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
《伦敦新闻画报》第50卷,第1433号,
1867年6月29日,653-654页
第四届北京春季年度跑马赛于3月20日至21日在位于北京城外西南郊2英里处的皇家行宫王侯楼(Wang Ho Lou)举行。我们的版画插图表现了北京德比跑马场的看台和终点冲刺的情景。对面场边的一个小屋是裁判的仲裁处。
跑马场的跑道是沿着一个干涸湖泊的边缘而划出来的,那个湖泊曾经因出产鱼和向北京城提供大部分饮水而闻名,但是它到目前为止已经干涸了四十年。一座跨在黄土道路上的汉白玉大桥废墟告诉人们,这儿曾经有一条湍急的大河从统治着世界三分之一人口的中国皇帝行宫边上潺潺流过。
北京城四周的平原都是精耕细作的农田,虽然这儿的土壤颗粒细小而松散。在还没有播种玉米和小米之前或当人们收割完庄稼之后,平原就会显得特别空旷和荒凉。然而王侯楼的周边地区却是一个例外,在小山丘的脚下装点着风景如画的农舍和垂柳。再往远处可以看见京郊八大处和南口群山那高低不平的山顶。在山丘的背后还可以看到八里庄的宝塔,那是一个兼具寺庙和陵园功能的地方,该宝塔就屹立在一群清朝太监的坟墓中间。它有11层,高达120英尺,保存完好。宝塔的底部装饰着许多印度和西藏神祇的漂亮浮雕。它是北直隶平原上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地标。
今年担任跑马比赛管事的有准男爵法爵士(Sir Eric Farquhar)、俾斯麦先生、柏卓安先生、绵安先生和韦贝先生。
比赛前三天,那块平原上还是光秃秃的,看不到看台、裁判处小屋和围栏的一丝痕迹。它们都是在两天之内用席子等材料搭建起来的,而赛后的24小时之内,它们就被人们用车拉走,储藏在英国公使馆院内。在京所有能够放下工作的欧洲人,包括大多数外国公使在内,都赶来观看跑马比赛。好几位欧洲女士的出席更使得这个跑马赛场蓬荜生辉,她们就坐在那些清廷的高官身边,包括官至一品的总理衙门大臣崇伦和接受过外国军官训练的统领张大人,他们似乎对赛马的过程非常感兴趣。站在小山丘上和看台附近的跑道边的广大观众全都秩序良好,心情愉快。尽管没有那些热衷于赌马的中国人在场,但是本地的观众们依然显得兴高采烈。天气晴朗,比赛精彩,而且没有任何意外事故发生,北京的欧洲人社区有足够的理由来为这次跑马比赛的成功而庆贺。他们来这儿纯粹是为了找乐子的,因为比赛的奖金数目很小,人们为赛马下的赌金也很低。(www.daowen.com)
北京的欧式跑马场
担任此次赛马裁判的是方根拔子爵和G.勒梅尔先生。这个跑马比赛绝对需要有两名裁判,因为从京师赶来参加跑马比赛的全都是些工作很紧张的官员,很难指望由同一位裁判挑起裁决两天跑马赛程的重担。方根拔子爵和勒梅尔先生在比赛过程中相互协助,大家对他们所做出的裁决都感到很满意。
跑马场是椭圆形的,周长正好是1,715码,离1英里仅差45码。在拐弯处的前100码有一个0.5英里的标志。在这次赛马比赛中居功至伟的是柏卓安和蒲安臣这两位先生,他俩为整个赛程都做了周密的安排,并且以职业级的水平把那些在起跑线上准备出发的赛马管理得井井有条。北京跑马场的位置很好,跑道也很宽,从看台上可以将整个赛场一览无余。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这儿的场地太软,使得那些赛马达不到它们在上海或天津的硬地赛场上所跑出来的成绩。最快的比赛成绩是1英里障碍跑,“萨多瓦”以2分21秒的成绩赢了这场比赛,对一匹只有52英寸高并且负重151磅以上(因为它的骑者体重超标)的矮马来说,这个成绩相当不错。
所有参赛马匹都是蒙古种的矮马,其中最矮的只有49.2英寸高,最高的有52.8英寸,但它们都长得非常结实,在同类马中算得上是身材魁梧,速度和耐力也都非常惊人。“萨多瓦”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它在比赛的第二天参加了四个项目的比赛,有三个1英里赛程和一个2英里赛程的比赛。它赢得了包括那个2英里赛程在内的三项比赛,在另外的那项比赛中也获得了第二名。这些矮马的体重比例如下:48英寸高的矮马重135.8磅,每增加1英寸都意味着要增加4磅。
在比赛的第一天,法爵士的矮马“古董”在它主人的亲自驾御下战胜了其他五匹赛马,赢得了一块“少女奖牌”,而由大清海关的赫德先生和其他人捐赠的“挑战杯”被璧斯玛先生的“萨多瓦”收入囊中,那匹矮马的骑者也正是它自己的主人。“萨多瓦”还赢得了由北京女士们捐赠的一个钱包。第二天,由莱斯特先生作为骑者的“古董”在北京德比跑马比赛上经过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之后,终于战胜了“萨多瓦”,赢了后者一个马身的距离。然而“萨多瓦”和璧斯玛先生如大家所愿,在争夺由驻京外国公使们集体捐赠的“公使奖牌”的比赛中再次取胜。其他比赛也都很顺利,最后一项非常有趣的比赛是在中国骑手之间进行的,骑的也还是他们主人们的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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