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包孕”就是译成汉语时将英语后置修饰成分(包括各种词组或从句)放在中心词(即被修饰成分)之前,使修饰成分在汉语句中形成前置包孕。修饰语前置是汉语的正常语序。因此,只要修饰成分不因过长而形成拖沓或造成汉语句子成分在连接上的纠葛,我们就可以尽量译成前置包孕。前置包孕可使句义十分紧凑,结构上整体感很强,因此公文文体多用此式。
现代英语句法结构上存在着一种移向前位(Syntactic Switch to Frontal Position)的趋向(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1976,Feb.No.2)。Simeon Potter(1959)在Changing English一书中也指出,现代英语中前置定语替代后置定语的现象比较普遍。结构上移向前位的倾向充分体现在复合形容词的构成上。(陆国强,1983)这里仅以英语复合形容词的一种类型为例(R.Quik,1973:1027):
verb and object compounds
object + -ing participle(www.daowen.com)
e.g.man-eating(-x eats men)
比较上述复合形容词与其释义,可以看到复合形容词使后置修饰语移向前位。英语中有一类由动词“know”的否定式组成的一种特殊结构,实际上相当于一个复杂的包含“前置句子型修饰语”(Sentence Premodifier)的复杂的名词词组。其用法与汉语的包孕句很相似。
随着现代英语句法结构上存在的“移向前位”的趋向,大量“前置句子型修饰语”(Sentence premodifier)应运而生。这类修饰语有类似句子的结构,但在全句中只作一个句子成分,而且常用连字符号相连成为一个复合词,一般都置于名词之前作定语用。这类句子型修饰语不同于英语传统的定语从句,说明词序的作用扩大到句子结构的方面来了。这与汉语的包孕句就很相似,包孕句实际上也是以词序的手段处理类似英语定语从句的问题。我们认为,这种结构起初是为了某种特殊需要而产生,确实属于临时构词法(nonce formation),不宜在正式场合使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结构逐渐被人们认识与接受,并且在使用过程中,不断显示出其优势。这种结构在当代英语中十分活跃,使用十分频繁。如今我们随手翻开一份当代书刊,几乎都能找到这种结构。这种结构似乎不再“仅限于用在口语或报刊语体中”,在正式场合也时常可见。另外,这种结构有些不再具有“临时性”,有些也并不“诙谐”。英语前置句子型修饰语在形式上与汉语包孕句趋同,可以说这是人类思维共性与语言共性的反映。至于英语前置句子型修饰语是否会逐步语法化,像由动词“know”的否定式组成的特殊结构那样最终在英语中获得固定语法地位,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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