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时期的学会组织者,除了有“士”的使命,还常常以“合群力”为号召。康有为在1895 年所撰的《上海强学会后序》中即道:今者思自保,在学之群之……沪上总南北之汇,为士夫所走集,乃群中外之图书器艺,群南北之通人志士,讲习其间,而因推行于直省焉。[42]康有为认为:“中国风气,向来散漫,士夫戒于明世社会之禁,不敢相聚讲求,故转移极难。思开风气,开知识,非合大群不可,且必合大群而后力厚也。合群非开会不可。”[43]
康有为甚至认为:“尝考泰西所以富强之由,皆由学会讲求之力。”[44]
严复也是群体观念的倡导者,他于1895 年翻译赫胥黎的《天演论》,书中认为人群进化,不被自然淘汰,最重要的原因是人有群体。《人群》篇中道:“夫如是之群,合以与其外争,或人或非人,将皆可以无畏,而有以自存。”[45]《群治》篇中道:“善保群者,常利于存;不善保群者,常邻于灭,此真无可如何之势也。”[46]严复在天津《直报》发表《原强》,引荀子之言加以申论:“‘群学’者何?荀卿子有言:‘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能群也。’凡民之相生相养,易事通功,推以至于兵刑礼乐之事,皆自能群之性以生,故锡彭塞氏取以名其学焉。”[47](www.daowen.com)
梁启超1896 年在《时务报》发表《论学会》道:道莫善于群,莫不善于独。独故塞,塞故愚,愚故弱;群故通,通故智,智故强。成立于1898 年的群萌学会,在章程中称:本学会以群萌为名,盖因群学可由此而萌也。他日合群既广,即竟称为群学会。成立于1898 年的致用学会章程序中言: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能群也。群则强,不群则弱……士苟欲群,必资学会。习方言文字,群则声以迭审而明;求勾股几何,群则法以分研而备……独处则虽得不多,乐群则其效斯溥。成立于1898 年的学战会章程中道:此会以联通群力、振兴新学为主,而以急变今日现情、发扬中国光荣为念。黄遵宪于1898 年在南学会的演讲中说:何以谓之人?人飞不如禽,走不如兽,而世界以人为贵,则以禽兽不能群,而人能合人之力以为力,以制伏禽兽也。故人必能群而后能为人。
可见,群体观念的兴起是包括现代教育社团在内的现代社团在中国产生最重要的观念的基础和推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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