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7
《伦敦新闻画报》第31卷,第872号,1857
年8月8日,129-130、136—137页
本报第146页是详述这次英勇战斗的官方通讯,感谢《泰晤士报》驻香港的特派记者,提供了本页印刷的插图,下面所引对这次战斗的描述也来自他的详细记录:
离佛山水道的河口2英里处,有一个地势低矮的较长的岛屿,叫作风信子岛。对面左岸有一座陡峭的山峰,山的后面,这条支流在更上游的地方,又分成两条小支流,分别向左右流去。这些地貌特征勾画出了我们的战场。从泰晤士河边的特威克纳姆眺望附近的星袜山,你所看到的左右两条支流跟佛山水道的景象非常相似。海军部制作的地图还算不错,但两条支流的位置不太准确,小岛与相交叉的两条河流之间的距离也太大。
这是我们交火的战场。在这座小山上修筑了一个要塞,那儿放置了19门火炮。沿着两条河流以及横跨过小岛上游的水道停泊着72艘中式兵船,它们巨大船尾上设置的火炮是为了控制小岛两边的河道。要塞的对岸建了一个有6门火炮的炮台,那70艘兵船的炮火能横扫小岛两边狭窄的水道。要塞和炮台的炮火也会在两岸投入战斗。这就是英军要进攻的目标。
在此期间,“乌木号”炮舰一直沿珠江和佛山水道前进,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它无疑进入了清军的炮火射程之内,山顶的要塞已经全力向这个稳步推进的目标开火。开始是一般的齐射,接着就是一轮又一轮急促的连续轰击。然后,对面岸上的炮台也开火了,炮弹的呼啸声显得出奇的近,有时浪花会飞溅到甲板上。幸好,清军无法使用他们最喜欢采用的跳弹,因为他们的火炮在高高的山上,而且在900码距离之外移动的小轮船是一个很小的目标,不易被击中。炮弹离我们很近,就在我们周围,但是我们并没有被击中。
我们到达了风信子岛,并沿着左侧水道逆流而上,正对着要塞驶去。
但此时凯佩尔却认为他已经受够了,现在必须执行海军舰队司令的命令。他来到有信号旗的“香港号”炮舰的明轮外壳处,迅速地用目测的方式测出了水深,并且插入到了“乌木号”与堤岸之间。在那儿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在享受美好时光的人。他的蓝色裤腿卷到了俄式长筒靴的上面,头戴白色水手帽,瘦小而充满活力的身躯,与生俱来的爽朗笑声——眼前这位极为低调的男人随时准备投身于枪林弹雨之中,而在他身边是随时准备跟他发起冲锋的人们。
游戏很快就结束了。首先是一阵炮火的轰击和爆炸声。一道白色的烟柱升往高空,顶部扩散开,就像一根多利斯圆柱。经过了一阵炮击之后,炮声停息了下来,炮火的浓烟也散去了,所有桨划艇的乘员都奔波于兵船之间,后者形成了两列纵队,几乎望不到头——它们有的刚刚被点燃,有的已经在熊熊燃烧,但所有的船都已搁浅和被遗弃。水兵们从一艘船上解救出一位老人和一个孩子,他们本来被捆在一门火炮上,留下来让火烧死。在另一条船上,也有一个女人和孩子被用竹绳捆在一门发射32磅炮弹的火炮上。还有其他许多船水兵无法进入,上面也有可能藏有一些受害者。
我们俯瞰着那些横跨在佛山水道上的兵船,并且眺望那蜿蜒而去的河道在远处以直角的形式向左拐去。我们目力所及右边河道上的兵船距离都比较远。但是那儿的战斗几乎是在同时结束的。左右两条河道里的这些覆盖了很大一片水域的兵船最终都被我们击沉或被大火烧毁。我们现在也有闲暇来弄清它们的数目——总共有72艘船。
英国派往中国的特命全权公使额尔金勋爵于6月3日乘坐大英轮船公司的“新加坡号”客轮到达了新加坡。在英国皇家海军的“香农号”军舰到来之前,勋爵会在这儿逗留。之后,他将搭乘“香农号”前往中国。(www.daowen.com)
勋爵在政府大厦举行了一次招待会,许多欧洲人和当地居民出席了这次招待会。
在勋爵发表正式的演说之前,当地商会副会长帕特森先生向勋爵致了欢迎辞。
6月9日,一个中国商人代表团专门拜会了额尔金勋爵,并且发表了演说。关于这次演说的内容,一位记者在新加坡写了一篇专题报道,时间是1957年6月17日:
额尔金使团在新加坡访问过程中最有趣的一件事情,也许就是接见了一个居住在这儿的中国商人代表团,并且聆听了他们的演说。在此前的一两天,他曾经举办了一个招待会,出席招待会的是来自各个国家的在新加坡当地的头面人物。勋爵的答谢辞中有一段话似乎是专门针对那些中国商人的。华人是新加坡社会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的总人数达七八万,并且包括了本地一些最富有的商人和所有的工匠及商铺店主。因此他们想要作为一个单独的群体,来表达在这种场合下的情感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于是,在总督布隆戴尔先生的引荐下,一个中国商人代表团在政府大厦专门拜会了额尔金,由发言人用中文宣读了他们的致辞,同时也上交了一份致辞的英译稿。额尔金勋爵随即用英语答谢,由于他们很少有人会英语,布隆戴尔总督的马来语译员随后进行了翻译。中国代表团的发言人名叫金生,是一位富有的中国老绅士的儿子,精通英文。他曾就读于马礼逊博士在马六甲创办的学校,并在那儿学习了英文。应该特别指出的是,由于他的中国同胞普遍被指“忘恩负义”和“缺乏感情”(我怀疑这是事实),他充满感情地向我们表达了对于所得到的帮助以及赞助人的敬意。他可能是代表团中唯一能听懂额尔金勋爵发言的人,但中国人似乎都是很好的演员,他们无一例外地装作能够听懂且都全神贯注,在每一句话结束时都很严肃地点头表示同意。我猜想,他们是通过小金生先生确定了该点头的时间。中国人把写着额尔金勋爵答谢词的文件用一条长的红绸布包好,在充满敬意的气氛中放到了一个小男孩捧着的精美小盒子中,然后他们以远比英国代表团更为优雅的方式鞠躬行礼,并就此告辞。
(本报记者报道)
5月31日星期天,“新加坡号”轮船载着去往中国的额尔金勋爵和阿什伯纳姆将军于深夜11点钟停泊在槟榔屿附近。
第二天清晨,额尔金勋爵和阿什伯纳姆将军由卜鲁斯先生、俄理范先生、罗亨利先生和副官马洛克上尉陪同,在19响礼炮声中登陆,并在防波堤上受到常驻参赞刘易斯先生和一些槟榔屿官员的迎接。由于迫不及待地想要在短暂停留时尽可能多地参观这座岛屿,一行人立即骑小马登上了山顶,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岛屿壮观的全景。把这个岛和大陆分开来的狭窄海峡中点缀着许多丘陵地形的小岛,岛上长满青葱茂盛的热带植物。远处就是覆盖着浓密森林的威利斯省,小溪从密林中蜿蜒而过,其间散布着甘蔗种植园。
额尔金勋爵在槟榔屿登船前往中国
有一大群士绅等候在刘易斯先生的房子门口,为了能跟从山上归来的额尔金勋爵共进早餐。在早餐结束之后,有两位中国商人的代表前来拜见额尔金勋爵。他们身穿深蓝色的宽松丝绸长袍,其中一人的帽子上还有用黄铜做的顶戴,这说明他还是位官员。这些士绅的脸上挂着笑容和洋洋自得的表情,似乎对额尔金勋爵跟他们讲的几句话感到非常自豪。他们赶在额尔金勋爵之前到了码头,以便能看着他离去。从插图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在码头上排列成一行。在他们的前面有警察手握警棍,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人群中有中国人、马来人、摩尔人、马拉巴尔人、孟加拉人、僧迦罗人和苏门答腊人。他们的举止和服装表现出了各自民族的特点。这使得码头上的场面既新奇,又美丽如画。
“新加坡号”军舰下午起航离开了这儿,并于6月3日的早上抵达了新加坡。阿什伯纳姆将军及其参谋部成员立即继续前往香港,而额尔金勋爵则留在了新加坡,等待“香农号”军舰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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