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晚清战争插图揭秘

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晚清战争插图揭秘

时间:2023-1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8月1日,星期三,尽管一开始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却比前一天更有利于登陆。旁遮普街,或称“大街”,如法国人称呼它的说法,是北塘镇的中轴路,从通往白河炮台的堤坝穿过镇子一直延伸至河岸。这条路的右侧被第十五旁遮普步兵团(先遣队)占领,另一侧被法军占领。联军制订的行动计划是在北塘河边登陆,再从那儿向大沽要塞进发。白河北岸和南岸20英里以内都被仔细考察过了,北塘似乎是最有利的登陆地点。

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晚清战争插图揭秘

1860

伦敦新闻画报》第37卷,第1057号,
1860年11月3日增刊,423-424页

英军在北塘登陆——根据本报特派画家沃格曼的速写绘制

7月31日,星期二,是预定要登陆的日子,然而由于早晨海面上风大浪急,登陆被推迟了。8月1日,星期三,尽管一开始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却比前一天更有利于登陆。乌云渐渐散开,阳光普照,到了早上10点时远征军已准备就绪。第一师的第二旅(旅长是萨顿)被荣幸地安排为先头部队。兵士从运输船上转移到炮舰和运兵船上,每艘炮舰上载20人,每艘运兵船上则有50人。“当一切就绪以后,(一位记者写道)就发布了出发的信号,炮舰拖着运兵船排成一条长队出发,由‘乌木号’军舰上的海军舰队司令率领,朝着河口进发。我们的盟军挤满了由轮船拖着的运兵船和舢板,形成一条与我们并行的长队,同样由他们的海军舰队司令率领。从停泊地点看不到陆地上的任何东西,但当我们渐渐靠近时,目标变得清晰起来。离陆地越来越近。先前地平线上昏暗的一团团圆形物体现在变成了黑黝黝的堡垒。现在,连接堡垒的幕墙从水面上升起来了。更近了,镇里房子的轮廓、要塞的炮眼以及胸墙的瞭望孔进入了视野。再近一些,我们就要穿过沙洲了,现在我们可以辨清城墙顶上的人影及堡垒上方飘扬的中国旗帜了。炮眼仍然小心地关闭着。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它们——许多人在焦急地询问:‘他们会打吗?’穿过沙洲以后,‘乌木号’军舰停泊在距离南边炮台2,000码的地方。战船靠近了,列队停泊,面对着淤泥滩。在约2英里之外的堤坝上是一支鞑靼骑兵队,但在雾气中仿佛是树,或骆驼,或任何想象中的东西,他们来回走动,有一刻他们看上去好像被举离地面、从空气中掠过,下一刻他们又一齐消失了,接着又以一种更加扭曲的形状出现。炮眼仍是关闭的,炮台也没有动静。现在登陆的命令发出了,军舰上的汽艇拖着运兵船向海角驶去,它们一搁浅,士兵们就从容不迫地跨过船沿,跳进齐膝深的水里和齐踝深的泥里,开始向陆地跋涉。与此同时,鞑靼骑兵向后转,列队离去,不见了踪影。现在很明显他们无意反抗,登陆安静有序地继续进行。大部分士兵都脱下他们的鞋袜,卷起裤脚,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费力地穿过1英里泥水,并在到达陆地后重新列队。我们的盟军在左侧齐头并进,更准确地说是超过了我们,因为他们的一些部队首先到达岸上。现在已经6点多了,夜间所剩的事件我将简短地记录。当所有人都着陆后,列成纵队,经过海角——这是一块还算干燥但极其贫瘠的炙热泥地,覆盖有小坟墓,大家都称之为盐山,但没人知道为什么。海角的另一边有更多的泥水,向前行走更加困难。接着到达堤道,英军步兵旅当天晚上要在那儿露营,总司令和他的一些参谋在距离镇口只有几码的地方搭建极不舒服的潮湿的床。法军在我们左侧的海角上露营,在他们安顿半小时后,营火便开始四处闪耀。”

本报特派画家在谈到北塘码头的混乱场景时写道:“没有任何图画足以传达这一印象。”然而,我们在这儿刊印他的画是否可以证明他的这句话不正确?“看到这一群嘈杂的人穿着不同的服装、说着不同的语言,我的大脑陷入混乱的漩涡之中,‘珍珠号’勇敢的舰长此刻必然分神了,因为他从早到晚都在那儿。马匹在踢着脚,骡子在摆脱它们的负担,阉牛试图顶你,苦力们在‘啊呀’地叫着,勤务兵在叫骂,战船的指挥官也在大声嚷嚷,印度人在制造出各种噪音,军队上岸,马匹登陆,辎重卸船,火炮着地;绿衣服、蓝衣服、红外套、白外套、咔叽布外套、斜纹布外套;穆斯林头巾、竹笠、木髓制太阳帽、印度头巾、草帽;杠子、长枪、竹子、轮子、船桨;黑脸、白脸、黄脸、胡须、平头、辫子、长发;扑哧扑哧的炮艇、小型供应艇、长船、短船;划着、推着、拖着、互相冲撞;上千人扯着嗓子用不同语言谈话的喧闹声;法国人锡克教徒、旁遮普人、英国人中国人,全部混杂在一起,在烈日或暴雨下往来络绎不绝,这可以让你稍稍想象一下北塘码头的景象。”(www.daowen.com)

旁遮普街,或称“大街”,如法国人称呼它的说法,是北塘镇的中轴路,从通往白河炮台的堤坝穿过镇子一直延伸至河岸。这条路的右侧被第十五旁遮普步兵团(先遣队)占领,另一侧被法军占领。一整天这条街上都挤满了各国的军队,整洁干练,看上去像英国人的士兵及其松散而傲慢的盟友,锡克教徒的咔叽布衣服和深巧克力色的穆斯林头巾与我们的非正规骑兵队华美的服装形成鲜明对比,在他们面前阿尔及利亚非正规骑兵藏着头并由于嫉妒而咬着嘴唇。由锡克教士兵组成的工作组在试图清除以垫子、干草、酒罐和被随意扔出来的各种小型家具等形式出现的路障,这些路障在雨水的作用下形成了十分“美丽”的沼泽,有时几乎齐腰深,它所释放出的恶臭我简直无法形容。中国苦力以50人或更多为一队,用竹杠挑着重担奋力前进,他们十分敏捷地把竹杠的一端触到你的脖子以提醒你让路,或者,如果是滚筒的话,小心会轧到你的脚后跟。不时地,有一队英国皇家炮兵慢跑经过,所有的人都左右躲闪,因为大炮无法在这儿停留,否则就陷进沼泽出不来了。警察不停地喊“前进!”“别停下!”这种做法偶尔有用。如果你在专门借来的鞑靼矛的帮助下成功地在半个小时之内穿过这条街而没有被轧过、践踏、撞倒或因恶臭而恶心,那么你真是幸运极了。快到傍晚7点的时候,可以看见许多步兵团、参谋人员、骑兵和步兵的制服,他们都“朝向青龙图案”进发,此图案出现在上幅插图的中部。上面的旗帜表明这是总部和第十五旁遮普步兵团的膳食堂,他们在夜间吃套餐,所有人都受到欢迎,总有30至40人聚集在用草席盖起来的院棚里一起用餐。欢乐的歌曲四处传开,不用猜,两天后我们将又一次躺在“软软的地上”,兜里装着可以吃四天的饼干。但这就是一个士兵的生活

北塘的旁遮普街,或称“大街”——根据本报特派画家沃格曼的速写绘制

北塘被描绘成一片“充斥着泥水的荒野,没有树、庄稼灌木或草,足以挑战西蒙或令莱瑟比绝望的臭气——一幅极其悲惨荒凉、超越桂冠诗人所绘马里亚纳群岛的萧条景象”。联军制订的行动计划是在北塘河(这条河在白河的西北汇入渤海湾)边登陆,再从那儿向大沽要塞进发。白河北岸和南岸20英里以内都被仔细考察过了,北塘似乎是最有利的登陆地点。它的优势在于河流适于吨位稍大的船只航行,并且,一旦攫取了它的入口,就有了一个可以让军队所有物资登陆的口岸。河口有军队防御,沙洲又使接近它更加困难:低潮时水只有不过两三英尺深,在刮西风的时候则更浅;春天涨潮时测得的水深有12至14英尺;已知一年中的最高潮将要在8月的第一周到来,问题不会很严重。除了这一天然屏障以外,还有人为的障碍,即两个分处于北塘河南北两岸,几乎是相对的土筑炮台,河的入口处有240码宽。这些炮台已被从海上尽可能地精确考察,可以肯定北边的炮台装备有11门炮,南边的有13门炮,至少有这么多的炮眼。然而联军却没有遇到抵抗,而且除了一些用燧石引爆的很普通的饵雷以及一两架假炮以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南边的炮台后面是北塘镇,沿河岸而建,其他三面很低的泥地把它与乡村分隔开来,泥地在涨潮时会被海水淹没。

位于北塘河入口处的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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