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可谓六月最火的关键词。高考成绩一出来,考生们只要键盘一敲,鼠标一点,足不出户,分数就出来了,当然也会从此迈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其实古代也有“高考”,那就是科举考试。能否考取功名,在此一举。那古代的考生们怎么知道自己考没考上呢?当然是看榜。济南市历下区的榜棚街,一条短短的南北路,就见证了明、清两个朝代几百年间无数考生的悲与喜。
榜棚街
榜棚,顾名思义就是古代官府设棚发布乡试榜文。据说,当年的榜棚街北头有一座过街楼,楼的下面设有榜棚,棚前安了一道栅栏门,发榜时用来隔开看榜人,防止棚子被人群挤坏。
民俗专家张继平说,每逢子、午、卯、酉年月,也就是每三年,在济南贡院举行一次乡试。八月考试,九月发榜公布举人名单,因时值桂花盛开,又称“桂榜”。
科举考试是我国从隋、唐到清代分科选拔文武官吏及后备人员的一种制度,有着1300多年的历史。到明、清时期,正式的科举考试大致分为乡试、会试、殿试。只有通过乡试成为举人或孝廉,才有做官的资格,所以乡试是科考中最关键的一环。
朝廷规定,乡试一级的考试必须在各省的首府进行,所以济南从明洪武初年就成了全省秀才的乡试之地,考试的地点就在现今的贡院墙根街一带。每逢乡试,全省各地的考生来到济南,先要到如今大明湖南侧的文庙去拜一拜,再去贡院考试。由于明、清学子考试人数逐年增加,济南的贡院规模也逐渐扩大。从现在省政府大院东侧的大片宿舍区,向北一直到大明湖岸边,都是当年山东学子的乡试之所,一排排号舍林立,蔚为壮观。到清光绪年间,济南贡院共有14500余间号舍,达到史上最大规模。在那时,山东就成了全国赫赫有名的考试大省。
现在高考只需两天,作息有度,还有家长照顾,全社会都为考生保驾护航。过去“高考”,八股、应用、策问是三科连考,每一科都要考三天两夜。考试期间,考生吃、喝、拉、撒、睡都在号舍里,入场完毕就关门落锁,这叫作“锁院贡试”。自此门口有官兵站岗,瞭望楼上有官兵瞭望,高墙内外还有官兵巡逻,甭提多森严了!而且,考试的号舍很小,每间高6尺,宽3尺,深4尺,仅能容一人躺下。里面仅搭一高一低两块木板,它们白天是考试的桌凳,晚上并在一起便是睡床。济南的八月正是酷暑,考生们窝在狭小的号舍里,一边挥汗答题,一边忍受蚊虫叮咬,还要闻多种混杂的气味,那种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更煎熬的事还在后面,那就是等待放榜。
为了防止作弊,阅考官批阅的不是原始卷,而是誊录官用朱笔誊录的朱卷,考生用墨笔答写的墨卷是不能与阅考官见面的。全部考卷判阅完毕,主考官先将取中的考卷号列出草榜,发榜的前一天午后把所有考官召集到一起,再取出中榜者的墨卷和朱卷逐一核对,确认无误后才能拆除弥封,露出姓名,填写正榜。(www.daowen.com)
有意思的是,写正榜时,前五名要放到最后,而且要倒着写,即从第五名写到第一名。前五名俗称“五魁”,头名称“解元”,第二名称“亚元”,三至五名叫“经魁”。考官们要一直忙活到半夜,因此他们所在的贡院至公堂,一直红烛高照,这就是人们经常能从古书里看到的闹五魁的场景。
天刚一放亮,主考官写好的榜文就被置于特制的黄绸亭内,由轿夫抬着、兵丁护着,在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中前呼后拥地送到榜棚街。
站在榜棚街及周围的院西大街,也就是现在的泉城路、布政司街和省府前街一带,仿佛看到万头攒动、人山人海,狭窄的小巷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场面。人群涌向榜棚,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在榜单上搜寻着,中榜者欣喜若狂,落榜者失魂落魄。
民俗专家张继平说,举人中榜后,会受到比较高的礼遇。布政司为他们准备好顶戴衣冠,仪仗队也鼓乐齐鸣上门报喜,巡抚衙门还会为他们大摆鹿鸣宴。
当然,这样的幸运儿只是极少数,榜棚街上多数考生都名落孙山。据史料记载,清朝时朝廷分给各省的乡试录取指标是极其有限的,山东的名额是69人外加副榜12人。然而副榜仅仅是一种荣誉,是给予考试成绩较好的考生的精神鼓励,副榜考生并不享受正榜考生的嘉奖,也就没有入仕为官的资格。
试想,每次参加济南贡院乡试的考生都在万名左右,他们苦等三年才有这么一次机会,这百里、千里挑一的竞争该有多么激烈!难怪范进中举竟能喜极而疯。
一场考试,几家欢乐几家愁。但不管怎样,榜棚街也在悲喜之中为国家选拔了一批批人才。据史料统计,600余年间,济南贡院共举行过200多次乡试,榜棚街张榜录取了近20000名举人,其中进京考中进士的就有4000多人,20人进入了状元、榜眼和探花之列。
如今,贡院已不复存在,榜棚街也没了旧时模样,但它们在济南人心中的分量依然很重。看到这个街名,就能想起曾有万千学子发奋读书,不辞辛苦,成就自己,报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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