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情感结构:《重访第三空间》中的想象力

情感结构:《重访第三空间》中的想象力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她的近期代表作《心脏内科》[27]的心脏抒情,独特而精深,借题发挥,切实现场展开求异思维,在情感、意识、精神层面的开掘上震撼人心。我们从想象的情感的结构切入,可以把《心脏内科》解读为一种新型诗歌都具有的功能——并置性。我要说的是路也想象力运用上的才能,它与情感如何勾连,产生新的能量?

情感结构:《重访第三空间》中的想象力

这里,我们要进入诗人路也的诗歌《心脏内科》之场域。

情感结构(structure of feelings)是英国马克思主义文化批评家雷蒙·威廉斯发明的术语,[25]最初被用来描述某一特定时代人们对现实生活的普遍感受。这种感受饱含着人们共享的价值观社会心理,并能明显体现在文学作品中。因此一个时期的情感结构,就是这个时期的文化。想象是一种诗人的特权,在诗人想象的空间中自然形成的情感结构分析,既是地理学、空间转向时代的一个新方法,也是以德里达和罗兰·巴尔特为代表的解构主义符号学分析方法的延伸,不仅可以透视作家的文本结构,文本与文本之间的互文性和符号性特征,也可以深入意识之域,避免文学批评走入主题和题材的樊篱之内,形成一种可以为其他作者写作的参考和对照。如通过启蒙时代英国人的“情感结构”微妙而深刻的变化,考察其“从注重平衡对称的古典美学理念转而强调崇高和宏伟的情感体验,从理性至上的态度转而注重感伤主义和情感主义。持续不断的旅行刺激了文化感受力的复苏,激发了旅行主体的移情能力,使其获得了替代性经历,从而更加深刻地认识了自己”,来获得情感结构的历史性和社会性维度,[26]可以帮助我们正视社会和个人情感结构的关系。

路也诗歌写作的一个主要特征便是对想象力的运用。她的近期代表作《心脏内科》(14节长诗)[27]的心脏抒情,独特而精深,借题发挥,切实现场展开求异思维,在情感、意识、精神层面的开掘上震撼人心。表面上,路也的这首诗歌与她同类题材和主题的诗作如《江心洲》系列一样弥散着一种类似块茎式的植物(后者是用小说化调性叙述她“诗意的栖息”理想,江心洲可以看作女诗人地理与精神的共同家园,据此来涵纳心灵的寄托)的特征:根须状、内在关联性、不可单向抵达等。不同之处在于,除了弥散性,路也的这首《心脏内科》还具有鲜明的并置、互文、讽喻、暗藏玄机等女性特质。它的成功是两方面的:一方面,它展示了认识心脏与人生经验的宽度;一方面,它为开启被遮蔽的认识和无意识提供了一个透视的窗口。

我们从想象的情感的结构切入,可以把《心脏内科》解读为一种新型诗歌都具有的功能——并置性。参照弗洛伊德所称“情感是有结构的”观点和詹姆逊在《布莱希特方法》[28]中透视布莱希特剧作的方法,我们也可以将路也这首气势蓬勃的诗歌分成“直意”“讽喻”“道德”“神秘面具”四个审美层面;这四个层面也是情感所指的向度,它们互相关联,既并置、互文,又内在关联地联系在一起,成为诗人写作和观看这个世界的特殊方法。

第一层是“直意”。《心脏内科》的外在叙述的物质条件:妈妈住院了,作为女儿的“我”需要前往照料,于是目力所及,也产生了普天之下大多数人会产生的一种伤感和亲情。我要说的是路也想象力运用上的才能,它与情感如何勾连,产生新的能量?以至于这种平凡的抒发一点点积聚起来,最后产生了想象力的变奏和词语的集体暴动。请留意这个层面路也所运用的物质性,包括诸多的名词如心脏内科、水泵、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器械、病房、护士站、管道、裂缝、核电站、先天性、药片、混凝土、X射线等,动词如搭桥、爆裂、拉到、老化、堵塞等,名词和数量词的结合如半夏10g、桃仁12g、桔梗15g、瓜蒌20g、甘草10g等,这些物质性和机械陈列的冷漠,成为外在的诗歌表皮。

第二层是讽喻层面:路也的想象力不同凡响,在许多场合,我们已经见识了这位被《诗刊》评为“新世纪十大杰出女诗人”之一的山东女诗人[29]在运用语言上的特殊才华。如在《一杯咖啡》中,将“埃塞俄比亚卡法山区的黑人姐妹,采摘的咖啡果,携带一个古老大陆的浓香,经红海苏伊士运河地中海/前往意大利……过了埃及/到达目的地佛罗伦萨之后,先用文艺复兴的余温/进行中度烘焙/再以十四行诗的韵律研磨成粉……”[30]贯通物象和智性。这里,我要强调的是路也在诗歌语言中的反讽语汇。她把抒情的对象“重新呈现”的过程中,所运用的语言节奏、想象和控制,如此具有神韵,是一般的诗人很难企及的。路也也因此可以被归纳到语言派诗人的流派里,而不是所谓的新红颜写作诗人。新红颜诗歌或者新红颜诗人的命名,总的来说有点儿不切实际的媚俗和肤浅。路也依靠想象力的情感结构,在演绎上如孔雀开屏,层层递进,句式上具有无限演绎、盛开思维之花的色泽:

至于一颗正在恋爱的心脏

扰乱心电图并使医学困惑

加速度之外跳动,在流体力学之外流淌

它会裂缝,会碎,接近一盏水晶器皿

有时它会引爆,更接近一颗水雷

请设想

把一个牧师的心脏移植到一个商人的身体里去

把一个母亲的心脏移植到一个军人的身体里

把一个小女孩的心脏移植到一个政治家的身体里

白雪公主的心脏移植到巫婆体内,肖邦的心脏移植到希特勒体内

那么,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加

生动和美好?

讽喻,在这里成了随意被触及的路也诗歌滩涂里的贝壳,那种被触摸之物——它遍地都是。它把一首可以顺口溜一般阅读的诗歌,瓦解成了一个个句式独立、结构不规则的那种碎片式的阅读。等于在语言的途中到处建立村舍般的做法,这些在语言的进程中建立的村舍里,分别住着童话里的七个小矮人、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女巫、古老寓言里的邪恶和正义的对峙等等。

讽喻也产生一种悖论。首先,它们是文本意义上的悖论;《心脏内科》是一首抒情诗,然而又不完全是。路也在诗歌中极力维护的是一种客观呈现的权利。正如我在“物质性”维度里面已经发现的,无处不在的医院意象的堆积,迥异于我们过去阅读有关生死和医院产生交汇的那些诗歌。那些诗歌本质上是未“去魅化”的。路也的诗歌在朴素的语言层面,维护了当代抒情诗歌的那些脸面:

4

心脏何意?

中心,首都,国会大厦,紫禁城之太和殿

茫茫银河系里的太阳

与“心”字相关用语:

一见倾心、促膝谈心、心花怒放、剑胆琴心、心有灵犀、刻骨铭心

呕心沥血、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的心啊在高原这儿没有我的心——

人心不古、人心叵测、心术不正、利欲熏心、忧心忡忡

钩心斗角、人面兽心、狼子野心、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我心本将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里面都包含着这个最柔软也最冷硬的字(www.daowen.com)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侧面。实际上,路也是借助一些并置的策略来瓦解一首抒情诗的内核。这就涉及一个概念,何为传统的抒情诗歌。抒情诗短小精悍,在体积上往往不是很庞大(当然也有像李白一样的抒情长篇),在透视感上我们能够把握,在聚焦上更令读者有安全感,对应的关系十分明了:喻像和物象明确,所指和能指清晰可辨,在等量齐观原则下这些想象力的运用,最后都走入一个“诗言志”的窠臼。如果用一个形状来表示,那就是倒金字塔形的:底座是无数的意象的铺陈,到了中间和顶端,意象们凝结为一个指向明确的意义。这个意义也可以产生歧义,但断然是在基础项即意向铺成明确的基础上做出的。

其次,讽喻产生的悖论,也来自于灵魂的层面。请看类似“楼道大门上,‘心脏内科’字样以深红色写就/那不是油漆而是血,在闪亮/查房时间,作为病人家属,我被轰赶出来/坐在自带的小折叠凳上/那么低,那么矮,那么容易塌陷/用听天由命的姿势概括人生/在墙角凹陷的荫翳里/被自己的影子捆绑/以前半生的空旷,反刍如今戴镣铐的日子……”这样的表达。这些“在场”的、透彻的领悟与诗人在医院的身体性游历产生了无缝的对接,意趣天成,又颇有张力。因为它对准的其实是我们庸常人生普遍解决不好的问题,即人类的处境往往在“医院内的内敛”与“医院外的张扬”两极蹦跳,它们组成一对矛盾,很少有人能够预见性地掌握好两者的和谐调度。这样的对立状态是人生盲目的一个表象。在路也的诗歌里亦然,“前半生的空旷——如今的镣铐”突然地并置,实现了意象的飞跃或者升华,起到了表面语汇和深层语汇的交织,表面意义与哲理意义的混合。且界限模糊,或故意混淆。诗歌语言的隐喻性、放射性、暗示性在这里得到很完美的释放。而释放,如今的诗歌大多是需要借助悖谬性的手段来抵达的。路也的诗歌也揭示出当今诗人写作的语言状态。

与诗人在诗歌中所讽喻性的身体和病房突然并置产生的一种陌生感出发的历程一致,诗歌中也出现大量的混搭。如优雅、老成的文化和粗鄙当下的混搭,“泥沙俱下,冰火相交”的成语与“脏器齿轮老化”的并列;实体和隐喻的混搭,如人体心脏与祖国心脏;莫不相关的物体的混搭,如肖邦和希特勒、牧师和商人、小女孩和政治家的混搭;

第三个层面是道德层面。陈仲义先生在评价路也的《江心洲》系列时认为,路也遵循的道德格律是向后看的(缅怀古典式)。比如《木梳》一诗,摒弃时代的物欲,怀想从前的日子,那是长亭古道式的临水而居,是沁园春如梦令的生活。显然她是在推崇一种缓慢、悠闲和后退的生活,是有点不合时宜,但看出女诗人对于时代的抵抗与宽容,体现了一个纯棉女人特有的简朴、自我追求的尊严。在世俗生活的诗意提升中,的确有一股绵长细腻的根性力量。她的书写,从容通达,充溢着古典情怀,且视阈辽阔,心胸清朗。[31]

而《心脏内科》则呈现一个与有古典气质的女性截然不同的风格,大量的并置和意象、矛盾物之间的平等相处——比如,路也写“医院之内——医院之外”的空间置换——让诗歌本身散发出民主气息。我认为这出现在路也的诗歌历程里是非常值得庆幸的。我用了民主的字眼,这在诗歌评论里十分罕见。过去,我们只会说理念的民主、政治的民主,今天,我认为路也的“诗歌字句”和“表达方式”是民主的。你看,她把那么些毫不相干的意象放置在一个字句的航程里,如同一个个乘客,每一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航空机票,每一个人都在飞机上占了一个位置,每一个都有发出声音(比如叫乘务员服务之类)的权利,这就是我所谓的民主。路也把“心脏内科、水泵、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器械、中药、折叠凳等并置在一起。

“民主”还体现在对固定结构的瓦解上。过去,中国古典抒情诗歌因为在文本上遵循倒金字塔型的“不对等”原则(就是一个理念与诗歌中的物体之间的不对等,万事万物,最后才换来那么一点点理性的升华,这就是中国古典抒情诗歌的精髓,也是问题所在)。它因为是倒三角形,或者倒金字塔形而摇摇欲坠。诗人就是这个比萨斜塔的维护者,写诗歌就是一种与日常的重力感和牛顿的第二热力定律相抵触的事情,它依靠倾斜获得一种暂时的平衡,无论是视觉上的,还是意识上的。

可是路也的诗歌不然,她编织的这个语言迷宫里有多重的并置。不仅是意象的并置、万物的并置,连“对立”和“错综”都在路也的诗歌里实现了暂时的平等相处。这里,最明显的有两层的并置:(1)是生命意象和手术意象(物质)的并置,浪漫和现实,生命的光斑和灰暗结局的并置;如在医院里面的毫无浪漫可言的“疏通管道、封堵房屋/安装促使水泵运转的起搏器/(据说它以放射性元素‘钚’作动力/所以约等于建起一座微型核电站)/还可支架、亦可搭桥……”的琐碎和“人世茫茫,生死茫茫,天地茫茫,古今茫茫……宇宙之心”那种博大的并置。(2)哪怕在同一个属于灰暗系列的医院意象里,路也也作了辽阔的想象,如护士站,本来在“医院之内——医院之外”的并置和对立中,它属于前者。但在第5节,路也做出了“内和外”混淆和界限打破或者说取消对立,实现“内非内、外非外”的置换,这种想象的置换,依然是并置。然而却是经过想象力的熏陶而获得的,也是对空间秩序的反抗。

5

护士站的鱼缸里那只鳏居的金鱼

如此富态,没准儿已经冠状动脉粥样硬化

需要安放两个支架?

病房窗外的云雀,本想从天空攀登到天空

它的使命是天堂的高度

不料忽然大幅度跌落,俯仰在落日的树梢

也许该挂个急诊,送去做搭桥?

……

在情感上呈现灰暗色调的,在功能上以给病人出具针筒、治疗、化验单的这个护士站,在这里被赋予了想象的升华。其“道具”是路也观察到的一只鱼缸。这真是意外之笔,捕捉得非常准确。它已经“非我”“非物质”了,实现了“主体性”的获得。这只鱼缸于是被诗人的想象力安装上了“冠状动脉”;同样,我们以对等的方式来观察病房窗外,这本来是“内外”这个对比的序列里面属于外面的世界的意象,此时“不料忽然大幅度跌落,俯仰在落日的树梢/也许该挂个急诊,送去做搭桥”,这是二元对立的瓦解,然而在瓦解秩序的同时,路也又再次建立了对立,内外在这里实现了置换。

第四个层面,按照詹姆逊的说法,是神秘解释或集体的层面。詹姆逊在这个层面上的归纳初衷是针对布莱希特的戏剧,直接借用到诗歌里来有点模糊。这里我修改为:“面具”或者潜意识、无意识层面。这与象征主义诗人叶芝提出的“面具理论”相吻合。所谓“面具理论”,也即是反对直接表达经验的一种替代媒介之理论。抒情诗中总是免不了一个“我”字,而让“我”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我”就会以各种各样的角色出现,就像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这与自我拉开了距离。[32]路也作为一个女性诗人,她的语言法则和意象的特征,最后也逃离不了一个女性诗人的特征。正如《心脏内科》这样的诗歌命名和观察角度,在我看来也是路也式的。它弥散性的想象力,带有女性粘连剂、胶水一样的缝合不相关语汇和意象的那种特征。这样的说法,当然有笔者站在自身男性主义的视角和立场的嫌疑(暂且我不再狡辩)。如在第九节——

……

一位年轻女中医望闻问切时

穿袒胸露背欧式礼服,戴听诊器,满口西医术语

仿佛间谍正在里通外国

提及根克通,即盐酸曲美他嗪,却浑然不知

后来又说成是维生素

我在心里反驳:“如果根克通是维生素

那么莎士比亚就是一个木匠!”

这个面具,是诗人本人,又是另一个女人。这里,流露了女诗人探索世界或者与外界发生关系时候的本真,这个本真是性别特征的。这个场景比较有趣,因为它揭示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空间交汇”,或者“一个女人观看另一个女人”(或许涉及站在身边的第三个女人,诗句中没有提及的妈妈)时候的一种纯粹姿势。这个姿势,不因为西医和中医之间的意识形态想象——比如作者描述的“里通外国、间谍”之类的词汇——而变色,相反,它借助这个场景,抵达了女性对于“对立之物”的符号性理解。诗歌中的“莎士比亚”和“木匠”的并置,仅仅是在修辞、隐喻的意义上才成立。

这是我读到的很深的一层意义,这个意义上的女性写作,其实都可以说是在给自己戴上面具。如《心脏内科》里,作者进行了“病人、病人亲戚、护士、器械、病房、空间、生物”等想象主体的置换,一一转换,体现了强大的悲悯力量和想象力本身具有的庞大消化功能。诗人的大悲悯,消化了诗歌中触及的大体量的物质性冷漠。医院作为一个压迫性的整体被消融在诗人的既犀利又温情脉脉的呈现中。这种消解,在这里显形。请看:“如果根克通是维生素/那么莎士比亚就是一个木匠!”这里,交换或者替代,成为作为女性反抗社会的符号性策略或者消解模式。这个模式是自我消解和可以随意置换的。按照笔者的观点,这样的模式既是女性柔和身体的表征,更是在隐喻男性权力中心这样的话语垄断时代的一种温柔和弹性策略。按照这个观点,再深入下去,其实,在这首看似坚强其实软弱的女性主义诗歌里面,充斥了一种意识,那就是“天下所有的女性,其实都是一个女性。”温柔地对抗,取得平衡,是她们的生活原型,也是精神的缩影。唯其如此,路也才会关注那个灰暗的,几乎使人窒息的空间。那个空间即使对于作为男性的我来讲,依然惧怕有加,无论在文字还是意识的层面,我都惧怕。但我是为了拥抱生活(太阳)才做出拒绝(黑暗)的姿态。

正是这样的分析,我认为路也的这首诗歌呈现出作者独特的体验性经验的个体性、纯粹性与单一性,而路也笔下的这种经验的诗性书写却呈现特有的丰硕性与领悟性;诗人运用朴素、简洁而生动的语言,通过色彩鲜明的形象风物与人生记忆的叙述,将具有典型经验特质与本人经验特质的“心脏情结”扩展到了“个人生命感”的体验,在形形色色的并置和场景置换中,抵达了对隐喻的超越——与其在“每个人最终都将到达/心脏内科/这个修配厂”单调的沉迷,不如在混沌的想象空间中获得去魅化的本真经验。

在类型上,路也的这首《心脏内科》很难归类,在长度上可以说是长篇抒情诗歌;但是,在风格上,说它是后现代的拼贴诗歌还是意识流诗歌,却很难定论。比如甚至可以随着你阅读时候的感受,将之定义为戴着面具的对话和交流,将阅读看成在剧院舞台上观看数十个演员组成的戏剧,也未尝不可。关键是作者以她新鲜获得的幽默感,在讽喻性的悖谬意象铺陈中,达到了在具象和抽象、实体和隐喻之间来去自如的境界,从而表达自己最为深刻的生命认同感,这不仅使得这首诗在结构上显示出相当妙趣横生的曲折性,也让全诗在审美情感的层面上获得了深化与提升。

路也的《心脏内科》,被网络读者喻为红颜写作的精华。而我的解读,极力想达到诗歌内在的词语、结构相逢的隐秘之地。从这个角度,解读一个语言造诣很高的诗人,仅仅用诸如“无论如何都是创新意识极好,创新优势极强,创新成绩极优的中篇抒情诗佳作”,或者类似网络上的“路也的《心脏内科》,对心脏经验的诗性书写是这位喜欢追问咏叹的中国红颜诗人的美学趣味与心理情结,某种意义上彰显出她特殊的文化身份,‘新红颜写作’的特殊新意与无比丰盈在此展露无遗”[33]这样的措辞,都不能概括路也写作中优越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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