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深层心理学所提出的,心灵应划分为“安尼姆斯”和“安尼玛”。安尼姆斯代表了阳性。而安尼玛则代表阴性,她与梦想、星群,童年和回忆一样,在语言的天穹下,组成了自己独特的阴柔风貌。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安尼玛,因为每个人都从童年中来,如果把人生比喻为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流,那么,每个人的少年、青年、中年……都是这条河旁边驻足观望的行者。而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在《梦想的诗学》中,更以令人惊叹的口吻宣称:水是阴性的梦想。为什么?按我的理解,水是母性的,而梦想是梦的果实,就如同一棵苹果树上的苹果,它当然也是阴性的。因此,人被瓜分开来,一方面,他与熔岩、太阳、高亢的群山为伍,另一方面,他与回忆、流水为伴,而一个人心目中的安尼玛的多少;也大致决定了这个人的性格。
作为一名诗的抚摸者(诗在我心目中无疑是像金箔一样闪光的什物),我深知安尼玛的重要性。是的,安尼玛是诗人心目中的圣母玛利亚,这一点也不为过。就像奥布河、塞纳河、墓塞尔河和卢瓦尔河对于法国是不可或缺的,孤独的灵魂和冷漠的树林对于诗歌也是不可缺少的。德国诗人海涅以忧伤的诗歌见长,他的诗句“冷杉梦到一株棕榈在遥远的东方,在灼热的岩石斜坡上孤独而沉默地暗自忧伤”打动了许多读者的心灵。他把握了阴柔,把握了安尼玛,因而也把握了整体。
因为安尼玛是童年的看护神,是与我们母亲一样在我们尚在摇篮之中就用目光温暖地询问、爱抚的一个女人。她走入我们的梦想,点燃了那里原本是灰暗的世界,让鲜艳的物体鲜艳起来,是的,她有时候只是一把灯盏,照耀了我们人类的一个侧面。而这,已足够了。请看同是法国的诗人阿兰·博斯凯的诗句:(www.daowen.com)
火的词句。我要诉说我的童年。
有人在树林深处从鸟巢里掏出红月亮。
多么绚烂的灯盏!她照出的童年轮廓分明。而每一个在童年中长大的人,无论你怎样固执地认为自己已脱卸了童稚,还是一味地梦想回到童年中去,却必须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我们都曾有一个共同的透明之母——安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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