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重访第三空间:乌托邦、元都与青春遗迹

重访第三空间:乌托邦、元都与青春遗迹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有一个乌托邦。关于这个笑,我曾经写过一篇博客,记述了我隐秘的个中缘由——为什么我看见稻谷会笑在我的博客文章《乌托邦、元都——那个青春遗留的地方》中,我写到《逍遥骑士》里面一个类似乌托邦的地方,人们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非常荒诞。这个发生在电影中没有点明地点的一个旧兮兮的场所,甚至没有点明是乌托邦。我已经抛弃了对乌托邦的嘲讽。

重访第三空间:乌托邦、元都与青春遗迹

恋爱,占有,伤害,轻狂,这些东西是青春的特征。青春的特征还包括:不懂得保护自己,也不懂得保护别人;它们因为意气风发,所以容易伤害别人,也容易伤害自己。所以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麻将》等片中,青春是残酷的代名词,在那儿闪亮的刀子是残酷青春的见证。

当步入中年,一切似烟,一切波澜都归于平静,于是就有了《恋恋风尘》这类明显带有导演个人印记的青春回忆片。温情脉脉,叙事是委婉的,带着淡淡的悲伤情怀。一切如过眼烟云,唯留下记忆里那一道看不见的皱纹在肆意蔓延,在影响着为生活奔波的人们。那些年代的纯真、那些年代的坎坷,让现在的我们几乎不堪回首。但,人们还是微笑着活了下来,并且繁衍生息,让家族的香火绵延不断。侯孝贤戛然而止于现代社会的端倪,没有让镜头继续延伸至后现代的空间:那些都市的残酷和人生的虚无。这是导演的智慧。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对爱情王国渴望,每个人都有对爱情不切实际的奢华的想象,爱情是源于每个人心目中的单纯和无助……《情书》是一次对真的探寻,是由一场爱情引出的另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有点残酷,但因为死亡的加盟,让故事具有了悲剧美的审美特征,而淡忘了人间爱的煎熬与痛苦。死亡转移了视线。这是一次悲情的转移。我们变成一个在爱的旅途中探寻问路的游客。所以,在看过《情书》之后,我们还可以说说笑笑地结伴到电影拍摄地日本北海道的小樽运河去做一番旅行。而《燕尾蝶》更加瑰丽一点,它的迷离和伤感是独一无二的,飞鸿的死可以理解为青春理想的一次幻灭。大岛渚的《青春残酷物语》也一样是青春梦想幻灭的残酷纪录,不同的是,镜头更多地关注了现实。所以,痛过、伤过之后,我们都会走向成熟。那个偏狭的东瀛之国,被地域和文化压抑,不断地揉捏和催化,竟然出笼了这样迷幻而真切的爱情故事

相比之下,发生在地球西边的故事,则走得更加远一点。我指的是在探索上。亚洲血统电影没有的那种哲学和背叛,在《不羁的青春》这类片子里俯首即是。《不羁的青春》也是一部青春旗帜高挂的另类片,关于青春暴动和青春荷尔蒙肆意蔓延的高歌。

而美国后现代的《逍遥骑士》则是横空出世的另一部路上经典(它就像《刺猬与女王》一样值得称道)。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有一个乌托邦。一群人在一个废旧的建筑里,外面还有稻田,一起生活,一起做爱,一起烧饭。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乌托邦里的生活竟然让我想起所谓的共产主义生活。因为我们都来自那个幻想年代,那个时候对美好的未来都会有一番豪言壮语。可惜都只是文字而从来没有图景。当看到这样一个乌托邦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恕我直言)竟然是:这个天堂跟我们在那个年代常常挂在嘴上的一个词联系起来了。意外还是巧合,导演在安排情节时竟然有这样一个插曲:一群乌托邦的居民在田野上播撒种子。真是天才的想象力,与马克思的图景不谋而合,我开始漫无边际地笑了起来。关于这个笑,我曾经写过一篇博客,记述了我隐秘的个中缘由——

为什么我看见稻谷会笑

在我的博客文章《乌托邦、元都——那个青春遗留的地方》中,我写到《逍遥骑士》里面一个类似乌托邦的地方,人们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非常荒诞。当居民在田地里播撒种子时,我终于忍俊不禁,狂笑起来。

这个发生在电影中没有点明地点的一个旧兮兮的场所,甚至没有点明是乌托邦。但在我的经验里乌托邦却因为播种这样的行为而适度重叠了,于是我头脑当中那个想象的乌托邦,那个在小时候的哲学教育中被当作空想社会主义批判的乌托邦,或在以后的言谈、意识中被认为一种缺乏事实根据的虚幻的代名词——乌托邦竟然出奇的吻合了。想象的图景一旦与现实当中的一个场景相似,戏剧效果就产生了。

想想也好笑。不是笑电影或那两个冒失的摩托骑士,还有老是可以看见奇怪景象的公路先锋,而是笑自己。我想这大概跟我来自一个小镇有关。小镇连接着村庄。因为调皮,我的童年生活,在泥地里打滚、放风筝,模仿农民水稻田里插秧是常有的事,看见农民的播种也是常有的事。乡人从一个腰间挂的种子篓里,很顺手地取出适量的几粒(这种量的控制只能来自实践),然后很准确地撒入脚下的泥土。这种憨厚,这种潇洒,在我的视觉中是很占有分量的。或许在进入城市读书以后,播种这样的场景我很少见到了,但它却潜入我的意识,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藏了起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它藏得这么深。时隔二十几年,当我在一个遥远国度拍摄的电影中看见一个虚幻的社会,我马上联想到的就是在我的意识里面一个占据非常空间的词汇:乌托邦。我无法控制自己容易被感染的神经。于是,我笑了。乡野生活的稻田与一个电影中的稻田激发了我。我无比快乐。快乐还是因为调侃。是的,在电影里,说教不再变得冷酷无情,而有了现实的温度。

于是我的骨头轻起来。我笑。笑声穿越了时空,跨越了文化和国度的障碍。以一次重于呼啸的大笑,驱赶了我心底对那个政治孕育的乌托邦的尊重。我笑,从而回归了自我。

那一晚,我是在自家的客厅里看的片子。我没有惊动早已经沉睡的妻儿,因而也没有人会录下我的笑声,更不会用便捷摄像机录下那个富于生活气息的瞬间。但,那有什么遗憾呢?我已经将这个快乐的瞬间用想象的形式复制,储存在我的记忆里,一旦需要就可以提取出来。我已经抛弃了对乌托邦的嘲讽。我想到的是男人的自然本性中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到达一个高度,男人们便会超越这个瞬间。时间只不过是几天工夫。男人是不断超越的发明者和实践者,他们与上帝造的云彩保持惊人的一致。

哦,我笑,我再也不可能沉默。

无独有偶,《燕尾蝶》里也有一个虚构的国度:元都。说是导演虚构的幻想的国度,还不如说导演是在用影像延伸自己的青春疆界。那一部奇妙的“印钞机”,也是组成这个奇妙国度的道具。(www.daowen.com)

后来我反过来喜欢看那种轻盈的片子了,因为我不喜欢在影片中让自己过度地载负情感,过度地付出心血(一部好的片子,是需要你呕心沥血地去付出的,需要你像导演一样卖力)。我开始喜欢上像贝托鲁奇的《戏梦巴黎》这类片子。同样是青春片,同样是愤青时代的情绪,环境放在了巴黎的六八年,大学生游行动荡的时期。三个年轻人对电影怀着一腔热血,醉生梦死。

贝托鲁奇的另一部值得一说的片子《偷香》其实也是一部青春片,它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寻找自己的生父;《巴黎最后的探戈》是贝托鲁奇最棒的片子,因为它综合了青春与狂妄。而菲利普·考夫曼导演的《情迷六月花》,则是写作家亨利·米勒(《北回归线》作者)和同性、异性恋爱纠葛的好戏,主题曲非常动听——

那天清晨我哭了

我哭是因为我爱这一条让我离开亨利的街道

有一天也会让我回到他身边

我哭也为了成为一个女人的过程

如此痛苦

我更为了从今起我哭的机会减少而哭

我哭因为我的痛苦消失了

而痛苦的不存在

我居然如此不适应……

那是女主人公之一安妮在《情迷六月花》里面的吟唱。那个失神和魅惑的安妮!事过境迁,可那个青春的笑靥还让我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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