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鸿渐:大雁的渐进之道

鸿渐:大雁的渐进之道

时间:2023-1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又由于南北迁徙的大雁喜欢在五湖一线水系上空经过并夜宿于该水系的湖荡中,故此地的大雁被特地命名为“鸿”。陕西澄城一带的方言至今将“渐”读成“点”dian而不是jian,考其“渐”的原始形象正是“在水边一点点长大习飞,最终一飞冲天的鸿雁”,所以人们又称大雁为鸿渐。回观“渐”卦,上巽为顺入、为谦逊之德性,下艮为保持为君子,为人君子者,亦当从鸿雁而学之,一点一点,渐进而成,故而卦名曰之为“渐”。

鸿渐:大雁的渐进之道

说文解字》:“鴻,鴻鵠也。从鳥,江聲。”“鸿”字从江从鸟。而“江”字从水从工,“工”即“巨”,表示巨大、人工、工程之意,本义是“人工开凿的河道”(“江”与“共工”同义,“共工”就是众人合力治水,“共工氏”就是治水工程的组织者、领导者)。《左传·昭公十七年》载:共工氏以水纪,为水师而水名。《史记·夏本纪》云:“当帝尧之时,鸿水滔天。”“鸿水”特指鲁西地区东平湖—南阳湖—独山湖—昭阳湖—微山湖一线的水系发生的洪水。现有鲁西地区的五湖一线水系实际上是在龙山文化时代由共工氏领导实施大规模治水工程留下的硕果,即此一南北水系是在原有天然湖泽系统基础上由人工建成的水道,故以“水”合“工”,造出了“江”字(《殷本纪》引《汤诰》云:“古禹、皋陶久劳于外,其有功乎民,民乃有安。东为江,北为济,西为河,南为淮,四渎已修,万民乃有居。”文中的“江”在商汤首都亳(今河南偃师)的东面,显然不可能是长江,只可能是鲁西地区的五湖一线水系)。又由于南北迁徙的大雁喜欢在五湖一线水系上空经过并夜宿于该水系的湖荡中,故此地的大雁被特地命名为“鸿”。由“鸿鹄”之“鹄”字从告从鸟,会意理解:“告”指“告诉、报信”,大雁春北秋南的迁徙表现(其每年秋分后飞往南方越冬,春分后飞回北方繁殖)是自然界按时可见的对应现象,如每当大雁排成人字形或一字形向北飞行时,春天就到来了。因此古人利用大雁传信,使得“鸿”又有了“信件、信息”的引申义;又因大鸟为“鸿”,小鸟为“雀”;古人又将“燕雀”与“鸿鹄”用以比喻形体大小与目标高下的异殊,如《史记·陈涉世家》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渐”字其甲骨文造字本义乃为“将洪涝之河流斩切而分治”的意思。古“渐”字与“浙”字相通,如现在的浙江地域即钱塘江(即古时的渐江)水系之流域。因而,“渐”就是历经慢慢点滴之自然累积或经过人工切分、引流、治理而形成的湖泊江河纵横交错而密布的水网体系。陕西澄城一带的方言至今将“渐”读成“点”dian而不是jian,考其“渐”的原始形象正是“在水边一点点长大习飞,最终一飞冲天的鸿雁”,所以人们又称大雁为鸿渐。由此可见,“鸿渐”是一个包含特定意义的词汇:自然上的“鸿渐”说的就是适宜大雁栖息的这种生存环境;人文上的“鸿渐”则说的是适宜人类生存的生命之“绿洲”;其衍生意说的则是人类应该向鸿雁一点一点学习生命智慧,渐至达成健康利生的繁荣与昌盛。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寒露到,霜渐起,大雁往南,万物皆至其境!寒露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七个节气,属于秋季的第五个节气,表示季秋时节正式开始,其正是气候从凉爽到寒冷的过渡:寒露时节,气温逐降;南岭及以北的广大地区均已进入秋季,东北和西北地区已进入或即将进入冬季。值此时节,夜晚的星空已经换季,代表盛夏的“大火星”(天蝎座的心宿二星)已西沉,冬天的脚步也渐临而近。汉刘彻(武帝)《秋风辞》云:“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大雁往回飞称之为“归”,春天北飞,秋天南飞,候时去来,故称“归雁”。另外俗谚曰:“七九雁来,八九河开。”说的是“七九”时大雁从南方飞回来,标志着北方的春天到了。群雁飞行,中国常见的有鸿雁、豆雁、白额雁等,排成“一”字或“人”字形,人们称之为“雁字”;因为行列整齐,人们称之为“雁阵”。雁队成六只,或以六只的倍数组成,雁群是一些家庭,或者说是一些家庭的聚合体。大雁的飞行,路线是笔直的;大雁排队飞行,保持严格的整齐的队形即排成“人”或“一”字形,一边飞着,还不断发出“嘎、嘎”的叫声。科学研究发现,雁群总是由有经验的老雁当“队长”,飞在队伍的前面。最前面的大雁拍打几下翅膀,会产生一股上升气流,后面的雁紧紧跟着,幼鸟和体弱的鸟,大都插在队伍的中间,它们则可以利用这股气流,飞得更快、更省力;大雁的叫声则起到互相照顾、呼唤、起飞和停歇等的信号作用。这种集群本能的表现非常有利于防御敌害。观“渐”卦,上巽下艮,巽为飞鸟,艮为群体、团队,鸿雁正是这样以一公一雌小家庭为单位而组成的集群性之代表;另外,下艮为止,上巽为风,领头雁的这种“止风”表现原来是为了确保整支队伍在飞行时可以更省力。另外,若将上巽看成草木、看成消息或信号,下艮看成休息、看成年老、看成阻止或防御,其也正与“雁群停歇在水边找食水草时,总是由一只有经验的老雁担任哨兵”之现象契合无缝,如同调兵之虎符,对应臻如完美。

“渐”,积也,集也,栖也。《广雅·释诂》云:“渐,进也。”《易经·说卦》云:“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渐矣。”“鸿渐”表达的正是大雁这样的候鸟随着季节的变换南归北回的一点一点与时进退的“渐至”迁徙,这是鸟类天生的迁善利生之本能。(www.daowen.com)

另在《聊斋》故事中,有一篇文章《鸿》,其原文如下:

天津弋(音:易)人得一鸿,其雄者随至其家,哀鸣翱翔,抵暮始去。次日弋人早出,则鸿已至,飞号从之;既而集其足下。弋人将并捉之。见其伸颈俯仰,吐出黄金半铤。弋人悟其意,乃曰:“是将以赎妇也。”遂释雌。两鸿徘徊,若有悲喜,遂双飞而去。弋人称金,得二两六钱强。噫!禽鸟何知,而钟情若此!悲莫悲于生别离,物亦然耶?

鸿雁之德性,上文略述。回观“渐”卦,上巽为顺入、为谦逊之德性,下艮为保持为君子,为人君子者,亦当从鸿雁而学之,一点一点,渐进而成,故而卦名曰之为“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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