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
老同学杨福贵编纂了一部《艺苑曲韵》,编词谱曲,词曲完美。这部大作是一项浩大的歌词配乐作曲的文字工程,是他毕生的心血汗水浇铸而成。我为老同学执着吃苦的精神而感动,也为此项工程圆满竣工而由衷地高兴,为老同学的作品面世而赞美、喝彩并道贺。固原出版作品的人很多,那都是单纯的文学作品。老同学的这部作品,有可能是我们固原市音乐艺术出版的开山之作。
民歌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风格朴素的民间文学,特色鲜明,富有感染力,是蕴藏着丰富生活情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创作诗歌、收集民歌并且配上曲谱,把诗、词、文、曲糅合在一起,亦诗亦歌亦文亦曲的文体创作,杨先生是第一位,是固原人的首创,是奉献给固原人的一朵奇葩。《艺苑曲韵》的问世,是固原音乐史上首部史诗巨著,实属凤毛麟角。对音乐曲艺界可以说是一次知识的灌溉,也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进一步挖掘、巩固和传承。
老同学似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当小牧童时期,每天放牛或割草砍柴时,他就在山沟野洼里吹口琴、唱民歌、哼小曲,小小年纪就对音乐和乐器有种执着的偏爱。家贫买不起乐器,他用红胶泥捏制俗称的“哇呜子”,这是古人称之为埙的一种土乐器,他能无师自通地吹奏;用羊皮自制二胡,拉奏得有声有律,韵味十足。童年时他就将音乐融入到生命中,一直被吹拉弹唱熏陶感染着。在贫困而艰苦的生活条件下,他努力锻造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坚强奋进的性格。不屈不挠地致力于民间音乐的研究与创作,是他一生不懈的追求。音乐早已铭刻在他的情感与灵魂深处。
《艺苑曲韵》既有新诗歌的创作,如“六盘组歌大合唱”,又有对原州民歌或民间流传的歌谣进行收集、挖掘和整理,他去粗取精,把许多早被遗忘的民间记忆捡拾并加以修复。还有自创和采集编纂的上百首“眉户音乐”,使非物质文化遗产由此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他创作的百首祭礼乐曲,被城乡上下乐手们广泛演奏。
《艺苑曲韵》的创作,是围绕固原人民生活而抒发情感的感慨之作,是独具地方特色的直抒胸臆。作品满怀激情地赞扬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歌颂伟大祖国的繁荣昌盛,歌唱固原的秀美山河;道出了解放前后和改革开放以来六盘山区人民生活的对比和变化,深刻透辟,泾渭分明。特别赞颂了党和国家富民政策的深入人心,注进了情感和想象,唱响了对家乡故土的情和爱。
这部民间歌谣,着重体现了“民间”的乡民情怀,它根植于人民的沃土之中,散发出浓郁的乡土气息及六盘山区人民原汁原味的生活气息。谱写讴歌了西海固人民用劳动创造的今天的美好生活,宣传了新时代,弘扬了主旋律,而且质朴自然,通俗易懂。民歌唱出了原州人的民间智慧,使古老的固原传统文化焕发了青春,体现了她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阅读这部书稿,满眼的词句和曲谱,乍看眼花缭乱,细读韵味悠长。有些情节或细节,音韵和谐,节奏明快,言浅意深,形象生动,富于哲理,引人深思,耐人寻味。口渴了喝杨梅汤呢——心里美滋滋的。
这部书是供音乐爱好者和歌手们学习演唱的蓝本。我不识谱,不会激情喷涌而引吭高歌,只会参照词意用鼻音来哼吟,犹如哑和尚念经呢——有口无声。其歌词音韵,可以引领读者听众走进作者所描绘的“高山流水”雅致而有趣的意境中去,把人的思绪引上了六盘山、须弥山、东岳山、黄峁山、香炉山等各大山场,使人眼前闪现出蓝天白云、青山叠翠、阳光明媚、桑榆杨柳、梅兰竹菊、烟霞雾岚、鸟唱蛙鸣、鹰旋兔蹿、蝶舞蜂忙、黄鹂百啭、清风拂面、山花烂漫……
《艺苑曲韵》谱出了农户家园中的春耕、夏锄、秋割、冬碾的农家生活的苦辣酸甜和喜怒哀乐,还回忆了学生时期停课上山“开荒造田”,钻山洞卧湿地忍饥受冻,挥汗如雨地破坏植被环境的情景。
还描绘了固原境内的各个庙宇中的文物古迹,如关帝庙中的井中庙、庙中井,禹王庙的铁塔,城隍庙的铁狮铜猊(铁抱铜)、狴犴吞太阳等,以及对这些古文物被毁坏的哀惋叹惜。这些惋惜和叹息,是一吐为快的情怀抒发,也是一种倾述和宣泄!
读他的歌曲作品,仿佛看到五线谱上的音符在跳跃,耳畔似乎有箫笛胡琴之音在缭绕,那音调时而高昂、时而悠长,真乃曲尽其妙也。(www.daowen.com)
集音乐家、歌唱家、演奏艺术家于一身的杨先生,对民间音乐的研究,造诣颇深,成就丰硕,贡献突出。他在40余年的教学生涯中,先后多次获宁夏优秀教师奖及国家教委优秀艺术教师奖。
他还在固原二中组建并辅导学生乐队和教职工乐队,之后又创建了上百人的管乐团,五路纵队演奏。他创建的“晨光乐团”,是自治区大中专院校中唯一的一个百人乐团,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好评。退休后还与脾气合得来的同行们,活跃在城乡之间的红白喜事上吹拉弹唱“凑热闹”。他的精神世界是多姿多彩的。
他是中国轻音乐协会会员、宁夏音乐协会会员、固原市音乐协会理事。是大原民间音乐基地的负责人,是原州区民间音乐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20世纪50年代末,福贵先生在固原中学与我是同班同学,他为人真诚实在、勤勉刻苦,工作踏实、责任心强,做人勇于挑重担,多才多艺,为人低调,他是一个被民歌民曲淘洗得一尘不染的人。他还是大自然的喜爱者和亲近者,从他的歌曲中可以看出来。
平时蛰居于闹市中的他,有自己的憧憬,向往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中去。只有把爱心和热情倾注于他所钟爱的歌词曲谱的钻研中,沉迷于创作的意境中,才可以忘却或排除一切烦恼。他仿佛徜徉在鸟语花香之中,在天籁之鸣中为之而陶醉,花香鸟鸣就是一种旋律。他带着音符的几百首民歌民曲,就是一首首民族的抒情诗,就是黄土高原上各种颜色鲜艳的花朵,精彩纷呈,妙趣横生。
《艺苑曲韵》的尾声有“眉户音乐”上百首。
老同学的《眉户音乐》,有很多种调子,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比如:岗调尾、阴死五更、五更一串铃、劳子一串铃、尖尖花、硬乐调、勾调套滚尾、抱琵琶、琵琶义子、十大片、欢西京、苦西京、哭海、老五硬、哭腔、拖把西京等等。真个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又让人感到富有新意,更具备了曲终奏雅的美感。这些没听过的调子,意味深长,令人遐想,是戏剧曲艺音乐行当的艺术结晶。
我受老同学嘱托,校阅了《艺苑曲韵》书稿,在拜读书稿的过程中,做了点文字矫正工作,尽了点绵薄之力。这部书的出版,圆了一个古稀老人的人生之梦,我写了这点文字,算是道贺,亦可充当为“序”吧。
(作者系宁夏作家协会会员)
固原市音协原名誉主席何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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