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国军队在大连湾:《伦敦新闻画报》晚清记录

中国军队在大连湾:《伦敦新闻画报》晚清记录

时间:2023-1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英军在大连湾的珍珠湾登陆北部叫内城或皇城,那儿由三个不同的围城所构成。英军第二师在大连湾安营扎寨我们的插图所根据的北京城平面图原本属于一个职高权重的官员,现在它已被当作一件珍稀物品送回了英国。英军第二师在大连湾安营扎寨本报驻中国特派记者于7月2日从大连湾写道:今天天气好极了,万里无云,我早上出发前往六里屯村,并在那儿跟村民们一直待到天黑才回来。

中国军队在大连湾:《伦敦新闻画报》晚清记录

1860

伦敦新闻画报》第37卷,第1054号,1860年10月13日,
343、350-351页

向本地人购买鸡蛋和家禽——根据本报特派画家速写绘制

锡克教骑兵的马匹在大连湾的奥丁海湾下船登岸——根据本报特派画家的速写绘制

7月13日,本报驻中国的特派画家在大连湾写了以下有关插图的内容:

因食物不足,我们上岸去买鸡肉。今天上午雨下得很大,但是午饭之后,天气显得晴朗了一点,我们到岸边寻找新鲜的食品——鸡、蛋在我们的食谱上已经很罕见。我们穿上雨衣带上雨伞后,就向外出发,登上小船绕着看起来荒无人烟的维多利亚湾海岬滑行。当我们登上蒸汽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自然洞穴,我们想进去探险。它的旁边是一个小渔村,那里的大帆船抛锚停靠着,小舢板船拖到了岸上。这个洞穴看起来很值得探寻,村里答应了无论如何至少给我们提供鸡蛋,于是我们首先去了那个洞穴。但是结果令人非常失望,于是我们就在它旁边的岛上了岸。天空又开始哭泣,我们躲过了淡水的洗礼,又被盐水浸湿透了,我们的小船灌进了海水,雨伞和素描本都被水淹了。我们跳到了岸上,在很像废弃的炮台的石壁上攀登,一边抱怨着连续两天把我们弄湿的鬼天气,一边在这杂乱堆积的石头中攀行。翻过了这些小山,又穿过了一些冷杉树林,最后终于走进了可爱的村庄。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受到了居民礼貌的接待。我们表示需要鸡肉和鸡蛋,便很快就看到小男孩们追逐咯咯大叫的鸡,大人们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就带着很好的鸡蛋返回来了。我们通过随行人员中一个南方孩子跟他们交流,他们互相听不懂各自的方言,不过通过写字就可以完全理解了。他们的举止很得体。我们向他们付款,把钱放到褡裢里,但是他们不肯接受任何额外报酬,也不准备把他们的鸡带回去,而是使劲要我们接受,还把它们放到我们的船上。我们中其他人就去吃岩石上的牡蛎,而我仍然在人群中作素描,我的素描使他们很开心。小孩子都没有得到允许在我面前或路上出现,我还不得不抽大量烟味很猛烈的烟草。过了一会儿,我们的人回来了,对他们刚刚吃到的土特产非常满意。

英军从奥丁湾的胡克码头离开

北京城地图

7月23日,本报特派画家从大连湾的奥丁湾报道了以下内容,并介绍插图:

我正在艰难地记述。这里天气酷热,再加上无数的苍蝇,我很难心平气和。我们会在后天离开。我们直到今天上午才听说邮轮明天早上就出发,而不是28日,这就致使素描很少。在过去的几天,军队已经登船,登船处忙忙碌碌的景象一扫昨天的沉闷,各个军种的士兵从灰蒙蒙的早上一直拥挤到深夜。炙热的太阳让位给了怡人的夜晚,我开始航行,带着我的素描。两个炮兵的遗体要被火葬,他们最后的所在地就是他们战友的肩上。这种痛苦与周围兴奋的锡克人、普罗宾的骑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走在他们前面的军官优雅而独树一帜。当地人、苦力、印度士兵及其战斗用品、英国士兵和水手、轮船、炮舰,再加上小艇、驴子、骡子、马,全都拥挤在这里。今天的日落非常辉煌壮美。不过,我在晚上很快就完成了素描,开始注意听苦力们的聊天。

大连湾农舍的水缸、炕和手推磨

大连湾一个村庄的街道

北平或北京(中文的意思为“北方的都城”)是直隶的首府,也是中国主要的城市和中华帝国现代的京师。它坐落于一个多沙的平原上,在白河和它的支流海河之间,距前者在黄海的入海口西北100英里处,在长城南部50英里。这座城市人口估计有200万。北京由一些环城组成,每一个都由环绕的高墙隔开,共16座城门,占地面积25到28平方英里,里面有大量园林,房子极少超过一层。南部或者叫外城,是大部分人居住和商业活动的地方,四条宽阔规则的大道,充满了各种店铺,挤满三教九流的人。这些大道相交的地点是很大的拱门,但是除了这些和一个土地庙,这里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大厦。房子是砖质的,红瓦屋顶,这个城市的道路既没有铺砖石也没有排水沟。(www.daowen.com)

英军在大连湾的珍珠湾登陆

北部叫内城或皇城,那儿由三个不同的围城所构成。最外边的那个围城以前是供八旗兵驻扎的,现在大部分已经被汉族的生意人所占据,但那里拥有全帝国的五个最高法庭。内城里的第二个围城是皇城,其围墙周长为6英里。人们可以通过4个大城门和其他一些小城门进入皇城。在皇城内有大量的公共粮仓、一个军火库、翰林院、四夷馆、俄国公使馆、钦天监、雍和宫、国子监以及众多的王府。最里面的那个围城又叫紫禁城,其围墙的周长为2英里,上面盖的是黄色的琉璃瓦。围墙外面还有一个用石头砌成的护城壕,那里面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外宫和皇后主持的内宫以及一个金碧辉煌的太庙,还有亭子、花园、湖泊和一座假山。在内、外城之外就是开阔的郊区。北京除了有众多的寺庙和宝塔之外,还有一个建筑美的清真寺、一个希腊式教堂和修道院、一个罗马天主教教堂。城市西北面大约10英里就是占地至少有12平方英里的皇家猎场,里面有皇帝和王爷们的30个行宫。北京有大规模的印刷和卖书的贸易,还有生产彩色玻璃、玩偶和其他物品的工厂。然而北京的居民主要从事于为宫廷服务的那些行业。白河上的船可以航行到离北京20英里之内,而且它还跟京杭大运河交汇。绝大多数的漕粮就是通过大运河运到北京来的。

英军第二师在大连湾安营扎寨

我们的插图所根据的北京城平面图原本属于一个职高权重的官员,现在它已被当作一件珍稀物品送回了英国。目前它是多佛市乔治·罗伯茨先生的财产,罗伯茨先生是《英国南部各县人民的社会》和其他一些书的作者。

英军第二师在大连湾安营扎寨

本报驻中国特派记者于7月2日从大连湾写道:

今天天气好极了,万里无云,我早上出发前往六里屯村,并在那儿跟村民们一直待到天黑才回来。村里的道路相当宽阔,用石头建造的房屋很牢固,有的屋顶是用茅草盖的。但是有的店铺却是用青砖砌成,屋顶盖的是瓦片。我走进了一间房子,那家的主人很客气和殷勤地请我坐下。当他们吃饭的时候,也请我一起入席。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蛮夷”不会喜欢吃他们的食物,就专门给我煮了几个水蒸鸡蛋,并坚持请我喝烈性的烧酒。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抓紧时间给他们画了一张速写,并将这张图给你们寄上。所有的房屋里面都有用砖和土砌成的炕,在炕的上面再铺一张席子。在这样的一张炕上能坐下六个人,在炕上睡觉的人冬季得经受得住炕下火炉的烘烤。然而这似乎并不会伤害本地人,因为在任何地方你都找不到比他们看上去更强壮和健康的人了。虽然炕下面烧着火,但烟是通过烟囱排到屋外的。有许多房子里面糊着棕色的墙纸,但在大多数的房子里只有土墙,因烟熏和年代长久而呈现出一种油光光的深棕色,屋内的地面则是未经修饰的房屋地基。人们在炕上摆一张小桌子,并将鞋脱在地板上。至少有些人是这么做的,而穿白鞋子的士绅上炕时则不脱鞋。据说这儿的人不喝茶,人们平时喝水,吃饭的时候喝烈性的烧酒。吃完晚饭之后,他们通常会用水漱口,并且穿上他们脱掉的衣服,因为中国人在吃饭的时候会脱掉一些衣服。这些人真是和蔼可亲!我们都很喜欢当地人,将军们特别下令,禁止士兵们劫掠当地人,尽管在我们到来之前,这儿曾发生过一些抢劫的事件,毫无理由地吓跑了当地人。这些事发生在海湾的另一边。这儿的当地人对我们非常信任,经常送食物给我们。而海湾的另一边则民风强悍,那儿的人们对运盐船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儿的天气非常凉爽,我甚至可以不撑伞地坐在七月份午后的阳光下作画。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阳光灿烂,蔚蓝的天空中几乎见不到一丝云彩。晚上有点凉飕飕的,太阳刚一下山,树叶上就沾满了露水。

只有小型的船只才能够接近和通过白河的河口。大型的船只只能停泊在恰好能望见海岸线的地方,白河的水就是在那儿流入了北直隶海。在河口处还有一个浅沙洲,炮舰只有在涨潮的时候才能够从那儿通过。我们于1858年曾经夺取过的北河河口要塞后来又被中国人进行了重建。由于它位于浅沙洲以外的大炮射程之内,所以1859年英法联军在那儿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就在要塞北面的大沽村里有一座如画的漂亮建筑物,那就是巡抚衙门。

弯弯曲曲的白河河道直奔天津而去,它的深度比较平均,河道中央并无浅滩。河岸显得比较平缓。在大沽(那儿的白河河道跟牛津的泰晤士河河道差不多宽),这些河道似乎都很浅,有点沼泽地的特征。在靠近天津处,人们只需站在炮舰的甲板侧翼上,就能平视地望见数英里远的内陆。乡间的土地似乎经过了精耕细作,不时可以看见一些经过简单挖掘,可以停泊大型平底帆船的码头。据说在六月份有三千艘运粮船满载着粮食,溯白河北上,以供北京的居民消费享用。白河两岸的村庄很多,人口相当密集,房屋都是用干打垒的土墙建造的,只有乡镇里的官府衙门例外。事实上,黄土跟这儿的土地、水和房屋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当地居民们的皮肤和脸的颜色跟黄土地的颜色也相差无几。乡村里那种带车篷的双轮马车很常见,通常是用两匹马来拉的。车轮的轮胎是用粗糙的木头镶嵌起来的,这也许是因为天津一带的道路崎岖不平,石头很多。马匹是那种小矮马,但是乡间的骡子却个头高大。沿着河岸建有许多冰窟,所以夏季时冰块的供应量很丰富——华北人并非不知道奢侈。有这样一则趣闻,一位英国商人送了一个广州官员一块冰,但后者冥思良久,却想不出这块冰能有什么用处,最后只好坐在冰块上,直到它融化为止。

天津离白河河口大约有70英里的距离,表面上看起来就像大多数中国城市那样破破烂烂的。1858年的时候,这儿没有配备任何大炮。就像中国的普遍情况那样,天津郊区的繁荣程度要远超过城里。这个城市坐落在一个点缀着众多村庄的平原上,有一条大路途经天津通往北京。这儿盛产杏子和其他水果葡萄园被修筑成漂亮的拱门形状,但葡萄的质量并不怎么好。

京杭大运河,更确切地说,它的延伸部分海河,在天津跟白河汇合。这是1858年大型炮舰可以掉头的唯一地方。这可以使人们对于河面的宽度有一个概念。在天津北面4英里处,白河的水太浅,炮舰无法通行,但是平底帆船却可以一直行驶到离北京只有12英里并作为其港口的通州府。当我们向北京进军时,通州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军事物资储存处。向京师进军即使对于一支人数远低于一万欧洲人的军队也并非是一件难事。从天津到北京有45英里的距离,而从北河口到天津的距离是70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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