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第三空间再探究:对未分析并列事物的深入分析

第三空间再探究:对未分析并列事物的深入分析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并列、并置的适用性首先,在“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这个省略了主语的句式中,动作“并列”是关键词。这样“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以段落的形式被并列在一个诗歌空间里。如果说,并列是一种诗歌自古就有的基本技巧,那么“并列——未经分析之物”这样的诗歌才具有现代诗的意蕴。按照字面意义,未经分析的事物,指向一种理解的空白和多元,类似中国古典绘画中的留白之物。

第三空间再探究:对未分析并列事物的深入分析

并列、并置的适用性

首先,在“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这个省略了主语的句式中,动作“并列”(juxtaposition)是关键词。并列——通常是指意象的陈列、罗列、并置。对于并列,刘若愚在诗学论著中也曾提及,在对李商隐诗歌的分析中,刘若愚认为诗歌意象包括至少两种物理意义上的和特殊的事物。[5]无独有偶,德国诗歌理论家胡戈·弗里德里评价兰波的诗歌之特点时,认为其中最杰出的是一组以城市为标题的组诗,以并无内在关联而堆积于一处的图像编造了幻想之城或者未来之城,跨越了所有的时代,颠倒了所有的空间秩序:巨量之物在运动、鸣响、咆哮;实物与非实物彼此交错。针对兰波的诗句:人造的花园,人造的海洋/一个教堂的铁质穹顶。/直径一万五千米,巨大的枝形烛台。/城市上部造得如此之高/城市下部已无法看到……胡·弗里德里希评价道:

水晶的高山牧屋和铜质棕榈树之间,在悬崖和峡谷之上,上演着的庄严神圣者的崩溃……这些图像的错杂让人无法理出头绪,一种予人安宁的意义在这里无迹可寻。因为它们的意义就在它们的图像混杂本身。作为一种激越幻想的产物,它们那无可量度的巨大混沌成为了无法以概念来解释,却可从感官上感受的观看符号,标示出大城市现代性的物质和灵魂元素,以及这现代性的恐怖之处,因其恐怖而具魅惑。[6]

在中外古典、现代诗歌中,并列被大量运用,它有时候以对仗、押韵、抑扬顿挫等修辞的载体出现,它也指结构意义上的段落并列。在话剧中,剧情的并置也被广泛推广,如赖声川导演的《十三角关系》,就是同时展现了复杂的人物关系和生存轨迹的舞台作品,其达到的诗意效果与诗歌意象的并列如出一辙。这也说明,自古以来,并列、并置的技巧应用的广泛性。史蒂文斯的诗歌和于坚、西川、路也的诗歌,均有大量采用并列、并置的习惯,并产生一种类似全景语言诗歌所具有的那种庞杂、变幻不定的审美效果。[7]

现象:并列作为一种诗歌的特权和审美分析

那么,这种诗歌的技法,是如何产生审美愉悦的?它背后发生诗意的肌理是什么?(www.daowen.com)

我们拿诗歌名篇金斯伯格的《嚎叫》和艾略特的《荒原》中典型的并置手段为例来展开分析。首先,我们需要弄明白并置、并列的规模大小,姑且分为词、词组并列和段落并列的两个规模来看(从音节、文字、词组、短语、句子到段落,再到整篇文章,文字的规模可以分成N个。这里,为了便于归纳这种现象,我们简单化操作了)。

“词和词组并列”,我们称之为单纯并列;“段落并列”则包含了诗歌中比较复杂的并列,称之为复杂并列。大门类又可细分为子门类,比如,粗略而言,单纯并列分为两大类:第一类为名词性的并列,第二类为动词、副词形容词的并列。其中第一类并列较为常见,又可分为物体、器具类(A)的名词和地理、地点、场所、场景类(B)的名词。类似金斯伯格诗歌《嚎叫》中常用的手法一样:“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1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8]这里,梦幻、毒品、清醒、恶梦、酒精,均是A类物体性的名词性质的并置。B类地点类名词的并列如下:“他们只觉得欣喜万分,因为巴尔的摩在超自然的狂喜中隐约可见,他们带着img的华人一头钻进轿车感受冬夜街灯img雨滴的刺激,他们饥饿孤独地漫游在img寻找爵士乐寻找性寻找羹汤,他们尾随那位显赫的西班牙人要与他探讨img和永恒,但宏愿无望,他们远渡img……”。[9]注意在黑框内的五个地点,这里,抽象的地点如小镇和具体的城市名、州名、国名、大洲名被并列,产生了一种新鲜的诗意。

“段落并列”则包含了诗歌中比较复杂的并列,称之为复杂并列。如杰纳扎诺德一首诗歌《卡施尼茨》:“黄昏时的杰纳扎诺/冬日气候/玻璃的翻折/驴子的铁蹄/沿铁索而上山城。/在这里我立于井边/在这里我洗我的新娘衣裳/在这里我洗我的下葬寿衣/我的脸苍白地躺/黑色的水下/在梧桐树吹拂的树叶中。/我的双手是两团冰/每一团五个栓/它们都当啷作响。”[10]这首诗里的三个句号,组成了诗歌的三个内在段落。第一个段落写黄昏的几道景致,第二个段落写主体的动作,第三个段落写描述和定义。这样“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以段落的形式被并列在一个诗歌空间里。“景致”“主观动作”“描述和定义”——三者之间(按照日常交际语言的法则来讲三者的并列是大逆不道的,即三者之间既不呈现语言模式的一贯性和连贯性,也不呈现对象的相似性)没有字面的、外在的、逻辑意义上关联,却在修辞的意义上达成了一种统一和整体。诗歌在这种梦呓一般的混沌中成立,以占卜式的语言和结构——不像小说和散文线性,这里的顺序是碎片和随意组接的——形成了一种印象画、万花筒般意义的多义组合,也给解读提供了多维的空间。这个重组、并置之后呈现的意义也是被符号学家格雷马斯所言及的“神话同位”“意义之外的意义”。当然,这样的意义也是绕过文化藩篱和人类的集体无意识,直接接通宇宙的。

什么叫未经分析的事物?

“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这句句子的第二个关键词是“未经分析的事物”。在“并列未经分析的事物”这个句式中,宾语“未经分析的事物”也十分重要。如果说,并列是一种诗歌自古就有的基本技巧,那么“并列——未经分析之物”这样的诗歌才具有现代诗的意蕴。按照字面意义,未经分析的事物,指向一种理解的空白和多元,类似中国古典绘画中的留白之物。在当代的文艺理论中,它也指向一种解读的多元性,或者隐含的读者(implied author)[11]。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也包含了“反对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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