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美国司法部要求在美国运营的今日俄罗斯(RT)依照《外国代理人登记法》(1938年出台)规定,以外国代理人的身份进行注册登记。2017年10月26日,美国社交网络巨头推特宣布,禁止RT和另一家俄媒“卫星通讯社”在推特发布广告。理由是这些俄媒试图干预2016年的美国总统选举。2017年11月中旬,在美国舆论市场曾一度叱咤风云的RT被迫登记为“外国代理人”,等于公开承认自己是俄罗斯政府在美国的代言人,试图影响美国公众舆论。美国政府试图用法律武器瓦解RT的影响力和公信力。
2017年12月5日,俄罗斯司法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定VOA和自由欧洲电台/自由电台及其分支机构等9家在俄运营的欧美媒体为“外国代理人”。2018年1月5日,美国司法部要求代理卫星通讯社在华盛顿中波广播业务的美国“多元文化广播公司”按规定注册为“外国代理人”,该公司为海外最大华人广播机构,总部在纽约,在全美拥有40多家电台和2个电视频道。
RT在美国被迫登记为“外国代理人”后没几天,美国国会下属机构和部分媒体鼓噪,指名道姓要求中国驻美国的央媒记者和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登记为“外国代理人”。根据2017年11月15日路透社报道的《美国国会强烈要求中国记者注册为“外国代理人”》,美国国会下属的“美中经济安全审查委员会”在向美国国会提交的一份报告中指出,中国国有媒体在美国参与“间谍与政治宣传”活动,其正在海外迅速扩张,其中部分媒体在美国发展迅速,在纽约、华盛顿、芝加哥、洛杉矶、休斯敦、旧金山等地均设有办事处,并为中国情报机构收集信息和编写机密报告。2018年,美国司法部要求新华社和中国环球电视网登记为“外国代理人”;2020年2月,美国国务院表示将5家中国新闻机构在美国的分支作为外国使团列管。[6]据了解,外国媒体在美国注册为“外国代理人”后,将丧失在美国独立媒体资格,传播内容被打上“外国代理人”的标签,财务状况也将受美国监管部门的管控。对于美国公众而言,打上“外国代理人”标签的媒体缺乏引导力和影响力,更难以形成公信力。(www.daowen.com)
根据《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的规定,在美国活动的外国媒体,除非其管理人员至少有80%是美国公民,不受任何外国主体所有、指挥、控制、补贴或者资助,其决策不受“外国委托人”的影响,否则均须注册为“外国代理人”。无论是2017年底被迫注册为“外国代理人”的今日俄罗斯(RT USA),还是已经关闭美国本土电视业务的半岛电视台,均直接在美国注册了媒体运营公司,招聘大量当地员工,开展本土采编业务,符合美国独立媒体的要求。但是,其资金和公司高管均来自国外,且接受外国政府的指导,成为被美国司法部调查的重点。
看似俄美两国之间的媒体管控战,实际反映了美国对在其本土开展传播的意识形态对立国家媒体的担心与恐惧在日益增强。在此之前一年,2016年12月,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签署名为《波特曼—墨菲反宣传法案》的新法案,即《反制外国宣传与虚假信息法案》,并成立专门机构,用于防范和反制外国媒体和机构在美本土传播,试图影响美国公共舆论。这被认为主要针对中俄等国的官方媒体在美传播活动。2017年1月,时任总统奥巴马签署该法案,成为美国正式法律。此后,欧盟也出台类似的法律。可见,中国媒体“走出去”之路,尤其是在欧美等意识形态对立的国家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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