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50年代,国家体委主任由国务院副总理、赫赫有名的贺龙元帅担任。贺龙元帅在延安时期就喜欢体育运动,特别喜爱篮球、排球、足球三大球。
那段时期,我国篮球、排球、足球三大球的水平,在国际上还处于比较落后的状况,广大人民群众对此期望很大。所以贺龙元帅说过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三大球不上去死不瞑目!”[1]
正是在贺老总的亲自关怀和安排下,1954年,包括曾雪麟在内的20多名年轻的中国足球精英,首次出国“留学”,被派往当时足球水平世界一流的匈牙利学习、观摩、比赛,为期一年半。这批人,成为当时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国足球运动发展的核心力量。
新中国成立后,梅县(强民)足球队先后于1951年和1953年在广州和武汉,代表广东省参加中南区六省二市足球选拔赛获第三名,十多名优秀队员被选上中南红队和中南白队。由强民百磅足球队孕育出来的曾雪麟、杨霞荪、潘培根、杨友标、张逸、罗波、张腾云等,分别效力于八一队、西南军区队、南京军区队、华东军区队。那时,梅县队可以说已经“冲出广东,走向全国”。特别是1953年时任国家体委球类司司长兼国家足球队教练的李凤楼观看了中南区足球选拔赛广东队(强民为主组成的梅县队)的表现,并让梅县队和国家队进行了一场表演赛后,梅县足球开始进入中国足坛的视野并受到关注。随后李凤楼就建议梅县队如同台山排球队一样,以县队身份参加1953年年底在南昌举行的中南区篮球、排球、足球对抗赛。梅县队首次以县队身份参加省市一级的比赛就表现不俗,获得第二名。如果说,这是梅县队在中国足坛首秀的话,那么,1955年参加全国足球锦标赛武汉赛区的比赛,就是对梅县队的大考。这一大考,梅县队得了满分,击败广州、武汉等六大中城市队,以六战六胜的骄人战绩摘取桂冠,令梅县足球震动中国足坛,惊动了以贺龙元帅为主任的国家体委高层。
1956年秋,在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直接关心下,国家体委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全国八县足球对抗赛。何谓八县足球对抗赛?原来,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历史、地理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北方地区不少县的足球运动非常兴盛,水平也不低,而粤东山区梅县足球的名声也传到了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耳中。于是,一次全部为县代表队的足球比赛方案出台了。梅县队是8支队伍中唯一一支黄河以南的参赛队伍。广东省体委十分重视这次比赛,特派已经调往省体委工作的梅县强民体育会会长温集祥随梅县队北上,协助梅县队打好全国八县足球对抗赛。
梅县队一行到达北京的当晚,叶剑英元帅特派时任国防部办公厅主任的梅县石扇人萧向荣中将,将梅县队全体人员接到国防部,亲切接见梅县队一行并共进晚餐,共叙乡情。
全国八县足球对抗赛揭幕战由梅县队迎战汪兴队。萧向荣中将首次带着老婆孩子观看足球比赛。当看见梅县队进攻时,萧向荣情不自禁鼓掌、欢呼;而当梅县队告急时,焦虑、担忧之情又溢于言表。坐在萧向荣身边的两个子女对他说:“爸爸,您的地方主义也难免太严重了吧。”萧向荣笑着回答说:“闺女,别乱扣帽子,这不叫地方主义,这叫家乡情结,懂吗?”[2]比赛结果双方以0∶0战平。梅县队和北方队相比较,技术不错,身体素质和体力稍差。
压轴战由梅县队与和龙队交手。此前六场,梅县队一胜二平三负,和龙队二胜二平二负。此战如梅县队胜则获第四名。
1964年8月30日下午,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东山中学少年足球队与延边延吉足球队进行一场表演赛。图为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赛前到运动场与东山中学队员握手(www.daowen.com)
压轴战虽然不是冠军争夺,但两队实力相当,各有特点,加上八县对抗赛是全国首次,又要举行闭幕式和颁奖仪式,所以,国家体委主任贺龙元帅,副主任荣高棠、黄琪翔(梅县人),以及萧向荣中将、李伯球(梅县人、农工民主党中央主席)等高层领导和梅县在京乡贤都前来观战。
战幕拉开,和龙队就大举进攻,志在必得,令梅县队十分被动,大门三次失守,上半场梅县队0∶3落后。
中间休息时,贺龙元帅在荣高棠、黄琪翔、萧向荣、李伯球等人的陪同下,特意从看台上下来走到梅县队休息室,对梅县队全体队员说:“你们梅县队技术不错嘛,为什么上半场会给和龙队攻进三球呢?你们总结一下,下半场一定要拿回来。”[3]
贺龙元帅等领导、乡贤的鼓励和寄望,对梅县队来说无疑是一支强心剂。广东省体委委派前来梅县队协助工作的温集祥,根据队员张文济提出的意见,征得教练蓝淦、队长罗波同意,将上半场队员的位置略作调整,让身材高大、头球甚好的中卫王海华改打中锋,加强攻击力和冲击力,摆出破釜沉舟之势。结果下半场梅县队有如神助,以风卷残云之势一鼓作气连进和龙队8球,来个地覆天翻,以8∶3逆转和龙队反败为胜。
次日上午,国家体委正好召开会议,由贺龙主任亲自主持。大会开始贺老总就问与会者:“喂,昨天的球你们看了没有?8∶3,由0∶3到8∶3,梅县队简直是奇迹、奇迹。”稍后,贺龙元帅也给梅县队总结了问题:“你们梅县队有技术,就是体力和身体素质差些,你们以后是否可以考虑组队到北方去训练。”
梅县足球队参加全国八县足球对抗赛,虽然最后仅取得第四名的成绩,但所表现出来的技战术水平和风格,以及最后一场经典逆转,给全国足坛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梅县足球与已经名声在外、有“排球之乡”美誉的台山排球的状况十分相似,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强民的“百战”,梅县获得“足球之乡”美誉也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
全国八县足球对抗赛结束后不久,1956年秋,国家体委根据梅县足球的历史和现状,授予梅县“足球之乡”的称号。同年底,周恩来总理在北京一次外事会议上,也对外国朋友说过这么一段话:有机会请你们到我国南方走一走、看一看,那里有个“足球之乡”——梅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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