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
《伦敦新闻画报》第33卷,第946号,
1858年11月20日,483、474页
中国的女水果贩子
这儿宣布停火和拆除路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而贸易的振兴却仍然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很少有人回到了城里,珠江上也失去了二月下旬那种万船竞发的繁忙景象,显示出一片萧条和悲哀。说真的,珠江上确实还有几条平底帆船在行驶,但是数量很少。这已经不是前几年的珠江了。珠江两岸的店铺绝大部分都关闭了,尽管当英法联军炮轰广州城的时候,它们仍全部开门营业,店铺里也都有人在干活。虽然在英国国内,人们相信广州的一切麻烦都已经结束,但显然事情并不太妙。中国人似乎认为,用不了几天街上又会设起路障,但他们并不说明这种看法的缘由。至少钦差大臣们在上海的拖延就显得可疑。英国人做出了很多努力,想跟当地的商人们做生意,全都失败了。与此同时,英军的大炮和炮弹都运回了香港,哨兵的毛瑟枪也不再上膛。英军刚宣布,以后士兵们去广州城的街上逛的话,都不许携带武器。我们是否要遵守这条小小的规定,还有待于观察。被清军俘虏的那名英军炮兵两星期前被释放时,身上穿着天朝的官服,他说自己受到了善待,好吃好穿,未受虐待。只有少数几个人曾骗他说,要砍掉他的头。另一名被清军俘虏的英国人已经死了,但据说并非死于虐待。跟他一块儿被捕的一位仆人仍活着,目前人在亚勐(Yarmoon)。这些俘虏能够安然无恙地被送回来,说明当地中国人已经理解了文明战争的性质。英军官兵的健康状况有所改善,他们在过去十四年里从未碰到过如此恶劣的季节和气候,这主要是指香港,过去两个月里那儿死了不少人。北方遭受过一次大的台风,广州却没有遇上,尽管在过去四天里,这儿一直是黑云压城,阴冷多雨。可是今天太阳又出来了,晴空万里,丝毫没有下过雨的迹象。
中国的鸦片鬼(www.daowen.com)
我们的特派画家随信寄来了一些速写,它们将会被发表在本报之后的几期中。
本期所刊登的两张插图也是根据我们的特派画家从广州寄来的速写而绘制的。我们附加了一段对于中国鸦片馆的描绘,因为在其中的一张插图中,我们的特派画家以精湛的技艺忠实地描绘了两位鸦片鬼脸上那种“白痴般的微笑”,他们显然很快就要陷入一种麻木不仁的状态:
在中国人躺下来抽鸦片的房间里摆着许多木床,床上有可以倚靠的枕头,一般来说还有一个可供赌博的偏房。抽鸦片的烟杆直径有1英寸,而供填充鸦片的烟壶只有别针头那么大。在炼制鸦片膏时会加入一种香,只需一点点就足够了。抽鸦片时最多只能从烟杆里吸一两口,烟能够直接进入肺部,就像印度的水烟壶那样。对于一个初涉鸦片馆的人来说,只需吸一两口就足以产生飘飘欲仙的效果,但是对于一位瘾君子来说,则可以连续吸食好几个小时。每张床的床头都放有一盏小灯,因为在吸食鸦片时需要用来点烟泡。为了避免填充鸦片和点烟枪的困难,一般总是有一个人在床前伺候吸食鸦片的客人。这是一种可怕的奢侈生活,一旦把握不住火候,只需几天就会使吸食者的脸变得苍白和憔悴,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就可以把一个强壮健康的人变成一个瘦得像皮包骨的白痴。就在其自甘堕落的过程中,这些上瘾的鸦片鬼每天晚上9点时分会表现出受鸦片之害的各个不同阶段。有的人会变得烦躁不安,急于想过一把在白天被强制压抑的鸦片瘾;有些人会在鸦片的影响下忘乎所以地高声谈笑;周围的烟床上则躺着各种全身乏力的人,他们脸上挂着的那种白痴般的微笑也证明他们已经完全处于鸦片的控制之下,对于世事已经完全遗忘,很快就会进入自己想要的那种飘飘欲仙的状态。这场悲剧的最后一幕通常是发生在鸦片馆后面的那个停尸间里。在这儿躺着的都是些已经进入极乐世界的狂热鸦片鬼——他们所盲目追求的那种永久睡眠的一个象征。
上周二,兄弟会的一名代表拜会了德比郡伯爵,向他提交了一份备忘录,反对在印度种植鸦片,并将它销往中国。备忘录抗议在印度种植鸦片完全由英国政府垄断,而且鸦片已经造成了中国人民的苦难和道德沦丧。在提及由于英国商人违反清政府的律法,坚持不断地将鸦片销往中国,已经造成中国对于鸦片的需求增加,以及英中战争源自清政府禁止鸦片走私的努力等情况之后,备忘录还指出,第一次英中战争结束,英国政府在与清政府签订和平条约时,曾经以国家的名义保证将遏制鸦片走私,但是英国人完全没有履行这一保证。备忘录的作者们以基督教的名义提出呼吁,同时敦促英国政府制定一个基于基督教原则和善意的政策,最终促进英中之间的商业贸易。他们最后指出,要抓住最近良好的机会来实现备忘录所提出的目标。一方面,要充分利用英国与中国停止敌对状态的机会;另一方面,要废除印度的双重政府。他们特别要求,在英国与中国签订的任何新的和平条约中,绝对不能加入任何让鸦片进口合法化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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