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构调控(allosteric regulation),一般指的是酶分子的不同亚基在结合底物,或者其他非底物的小分子(效应物,effector)后,分子构象上发生有别于之前的结构变化,进而影响其他亚基对底物的结合和催化能力的一种现象。具有这种调节作用的酶称为别构酶(allosteric enzyme)。别构酶一般都是寡聚酶,通过次级键由多亚基构成,在别构酶的分子上有和底物结合催化底物的活性部位,构成活性部位的氨基酸残基可能是在同一亚基上,也可能是分别位于不同亚基上。每个别构酶分子可以有一个以上的活性部位和调节部位,因此可以结合一个以上的底物分子和调节物分子。调节部位与活性部位虽然在空间上是分开的,但这两个部位可相互影响,通过构象的变化产生别构效应。
别构效应中亚基之间的信息传递是通过蛋白质构象的变化实现的,亚基之间的接触点提供了亚基之间的通讯机制。别构效应可分为同促效应和异促效应。同促效应(homotropic effect)发生作用的部位是相同的(例如都是催化部位),即一种配体(如底物)的结合对其他同种配体的亲和力的影响,这种影响一般是使亲和力加强,即第一个配体的结合引起第二个、第三个等以后的配体更容易结合。这样的同促效应被称为具有正协同性,正协同效应表现为S形配体结合曲线。如果第一个配体的结合引起第二个、第三个等以后的配体更难结合,这样的同促效应被称为具有负协同性,它不呈S形曲线。异促效应(heterotropic effect)发生作用的部位是不同的,即活性部位的结合行为将受到别构部位与效应物结合的影响。凡是使酶分子发生别构作用的物质称为效应物或者别构剂。对于非底物的小分子,在酶上的结合位点可以不同于催化部位,结合后增强酶活力的小分子称为激活剂或者正效应物(positive effector),反之则称为抑制剂或者负效应物(negative effector)。别构效应普遍存在于生物界,许多代谢途径的关键酶利用别构调节来控制代谢途径之间的平衡。基因表达无论是调节蛋白对转录的控制还是转录后的加工,或者是偶联的转录—翻译衰减机制的控制都与别构调节密切相关。
不具有别构效应的恒态酶,酶活力与底物浓度之间的关系符合米氏动力学方程。具有别构效应的酶和其他酶在动力学上的表现是不同的,酶活曲线往往偏离米氏动力学方程,转而符合能够表述酶不同亚基之间协同性的,由英国科学家阿奇博尔德·希尔(Archibald Hill)提出的希尔方程[Hill equation,如式(7-1)所示]。其中,希尔方程中引入的希尔系数n可以反映酶的不同亚基之间的协同性:n>1表示一个配体的结合可以使其他亚基对于其他配体的亲和力增强,酶不同亚基之间表现出正协同效应;n<1表示一个配体的结合可以使其他亚基对于其他配体的亲和力减弱,酶不同亚基之间表现出负协同效应;n=1表示一个配体的结合对于其他亚基与配体的亲和力没有影响,该酶属于不具有协同效应的恒态酶。
式中 θ——结合底物的酶的百分数
[L]——自由的、未结合状态的底物浓度(www.daowen.com)
K d——表观解离常数
n——希尔系数
对于具有别构调控现象的多聚酶,不同亚基之间协同性的机制存在两种表述模型:1965年由Monod、Wyman和Changeux提出来的齐变模型(concerted model,或者WMC模型)和1966年由Koshland、Nemethyl和Filmer提出来的序变模型(sequential model,或者KNF模型),它是别构酶研究进程中Adair模型(血红蛋白与O2结合的模型)与诱导契合学说的进一步延伸。
齐变模型和序变模型的不同之处在于,在序变模型中,不同亚基有可能存在于不同的分子构象中,而齐变模型中的所有亚基都处于同一种构象中。还有许多别构酶有更复杂深奥的调节过程,为了阐明别构酶的特殊调节机制,还提出了一些其他的模型,有人认为不能用一种模型去解释所有别构酶的行为,很可能某些别构酶的行为符合序变模型,而另一些酶的行为符合协同模型。这些模型都存在着一些局限性,但它们从不同的层次和角度分别阐明了别构酶的协同性与调节机制,为进一步更深层次研究别构酶的生理意义提供了基础和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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