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名 《序卦传》曰:“物不可以终剥,剥穷,上反下;故受之以复。”《杂卦传》曰:“复,反也。”“剥穷”,阳刚被全部剥尽而阴柔也走到了尽头。于是,阳刚自上反下,化初六为初九,从而形成一阳复生的复卦。所以,复寓归来、返回之义。
卦象 下卦震,象征雷、动;上卦坤,象征地、顺。作为消息卦,复卦代表十一月。故《象传》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因为冬至一般在农历十一月,古代帝王为适应季节,闭关度冬,停止商旅活动。帝王也不再巡视四方。卦辞云:“复,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彖传》阐释道,复之亨通,在于刚反(阳刚归返),动(下卦震)而以顺(上卦坤)行。所以“出入无疾,朋来无咎”。所谓“反复其道,七日来复”,这是“天行”,是自然规律。“七日”是一个比喻,表示从一阴剥阳至一阳复生经过七次爻变。而“利有攸往”则缘于“刚长”,阳刚开始逐步成长,有利于顺时前进。
卦德 《系辞传》将复列为九德之一,认为是“德之本也”,并指出“复小而辨于物”。因为复卦一阳初生,还很幼小,但已见刚正本色而有别于其他品物。又曰:“复以自知。”因为复归于阳刚之质,必当自明其本性。《彖传》则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即始物、生物之心,生生之心。人们从阴阳消长、一阳复生的周期运动可以深切感受到:“天地之大德曰生。”
初九阳刚,志正性健,与六四相应,共同恢复善道。爻辞曰:“不远复,无祗悔,元吉。”用白话说,走不多远就回来,不至于后悔,大吉。“祗”(zhǐ)的意思是“至”、“到达”。《象传》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走不多远就回来(发现走错了),是为了修养身心,择善而行。孔子认为颜回大体就是这样做的:“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系辞下传》)
六二阴柔,顺和中正,下近阳刚初九,必怀善念。爻辞曰:“休复,吉。”休,美好也。赞美六二走向初九之复,可保吉祥。《象传》归因于“以下仁也”,即六二向下亲和初九,体现仁心。
六三阴柔,不中不正,位居下卦震之极,经常发生动摇。爻辞曰:“频复,厉无咎。”频频走错路,频频走回来,虽然危险,但无祸患。《象传》认为“义无咎也”,改错合理,当无祸害。(www.daowen.com)
六四柔而和,顺而正。爻辞曰:“中行独复。”为什么说“中行”?因为六四位处上下五阴之中心而践其行,当然也可解释成“走到半路上”。为什么说“独复”?因为唯有六四与初九刚柔相应。《象传》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半路上独自回来,为的是遵循正道。
六五位居至尊,朴实和顺。爻辞曰:“敦复,无悔。”敦,行为厚道,心胸诚恳。《象传》曰:“敦复无悔,中以自考也。”中,居中位而奉中道。以中考察自省,诚心复道,自然不会后悔。
上六居卦之终,优柔寡断,始而不与初九相应,终而不复阳明之道。爻辞曰:“迷复,凶,有灾眚(shěnɡ)。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迷途不知复返,当然凶险,会有灾眚(祸殃)。如果带兵打仗,终必大败,并连累国君遭殃,以致十年内难以恢复元气,不能征战取胜。《象传》认为上六违反君道(居六五之上而执迷不复),故曰“迷复之凶,反君道也”。
卦主 《彖传》说“刚反”,“刚”即指初九。阳刚归返,回复正道,当为卦主。
卦变 如初九由阳转阴,则复卦变为坤卦)。复卦本由阴盛至极的坤卦萌生初阳而成,现在又打回原形,实系逆时而行,其情如同剥卦之变。前已有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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