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
《伦敦新闻画报》第37卷,第1062号,
1860年12月8日, 547页
下面这封信的作者是正在中国服役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卡林顿上尉,耐人寻味的是它提供了在北京发生的一些最新情况。这位军官在攻打大沽炮台时受了重伤,一块弹片洞穿了他的下嘴唇。尽管指挥那个营的上校要他撤离到后方,但他仍以极大的勇气带领突击队员们发起攻击。他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也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自愿在战壕里狙击敌人,并始终活跃在前线。
9月22日(www.daowen.com)
我将讲述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虽不能够确切地告诉你们通州是否已经攻陷,但我相信结果肯定会如此。昨天那一仗打得很好,从凌晨5点到晚上9点我们都在追击清军的骑兵。我们旅位于第九十九步兵团的侧翼,而我们营,加上一个炮兵连和一些骑兵,绕过了通州与北京之间的一些清军防御工事,包抄到了敌人的后方。与此同时,我相信法军和我们旅正在攻打通州城。克兰忒将军和英军参谋部成员们都跟我们在一起。战斗(假如自从阿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我还能这么称呼的话)是在上午9点半打响的,一直持续到了下午1点。指挥英军第一师的约翰·米歇尔爵士提醒我们不要急于开火,而要等到鞑靼人的骑兵靠近我们时才这样做。话音刚落,数不清的清军骑兵就向我们发起了攻击。我们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英军的龙骑兵们也在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以便对他们发动突袭。然而我们的龙骑兵们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虽然八旗兵们并不害怕锡克族骑兵,但他们却无法抵挡英国皇家龙骑兵闪电般的进攻。可惜的是,当黑压压的清军骑兵行进到离我们大约200码时,位于我们左后方的第九十九步兵团大概已经等不及了,向他们开了火,令清军骑兵们大惊失色。后者马上停了下来,我们紧接着也开火了。与此同时,位于不远处的龙骑兵们向清军骑兵发起了进攻。八旗兵们等到我们的骑兵离他们大约50码时才开火,一位英军上尉受了重伤,另有一名骑兵阵亡。然后他们掉转身,疾驶而去。假如地面的状况足够好的话,他们几乎是一个也逃不掉的。但那些狡猾的家伙位于一条宽壕沟的对面,我们的第一排龙骑兵们都轻松而安全地跨越了壕沟,但是他们冲锋时所扬起的漫天尘土使得第二排骑兵们看不清壕沟,结果有一半的人掉了进去。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骑兵跨越了壕沟,并追上了溃败而逃的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灭了他们。在击败和洗劫了这支骑兵之后,我们继续追击敌人,拔掉了四个敌军兵营。所有的兵营都没有来得及拆,我们放了一把火,将它们都烧掉了。
白河要塞陷落——根据本报特派画家一张速写绘制
大约下午2点时,我们在一个武装起来的村庄附近停顿了下来。那儿的防御者放了几枪之后便逃跑了,我们占领那个村庄之后,士兵们纷纷将水壶重新灌上了水。我可以告诉你,在一个干燥和难以忍受的国家追击骑兵是一件非常困难和令人口干舌燥的任务。小米最近刚被收割过,大片的农田里留下了一尺半高的茎秆,其尖锐的顶端就像大钉子那样扎人。有些马匹被这些茎秆扎伤,瘸了腿。当佩剑暂时还派不上正经的用处时,我就会在村庄里闲逛,通过砍门帘上的珠子来测试我的刀法,但这一次我砍的却是从身边经过、试图寻找藏身之处的惊慌失措的家禽的头。对于饿扁了肚子的人来说,这应该算是件美差。跟其他两位刀法同样熟练的刽子手一起,我们共杀死了大约20只鸡,这可以使我们饱餐一顿。而且餐桌上也少不了甜食,因为我在一个花园里找到了美味可口的葡萄。然而由于没时间来烹饪这些菜肴,我不得不靠吃一小包饼干来充饥。我们在离去之前一把火烧掉了这个村庄,它离北京只有7英里的距离。我希望我们能一下子就打到北京。我真的相信,我们将会以很小的代价拿下这个京师,因为大多数中国军队都驻扎在城外。还有一条非常有趣的新闻。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有关巴夏礼和《泰晤士报》记者的事,现在还可以补充一点,当我们送信去要这些被俘的人时,中方狡猾和模棱两可地回答说,巴夏礼已经离开那儿,回了英军的兵营,而他们自从他被释放之后就没再见过他。我想中国人不敢再碰巴夏礼或其他俘虏了。我们已经送去了第二封信,声称假如那些俘虏在三天之内不交还给英法联军的话,我们将强行攻打和血洗北京城。如果巴夏利和其他那些朋友不马上出现的话,我们真的会这么做,无论英中条约是否会因此遭到破坏。今天有人举着停战的旗子,给额尔金勋爵送来了一封加急快信。最新的报告说我们又要跟清廷谈判了。
冒雨进餐——根据本报特派画家一张速写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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