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埠是低山丘陵地区,农田方面水田和旱田大致各半,几乎家家有果园和菜地,果蔬自给有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凉水埠的农田还有另一种分类法:私田、族田(宗祠田)、学田。如吴氏宗族有族田,由族长管理,其收入作为宗族祭祀时的开支。吴氏族人还有学田,其收入用作祠堂学校聘请教师的费用。粮食作物方面,主要有水稻、玉米、红薯、土豆等。主要饲养动物有猪、羊、鸡、鸭等。牛主要用作畜力,用来耕田犁地。
凉水埠一直都在使用被称为“粮猪模式”的传统生态农业方式。这种粮猪模式让农户的种植业和饲养业形成一个可循环的系统,即农家的农田、菜地、猪牛圈、山泉溪流、房舍周边的庭园等构成了一个可循环的生态系统。在这个循环农业体系中,猪和牛是关键节点。农田和菜园里的杂草等植物和人吃不完的食物用来喂猪,猪为人提供肉食,同时猪牛及人的排泄物用作肥料,回归农田和菜园。作物秸秆喂牛或当作柴火,烧出的灰又是很好的肥料。如此不停地循环,不产生农业废弃物,也不需外界的物质投入。这个循环农业体系依靠混种、间作、轮作,对野生植物和农田杂草的多种利用,维系着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保护着农业系统中的生物多样性。凉水埠曾有一句名言:“家有三堆三声,其家必兴。”“三堆”是指柴堆、粪堆、粮堆,“三声”是指读书声、小儿声、纺织声。此言形象地概括了凉水埠的传统生存模式。
传统农业的功能不仅仅局限在生产食物方面,它还带来社区互动。比如插秧、薅草、收割等都会带来转工和互动。在凉水埠村,插秧是人们聚会的时机,丰盛的酒席除了犒劳大家辛勤的劳作,也是大家欢聚一堂的媒介。另一个聚会时机是薅草,过去在薅玉米田里的杂草时人们有打薅草锣鼓的习俗,有歌师三四人站在玉米地里引吭高歌,众人则在挥汗除草之时欣赏表演。
秋收是村里另一个农忙季节。因抢季节,玉米和水稻必须“抢收”,当地人叫“抢火色”,错过时间就会带来农业损失。水稻收割要趁天晴时进行,把水稻割下,经脱粒、晒干后存入谷仓。收玉米几乎是全员出动:把玉米掰下来,肩挑背驮运回家,晚上还需要把壳叶撕开,把玉米棒子悬挂在屋梁上,以便晾干。(www.daowen.com)
在凉水埠,一项保存完好的传统是与传统农业方式相适应的食物系统,即主食为玉米、水稻、红薯、土豆等,副食依赖自家菜地和庭园提供,一年四季形成循环。其中黄豆对村民尤为重要,因为在动物蛋白质资源缺乏的时代,村民靠豆类补充蛋白质,用黄豆制成的名菜有合渣和豆腐。
高笕湾是凉水埠传统农业遗产的一个代表。高笕湾位于大坝东头河道之上。大坝对面有坂子田数十亩,均为吴家所有。为了使这些田旱涝保收,吴四罗汉主持修造了高笕湾。具体做法是把东边的水用“大木槽”做笕兜住,使水流向西边灌溉坂子田。水槽用约五寸厚的木板做成,宽约二尺。大沟槽做成三接头,每个接头下面分别做一个石柱撑住水槽。石柱高约五丈,看上去像座巨大的木桥,又像道彩虹,非常壮观。自从有了这个“高笕”,五组的坂子田年年丰收。这个高笕为确保农业丰收起了巨大作用,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渐渐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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