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1859年翻译出版的《代微积拾级》和华蘅芳与傅兰雅(John Fryer,1839—1928)在1874年翻译的《微积溯源》(8 卷),这两本著作是当时国人微积分知识的几乎唯一来源。二次曲线求积问题在晚清国人认识到微积分方法的优点以致逐渐掌握微积分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载体作用。这与现代的微积分教学是相符的。如第一章“圆锥曲线简史”中所述,当西方数学进入分析时代后,二次曲线(圆锥曲线)知识在某种程度成为传播解析思想的载体和学习微积分的必要基础。伟烈亚力在给《代微积拾级》作序时就指出:“自有代数几何,而微分学之用益大。”杜亚泉主编的《亚泉杂志》第3 册(1900年)中载有一文《微积问答》,其中有读者问“微积学如何入门”,杂志的回答也表明了类似的观点:
须已明普通算学之理者方可问津。所谓普通算学者,即数学、代数学、形学、八线学是也。已明普通算学,须再习代形学。代形学者,以代数发明形学之理,其实与代数、形学意趣全别。其书以《代形合参》为最详。《代微积拾级》第一册之“代数学”,实亦代形学,明简赅括。《代数术》中亦略及代形学,即二十二卷之“代数几何”与二十三卷之“方程界线”是也。治微积学,决乎不能不从代形学入手。而已通代形学,于微积学亦自迎刃而解。[57]
这里“代形学”“代数几何”均指的是“解析几何”。
禹航(今余杭)人王世[58]因学生在微积分学习过程中的一些疑问,他按“谢译《微积学》”[59]的章节顺序编著了《微积学问答》[60]一书答疑,其中“编辑大意”中称:
微积学与代数几何有密切之关系,曩时申江中西书院译有《代形合参》一书,为习微积者之津梁,不吝近作《代形合参解法》堪备印证。(www.daowen.com)
他在给《代形合参》演草时认为:
不明纵横线形学而欲进窥微积,其有不如坠入五里雾中者耶,此《代微积拾级》前九卷所由作也。[61]
我们知道《代微积拾级》前九卷讲的就是解析几何。
微积分传入后,经过学习,国人自己阐释微积分的著作有10 多种。[62]到20世纪初,国人对微积分算法已基本掌握了,他们对于二次曲线求积问题的认识无疑比他们的前辈更为深刻。本节依据新发掘的史料,选取两个典型案例来分析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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