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晚清1842-1873:中国战争真相揭秘

晚清1842-1873:中国战争真相揭秘

时间:2023-1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那名炮兵和两名水兵被当场打死,前者就坐在我的身旁。然而皮姆海军上尉拒绝弃船,仍然站在船尾。又有两名水兵被杀害。在对该城镇进行了炮击之后,他派250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和水兵登陆进攻。这就是在12月15日发生的事情。广州城对面的河南岛是于15日被英法联军和平占领的,这正好是十三行被烧毁的一周年。图的中央是海军陆战队,最后是法国人,在靠近荷兰炮台的地方,后者已经被中国人所摧毁。

晚清1842-1873:中国战争真相揭秘

1858

伦敦新闻画报》第32卷,第904号,
1858年2月27日,220-222页

(本报特派画家兼记者报道)

上次刚刚写完12月14日的报道,我有幸参加了一场跟中国人展开的最富有悲剧性的战斗。

12月14日上午大约10点左右,“戏谑者号”炮舰上的第二艘轻便快艇载着11名水兵、一名炮手、贝德福德·皮姆海军上尉和我以及作为翻译的小贩船船主——总共15人。出行的目的既是为了消遣,也是为了搜集情报。我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往上开了2英里之后,来到了高岛(High Island)对面一个拥有13,000人口的城镇。英国军舰的轻便快艇以前曾经访问过此地。我们留下了两个人看管轻便快艇,其余人都上了岸。没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情况,我们便静悄悄地进了城,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盘问。有一个中国人告诉我们的翻译说,前面有一位清朝的官员,这使得皮姆海军上尉急着要去找那位官员。可是来到衙门一看,鸟已经从巢里飞走了,只留下了一些公文书籍、官帽和武器

离开那座房子以后,我们便直接赶到了停船处,途中经过了十分拥挤的人群,他们并未显露出任何敌意。但是当我们来到了可以看得到轻便快艇的地方,就发现一些清军兵勇在人群的簇拥下,用碎砖头砸那两名留在船上的英国士兵。皮姆海军上尉率领水兵们冲向人群,使全体人员都撤到了船上。可还没等我们都坐稳了,敌人就用火铳向我们开了火,使一名英国士兵的腿部受了伤。他们抬出一门小火炮向我们开火,炮弹从河滩夹着死亡和毁灭,雨点般呼啸着落在我们的周围。那名炮兵和两名水兵被当场打死,前者就坐在我的身旁。还有好几个人受了伤。他们在中弹片受伤时所发出的痛苦尖叫简直像撕心裂肺一般,划桨从他们的手中落下,就再也拿不起来了。最后,由于失去了动力,小船在河中间停了下来。在这使我们陷入困境的整个过程中,皮姆海军上尉都站在轻便快艇的船尾,大声鼓励着水兵们,偶尔举枪向敌人射击,其弹药是由我递给他的。他一开始就受了伤,但我直到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上有六处负伤。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奇怪船上未受伤的人会弃船逃命(因为那些清军兵勇毫不留情)。穿过一片水田,在那片水田的边上,他们也许就会被“南京号”军舰上的人所看见。然而皮姆海军上尉拒绝弃船,仍然站在船尾。他在枪林弹雨之中,似乎有神灵的保佑。那位以前似乎胆子很大的翻译带头跳入了水中,并且逃到了水田里。船上很快就变得空无一人,除了尸体和皮姆海军上尉,后者催促我跳水逃生。我按他所说的那样做了,并根据我个人的经历,可以向你们保证,人们若想逃生,就不该选择泥泞不堪的水田。我走每一步,腿都在污泥里陷到了膝盖处。我游过了两道溪流,在到达河边时,几乎昏倒在地,手里拼命向“南京号”军舰挥舞我的红腰带,以作为求救信号。我相信自己上岸后能活下来,是因为身上穿着中国服装,而且除了一把刀之外,没带任何其他武器。又有两名水兵被杀害。我经过了其中一名水兵的尸体,他是皮姆的舵手,背上有两处枪伤。最后,我终于欣喜地看到“南京号”派船来搭救我们。皮姆海军上尉在轻便快艇上一直坚守到了最后,不断地向敌人开火射击。结果,当中国人乘着舢板向他划来,使他不得不撤退时,他还用最后一发子弹击毙了他们的首领,这引起了敌人的一阵慌乱,并使英勇的皮姆有机会到达水田处。要将英国士兵的头颅从他们的尸体上砍下来也着实耗费了一段时间。感谢上帝!他终于能够被“南京号”派来的小船所搭救,尽管身后都有兵勇们紧追不舍。就这样,15人的队伍中,有5名水兵阵亡,6名重伤——后来其中一人也因伤重而死亡。“南京号”军舰接受了伤者,并以最仁慈的方式对待我们。我上船后,身上裹着条床单,躺到了床上。我浑身湿透,精疲力竭,但很快就恢复了精力。

“南京号”的小船载着一支海军陆战队溯小河而上,采取了一些报复行动。但是我们那条轻便快艇已经踪影全无,只是在水田里找回了一具无头尸体。他随即就在高岛上被埋葬了。第二天早上,“南京号”的斯图尔特舰长在与西马糜各厘海军舰队司令进行联络,并获准进攻新罗镇之后,制订了详尽的进攻方案。在对该城镇进行了炮击之后,他派250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和水兵登陆进攻。他们遇到了清兵顽强的抵抗,但最终成功地强行攻入了镇内。漫山遍野都是清军士兵,但从“南京号”军舰上准确发射的几发炮弹使他们感到震惊,并且打乱了他们想要包抄英军退路的计划。士兵们纵火焚烧了这个地方,但中国的城镇很难被轻易毁掉,因为那些房屋都是用上好的青砖砌成的,只有部分屋顶是可以燃烧的。滚滚浓烟腾空而起,而与此同时,这支“英勇的军队”安全地撤出了战斗,只有四人负伤。最令人感到悲怆的是看着那些小脚的女人试图穿越水田。她们似乎知道英军不会伤害她们,因为她们与英军的队伍擦身而过。还有一些不幸的儿童迷了路,因找不到父母而在原地打转。中国人的伤亡一定很大,因为他们曾一度向我们发起冲锋,但因一阵准确的排炮而中止,并被英军的刺刀逼得狼狈逃窜。我总是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能用火铳枪打中人的,因为他们总是从腰部就扣扳机——正如你们可以从速写上看到的那样——而从不像我们要把枪举到肩部。在溪流尽头他们以为我们要登陆的地方,他们用装满泥土的木桶筑起了一个炮台,并在炮台里安放了重型的火铳和能发射12磅重炮弹的黄铜大炮。然而我们是从一个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登陆,使他们深感失望。这就是在12月15日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我们带着伤员顺流而下,前往香港。我们用竹竿在甲板上搭起吊床,四周又用帆布围住,为伤员布置了休息场所。我们在香港引起了一阵轰动。“戏谑者号”军舰上的伤员们住进了“赫丘利斯号”医疗船上,现在的恢复情况很好。

广州城对面的河南岛是于15日被英法联军和平占领的,这正好是十三行被烧毁的一周年。伍浩官的茶叶商店现在已经被改为军营,住着水兵、海军陆战队队员和法国人。在我们有关登陆的速写中,你们可以看到房屋的建筑风格。图的中央是海军陆战队,最后是法国人,在靠近荷兰炮台的地方,后者已经被中国人所摧毁。“亚克托安号”“乌木号”(西马糜各厘海军舰队司令的旗舰)、“游弋者号”,等等,还有另外一些炮舰,都停泊在河南岛与广州城之间从沙面要塞到荷兰炮台这一段河面上。十三行已经被夷为平地——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就连花园也完全消失了。我们第一夜停泊在上游的法国炮台附近,第二夜就停泊在沙面要塞对面。广州是一个没有教堂尖顶和烟囱管帽的大城市,由于完全没有行驶的车辆而带来的寂静是异乎寻常的。在夜晚,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就是从众多(为预防火灾而设立的)更夫那儿所传来的梆子声。人们根本就不在意我们的存在,他们背着手走来走去,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然而在河里的活动却十分频繁,英军的高级军官亲自出面,请中国人把小舢板都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中国人便把各种大小和形状的船都迁移走了,其中有些是船民的家船,有些是运米船,还有臭名昭著的花船,可现在这些船都变得空空如也。

中国人全都带着家财和动产转移到了广州上游大约1英里处的佛山水道,你必须知道一个公认的事实,即联军并非是在向中国人开战,而是就像我在第一批信中所说的那样,只是针对叶名琛及其官员的。而另一方面,“番鬼”们对待中国老百姓非常友善,而许多老百姓也希望能除掉那些骑在他们头上的暴虐贪官。这些老百姓开始认识到,我们并非是“蛮夷”,并非官方要他们相信的那样。他们只想能跟外国人有更多的交往,以便能成为一个更好的民族。他们任劳任怨,不屈不挠,具有极好的模仿能力,等等。当然,由于跟世界隔绝,受到歧视,并且总是受到统治者的欺压,他们也因此沾染了一些坏习气。

奇怪的是,那些一直追随我们到广州的小贩船船主和洗衣妇们对于我们是如此的信任,以至于他们一旦被清军抓住的话,马上就会掉脑袋。军事辎重队于圣诞节前夜到达了这儿,他们全是中国人,身穿黑衣,并在肩上斜挎着一根白布带,上面用中英两种文字写着他们的番号。他们都戴着圆锥形的竹篾斗笠,上面写着“Military Train”(军事辎重队)。他们每个人每月领取7元钱的军饷,并且承认这些钱足够他们花的了。他们对我们的忠诚是来自他们对清朝官员的恐惧。

军事行动于星期一早上开始。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叶名琛前几天给法国人送去了一封信,说他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并想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他说他不介意会晤美国的公使,但会晤地点必须是在广州城墙的外面。

我们必须结束这封信了,因为我现在就要上前线去了。

由于英国舰队正停泊在这个著名岛屿的背面,一幅虎门岛的速写将会引起人们的兴趣。这是一个形状最稀奇古怪的岛屿。岛的顶部有一个旗杆,当天欢庆的队伍正在朝山顶上走。“皇帝号”军舰正抛锚停泊在那儿,旁边还拴着一条中国人的小贩船。远处的山峦属于第一道宝塔沙洲,从我们这儿还能够看得见宝塔。在这个季节,天空经常是万里无云,也许几个月都不会下雨。目前(11月底)天气就像六月的法国一样炎热和晴朗,尽管晚上还是充满凉意,而且露水很多。几天前刮了一阵冷风,但现在的风吹在身上相当怡人。晚上,满天都是美丽的繁星,并像真正的热带一样,星星都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虎门岛

我们不时地也有向大角头要塞开火的炮击练习。精确地按射程来发射大炮是一种很爽的体验。10英寸口径的大炮是最令人生畏的武器,但发射炮弹时的声响并不像人们所预期的那么大。那天“游弋者号”正在例行向要塞发射炮弹,每一发炮弹都命中目标。但要塞是如此坚固,以至于那些炮弹并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www.daowen.com)

海军陆战队的小伙子们都善于把他们的生活料理得非常舒服。他们把这座旧的寺庙改造成了一个你所愿意见到的那种整洁的餐厅。大门的上方仔细地折叠并悬挂起了一张船帆,假如晚上起了寒风,那张帆就会被放下来,而我们的朋友们仍然能轻松愉快地在那里面吃喝玩乐。在房子的前面,他们把一些炮弹放置在垫座上,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实际上,无论走到要塞的哪一个角落,你都能够感到同样的整洁和舒适,尽管在英军刚刚到来时,这儿的一切都是乱七八糟。假如哪位不幸的傻瓜吃了或喝了不洁的东西,医院就在背景的上方。他还可以选择自己想吃的药,这无疑是一种“头等”的安排。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以羊、猪、鸡的形状出现,在这儿跑来跑去。

在珠江上向清军要塞开火的10英寸口径大炮

上横档炮台的餐厅

我还给你们寄出两张其他的速写——有关两种不同的阅读方法——中国人在围观一张告示,以及一位中国女子在阅读你们的报纸。

英国外交部收到了一份公文急件,宣称广州已经全部被我方所占领。1月5日,两广总督叶名琛,广东巡抚兼提督德贵等被捕获。被捕时身穿苦力服装的叶名琛已被押解到了“刚毅号”军舰上。

正在看告示的中国人

正在读报的中国女子

为了向英国的立法机构提供信息,星期二公开发表了额尔金伯爵与清朝钦差大臣叶名琛之间的来往信件。

1857年12月12日,额尔金从香港写给中国钦差大臣一份照会,对他作为英国特命全权大使的任务作了简单的通告,并简要提及了广东省当局破坏和平条约的种种行径,申明正是这些罪行导致英法两国政府联合起来,决心采用各种武力手段来为自己过去受到的冤屈报仇,并获得将来的安全保障。“在这种情况下,”额尔金继续写道,“我认为有必要警告清朝的钦差大臣,他对于广州的敌对行动负有全部责任,直到英国政府的下列要求完全得到满足,即广州当局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合约条款,包括让英国人自由进出广州城,对英国人和受英国保护的人在最近发生的武装冲突中所受到的损失做出赔偿。假如这些温和的要求以及代表法国皇帝和英国女王陛下的特命全权大使的其他要求在十天之内都被清朝钦差大臣叶名琛所坦然接受的话,对于珠江的封锁将被解除,广州的贸易也将被允许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是英国军队,在法国军队的协助下,仍将作为一种保障力量留在河南岛和珠江上,直至我与清朝皇帝所指派的一位特命全权大使签订一份英国政府与中国政府之间的和平条约,以解决上述和其他所有问题。而且还需要等到这个和平条约分别获得英、中两国君主的批准。相反,假如清朝钦差大臣断然拒绝接受上述要求,或是保持沉默,或采用拖延规避的方法,我就将认为有必要命令英国海军和陆军重新向广州当局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我将代表英国政府向清朝皇帝提出额外的要求,因为在我看来,签订和约的条件已经发生了改变。”

叶名琛钦差大臣于12月14日对上述照会作出答复,他认为广州的贸易往来是完全按照跟其他开放口岸同样的原则来进行的,清朝皇帝已经宣称他的神圣意志是“和约乃万年大业,以保永久和睦”,以及和约乃接受外夷之准则,不可因广州而改变。而且就“亚罗号”事件而言,正义和公平是在中国这一方面。“有千百万人见证了这一事件,此事刚一开始,每一个具有正义感的英国人和其他外国人都尽全力想说服巴夏礼领事别让事件进一步恶化,但是他执意不听。”额尔金特命全权大使在照会中所提出的威胁叶名琛并没有正面做出回答。对于额尔金伯爵本人,他堆砌了众多文绉绉的恭维语,他所采用的外交辞令足以令一位特利兰德学派的欧洲外交家汗颜。

额尔金伯爵在黄埔“震怒号”炮舰的甲板上收到了叶名琛钦差大臣的照会。他在照会中看到中方并没有诚意来满足英国的温和要求,因此他告诉钦差大臣,他已经命令英国海军和陆军指挥官重新向广州当局开战。

叶名琛钦差大臣用更多的外交辞令作答。他显然是在刻意回避额尔金伯爵逼迫他回答的问题。因此英方中止了英中两国之间外交信件的往来。

在写给克拉伦登伯爵的一封短信中,额尔金伯爵说叶名琛的照会在战争赔偿和进城权利这两个问题上都没有做出让步。“因此我认为,由于我们已经正式通告了钦差大臣,所以最好把这件事交给海军和陆军当局,而我则不再答复对方的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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