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之后的百年,是中国积贫积弱的百年,也是中国外交史上屈辱的百年。不论我们的外交家多么优秀、外交技术如何高超,虚弱的中国在国际关系中只能占据弱势地位,深刻地品尝了“弱国无外交”的况味。冯桂芬认为“今国家以夷务为第一要政,而剿贼次之”,即在万国交通的时代,外交成为国家的当务之急。他也深知从事外交的基础在于国家的强弱,他说:“不自强而有事,危道也;不自强而无事,幸也,而不能久幸也。”作为中国第一代外交家的薛福成对冯桂芬的外交见解深表赞同,他在出使西方之后,得出的第一条外交经验就是“大抵外交之道,与内治息息相通”。即如果一国内政清明、国力强盛,则能营造良好的外交环境。薛福成出任使节是中法战争之后,作为老牌强国的法国并未能战胜中国,使中国的国际地位发生了变化,英、法两国“多有联络中国之意”,即英法两国想联络中国以增加自己在亚洲竞争的筹码。薛福成建议中央政府借中法战争的影响,“遇有交涉事件,可以相机度势,默转潜移,稍裨大局”。他本人就趁所谓“同治中兴”之机,给中国争取到在新加坡、仰光设立领事馆,并解决了中缅界务争端。由此看来,中国的外交权益若要得到保障,在国内都要“修内政、鼓人才、饬边防、整海军、审洋情、联与国……此数者,无论诸国有事与否,皆我一日不可缓之事”。薛福成认为在中国还没有强大之前,处理外交事务应该“以和为体,以作可战之势为用”,即在战、和之间要以追求和平为最终目标,战争是达成和平的重要手段,在对外交涉中要灵活运用战争、议和两种方法,不能走极端,“一意欲战,则将使彼不能转圜”,而若遇有交涉就屈意求和,则“彼窥见我之情实,益肆要求,无所底止。一国得志而诸国效尤矣”。薛福成所提的这种“和”“战”策略是适应当时中国的国际地位的,但是我们看到在晚清外交史上,中国往往在战与和上处于两难之地,顾此失彼。这固然是由于统治阶层的懦弱无能,但根本原因还是中国的国家实力弱小,孱弱的国力难以为复杂的外交博弈提供有力支撑。(www.daowen.co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