旋均·唐代犯调·日本音阶》,日本《音乐艺术》1984年9月号,中文载《广州音乐学院学报》1985年第2、3期合刊。
[5]发表于《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3年第1期。
[6]Chen Yingshi.Temperamentology in ancient Chinese written records.Musicology Australia,1988,11(1):44⁃64.
[7]参见ICTM副主席Stephen Wild的文章“Encountering the World of Music:The University's Widening Acknowledgment of Music Beyond the Western Canonic Repertoire”,http://music.anu.edu.au/50th/milestones⁃in⁃music⁃stephen⁃w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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