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经济中的工作也有独特性,这些特性使得新闻媒介、视频游戏或网络创业的工作似乎不同于其他劳动部门。许多人发现,与大部分制造业的工作相比,媒介工作相对来说是不稳定和不可靠的,往往涉及兼职、临时工或自由职业。从计算机程序员到图形艺术家和编剧,许多媒介工作者从事“弹性时间”的工作,并且还有其他类型的非标准化安排(Deuze,2007)。
在网络泡沫的高峰期,许多工作者接受职工优先认股权,而不是具有竞争力的工资。他们将大量个人时间、精力和社会资本投入到项目之中,并希望得到高回报,内夫将这种投资称为“风险劳工”(venture labor)。虽然网络创业的神秘感在于,风险投资家承担支持有可能失败的项目的风险,但她论证说,个体工作者往往由于将其精力投入到互联网创业之中而承担了极大的风险(Neff,2011)。许多其他农业、制造业和服务业工作都涉及信息加工,而卡斯特论证说,经济结构的转型对于日常工作具有非常直接的效应。但是,媒介工作或许是网络社会的经济组织的最佳例子,这既是因为在媒介产业中劳动力的组织方式,也是因为媒介产业所创造的总体经济价值。
众所周知,媒介工作变动不居,所以网络面临各种新机遇。在全球经济生产网络中,媒介工作集中之处就有不稳定的劳动大军。在纽约的“硅巷”、波士顿的128公路和加利福尼亚的硅谷,兼职、临时工或自由职业占据非同寻常的高比例(Neff,2011;Saxenian,1996)。想想网络视角的一个关键信条:并非所有的网络都是对等的。这意味着不同的地方可以通过特定类型的关系而得到国际性的连接。卡斯特提供了几个例子:
例如,硅谷或奥斯汀是信息技术创新的决定性网络的组成部分,但不是金融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伦敦、纽约和法兰克福(还有莫斯科和布宜诺斯艾利斯)是金融和商业网络的关键节点,但与技术创新网络几乎没有什么关联。(Castells,2000b:114)
文化生产同样也被网络化了。大型视频游戏公司建立了广泛的网络关系,这些关系将一个个国际分包商的小群体连接到温哥华、西雅图、旧金山的总部。考虑到媒介产业成败的不确定性,相比在同一城市中适应略有不同的产业,媒介工作者更喜欢在这些全球城市网络中寻找就业机会。网络经济不仅意味着各种公司被连接到多国公司的供应链联盟之中,也意味着劳动力供应遵循同样的链条。在寻找新工作时,我们的第一直觉是向自己的社交网络发送简历,即便那意味着我们的简历将出现在全国或全世界的人力资源部门。特别是在媒介产业中,就业机会和劳动力流动是通过网络而发生的。(www.daowen.com)
虽然文化产业已经被转变为工厂,但它们也是那些已经全球化了的企业的范例。全球化的概念将在第五章(“世界主义文化与文化认同”,pp.86-90)中得到进一步的阐述。但在这里,它作为一个关于信息网络流动如何对企业产生影响的描述符号,还是有一定关联性的。传播技术“使得特定空间的合作行为的中心化成为可能,这恰恰是因为它们可在不失去本地化辅助公司的密集网络的情况下,从伦敦金融城、从曼哈顿抵达全世界”(Castells,1999:294)。但是,卡斯特阐述说,网络效应还有几个其他结果。促成这种中心化的技术也允许并没有损失多少效率的去中心化的存在。他指出,“与此同时,在新开发的大都市或在某些其他国家,后台办公室可以分散到郊区,并成为同一系统的组成部分”。因此,温哥华是视频游戏的一个生产中心,而海得拉巴是计算机工程的一个人才中心。
卡斯特估计,在1999—2000年的网络泡沫高峰期,美国43%的工作基本上是信息加工类工作:专业技术工作、管理工作、文职和服务工作(Aoyama and Castells,2002)。现在,这个数量肯定是更高了。媒介工作本身不再仅仅是公关、广告、电影或广播的职业。此类职业往往意味着具有一组特定的任务,它们与特定的印刷或广播业有关。有时候,媒介工作甚至意味着工会会员资格,后者会保护编剧、演员、导演、音乐家或电视和广播艺术家的经济利益。今天,如果没有那些保护的话,媒介工作或许就是被卡斯特称为“自我程控劳工”(self-programmable labor)的最好例子了(Castells,2009:30)。
如果网络企业利用各种资源来完成特定的项目,其中一个关键的资源就是那种具有灵活性和适应性技能的劳动者。在许多当代媒介产业中,工作者具有集中于已定目标的能力、发现相关信息的能力、将信息重新组合成为知识的能力,以及运用知识来推进项目的能力。既然我们的信息系统变得越来越复杂,那么,良好的搜索技能就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劳动力资产之一。雇员需要有创造性并有意愿适应组织形式中的突发变化。他们必须熟悉各种各样的技术,并且愿意学习各种新技术。的确,“跟得上技术”是大部分现代工作的一个关键特征。
过去,一个电视摄影师与一个电影摄影师有着非常大的差异。现代摄像师必须具有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以便使用跨平台运作的设备。从视频游戏产业到电影产业,一个当代图形艺术家都是受欢迎的,也是可以流动的。但是即便对于与文化生产没有直接关联的企业来说,工作模式也会发生变化。我们必须要为那些迫使我们适应新技术习惯的软件更新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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